著行李退了房間,任昊三人朝樓下走去。
路上,尚晴一個勁兒偷偷瞄著夏晚秋,仿佛怎么也看不夠似的。任昊讓夏晚秋來的目的就是把尚晴和她父母震住,看來,另一個角度講,任昊是達到了目的。
尚晴被這個跟他一起睡覺的美女老師震住了。
“您是任昊的高中老師么?”
“嗯。”
“師大附中我也聽說過,好像是市重點中學吧,您是教?”
“英文。”
也不知為什么,夏晚秋的心情真的不太好,板著一張臉,對誰都愛答不理的。任昊見狀小聲跟尚晴解釋了一句:“抱歉啊,夏老師平常就這樣,不是很愛說話。”
尚晴微笑道:“看得出來,嗯,你跟她……”尚晴張了張口,最后還是將那到口的疑惑咽了下去,她沒好意思問出來。
當幾人走到奧迪旁時,尚晴一愣,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夏晚秋按下鑰匙上的警報,嘀嘀兩聲后,將A6門打開。尚晴又被驚住了,即便她家還算有錢,可這么好的車,她還真的沒坐過。
三人上車,為了照顧尚晴,任昊也坐到了后座。夏晚秋則是在尚晴的指路下,開車朝她家駛去。
路上。
一邊看著風景。任昊一邊與尚晴閑聊起來。因為電話里兩人已是很熟悉了。這會兒地接觸下來。也沒有了先前地拘謹。
“你跟日本過地怎么樣?”
“一般般吧。現在有了固定收入。生活地也好了一些。原來可不行。即得上學又得出去打工。天天累得跟什么似地。唉。別提了。”尚晴家還算有錢。否則也供不起她去日本留學了。不過。就算再有錢。在日本這個消費極高地國家。也是無法純靠人民幣長期支撐地。必須要打工。
“嗯。有個穩定工作確實好一些。至少掙錢多了。吃飯方面也不用那么節儉了。”
“掙錢多?”尚晴苦笑著搖搖頭:“錢呢。可沒以前掙地多。原來打工時可以不用顧忌。接好幾份工作。刷碗啊。清潔啊之類地。掙得不少。但現在跟日升有了合同。就不能出外打工。更不能接其他工作了。嗯。吃飯呢。還是原來那樣。看見超市里有什么特價地東西。就搶著去買。基本上不吃肉地。”
“那可真不容易啊,要讓我一個月不吃肉,估摸我得瘋了。”
尚晴笑呵呵道:“這人嘛,都是逼出來的,原來我也不行,一頓飯沒有肉吃都難受,可到了日本幾個月,什么也都適應了,對了,還沒問你,來之前你說找我有事商量,到底什么事?”
任昊覺著也差不多了,逐嚴肅地點點頭,取出幾張《Fe/y-nig》的腳本遞給尚晴,尚晴仔細讀了一遍,訝然道:“這是你新寫的腳本么?”
“是的,你感覺怎么樣?”
“看著挺好的,不過說實話,我也是剛剛進入制作組,對這些還不是很懂,嗯,既然這是分鏡腳本,那就應該為了審核做準備吧,你想繼續跟日升合作?”尚晴看看他:“你的意思是,讓我回去帶給公司?那樣的話,倒是沒問題,不過,可能要等《DE》制作完結才能繼續這個腳本,日升最近的檔期已經排滿了,而且,同時制作一個腳本家的兩部作品,在日升還沒有先例。”
“是啊,就像你說的,要是審核通過,也會等明年才制作吧。”任昊對她露出了一個笑容:“所以,這個腳本我不想給日升,至于寄給哪家公司,我暫時還沒有想好,你有什么建議么?”
尚晴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腳本還給了他:“日本動畫制作公司有很多的,其實價錢來說,都差不太多,所以我看來,哪個都一樣。”尚晴心中稍稍有些失落,如果任昊在《DE》后不繼續跟日升合作,那么,她不知道她還能不能留在動畫制作組,畢竟,尚晴的工作只是翻譯而已。
正在為自己前程擔憂的尚晴忽而聽任昊道:“嗯,我的意思呢,是想把《Fe/y-nig》的腳本給你,請你幫我在日本找個公司,遞過去,然后,與那個公司的聯絡等等各種事宜,也都由你幫我翻譯。”
聽了他的話,尚晴皺皺眉,略感抱歉的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如果出于個人的話,我很想幫你這個忙,但公司有明確規定,而且是幫你給競爭公司遞搞和聯絡,就更犯了忌諱,若是被日升抓住,我可就徹底失業了,嗯,抱歉,真的幫不了你。”
“方便的話,我能不能問下,你跟日本是為了掙錢,還是為了拿到綠卡繼而回國呢?”
尚晴笑著看看他:“綠卡是美國的叫法吧,日本呢,是叫永久居住證,其實,入日本國籍不算很難,像我現在,已經住夠5,基本就可以辦理了,可我不想入日本國籍,所以只能再等三年,八年的時間呢,就能辦理下永久居住證了,嗯,我現在的主要目的就是拿到這個永久居住證,至于回不回國,我暫時還沒想好,你也知道,跟一個地方待久了,猛地一回來,真的很難適應,像我現在,感覺中國就很陌生。”
任昊想了想,“尚晴,這么說吧,我想請你做我在日本的代理人。”
“代理人?什么意思?”
“就是說,我所寫的腳本,都由你交給日本制作公司審核、聯絡,嗯,差不多是經紀人的意思吧,你可以辭去日升的工作,然后,工資我會給你開,至于是拿固定工資或是拿腳本提成,這個到時候再議,你看行么?”
尚晴想也沒想:“很抱歉,這次真的幫不了你,如果我辭去工作,而且超過一段時間沒有工作的話,日本方面會強制讓我回國的,那樣,永久居住證也沒有希望了。”
“還有這么一說?”這點任昊倒是沒有考慮到,他撓撓頭:“其實,這也不是解決不了,到時候可以跟日升或其他公司商量,讓他們給你留個職位,但不一定要開工資,我想,以下個腳本給該公司優先制作的前提,他們應該不會拒絕的。”瞧尚晴還是那副表情,任昊擺擺手:“你不用急著回答我,這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決定的事兒,嗯,如果你覺得還算可行的話,也跟你
量一下吧。”
尚晴沉吟著點點頭:“好的,我會和他們說的。”
“嗯,我給你看《Fe/y-nig》腳本的意思,就是想讓你知道,這種類似的腳本,我能寫出很多很多,但由于檔期限制,我不可能只發給一個公司,所以在日本,我急需一個固定聯絡人,想來想去,還是你最合適,這不,我才跟夏老師來了山東,就是想跟你當面談一談。”
“嗯,我會考慮一下的。”
任昊笑了笑:“其實,就算不行也沒什么,以后的腳本,我還是會優先送給日升的。”
“謝謝你,謝謝。”尚晴心中更是感激,任昊的意思也就是,自己不用擔心會因為沒有翻譯工作而被降職到文秘,只要日升一天采用任昊的腳本,尚晴就要給他做翻譯,久而久之,等尚晴適應了環境,即便沒有任昊,她也可以在日升立足了。
尚晴心中一嘆,任昊小小年紀就能有如此作為,長大以后,也絕對有理由爬上這個行業的頂端,這點,尚晴相信。
但要讓她辭職受雇于任昊,尚晴又不敢冒這個險。
這一路,夏晚秋一句話都沒說,甚至都未從后視鏡觀察兩人,只是目視前方,似乎有什么心事。夏老師的古怪,任昊自然察覺到了,可他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又把這位給惹急了。
任昊試探著和她說了句話,然而夏晚秋也是只用“嗯”“哦”等等字眼敷衍著他。
任昊郁悶了,昨天夜里還乖乖讓我親呢,怎么早上一睜眼就變樣了?
他實在搞不明白。
四十分鐘后。
“咱們到了,進前面的小區,左拐,灰色的樓就是我家。”
尚晴沒有跟他們一起去停車場,而是先下了車,往家里打了個電話:“喂,媽……嗯,我們到了,就在樓下……對,是這樣,我得提前跟您說一下,來的那兩個人吧,他們之間的關系好像有點復雜……嗯,反正很亂就對了,您跟我爸和我大舅大舅媽他們說一聲,千萬別亂問,他們介紹什么關系,您就以為什么關系就好了……嗯嗯,好,我掛了。”
尚晴呼出口氣,她真搞不懂夏晚秋是任昊的什么人,所以有必要先跟家里打個招呼,避免大家尷尬。
跟地下停車場停好車,三人優哉游哉地爬上了尚晴家的樓。她家住的頂樓,復式格局,也就是類似別墅構造的上下兩層。
因為尚晴幾年沒回家,所以家里很多親戚都來了,大舅,大舅媽,表弟,二姨……
“這位是任昊,這位是……”
“夏晚秋。”夏晚秋跟任昊一起與他們握手,放下從豐陽帶來的特產后,幾人開始寒暄起來。
大舅媽和二姨在廚房忙著做飯,此時沒有過來。尚晴介紹過幾人認識后,也很少說話,似乎是在考慮任昊的提議。
尚晴的父母都是搞建筑的,屬于知識分子,說話很是客氣。他們也聽女兒說過任昊的事,一邊談著一邊不由上下打量起他。
夏晚秋自然沒有聊天,只是坐在一旁靜靜喝茶,不時用沉沉的目光掃上任昊那么一眼。
半小時后,尚晴的表弟走過來叫任昊去樓上玩電腦,任昊不好把夏晚秋一人撩這兒,她不會聊天,沒有自己周旋的話,肯定會尷尬,逐問了一聲:“夏老師,一起上去么?”
夏晚秋嗯了一聲,起身跟著他們上了樓。樓下,尚晴正好把任昊此行的目的告訴了父母,想問問他們倆的意見。
“爸,媽,任昊這次來濟南,其實是為了讓我辭職,去做他的經紀人。”
“經紀人?什么意思?”
“嗯,就是他寫出的腳本,我幫他遞給日本動畫公司,并幫他做翻譯,聯系那些公司,大概就是這樣,但公司的合同肯定不允許,所以我要是同意的話,必須先辭職,任昊說,他會給我開工資或者從腳本里抽提成,您看,您倆的意思?”
尚父皺皺眉:“他還是個孩子,給你開工資?”
尚母也點點頭:“我也覺得不行,你不是剛找了個穩定工作嘛,給錢少就少吧,起碼踏踏實實的,要是不夠的話,回去時再給你帶上幾萬。”
一提到錢,尚晴就一陣內疚,家里原來是很富裕,不過因為自己當初的任性,在日本已然花去了幾乎家里的全部積蓄,怎么好再要呢?
尚晴現在屬于一種進退兩難的情況,如果現在回國,那拿不到永久居住證,以前的錢就都白花了,如果繼續耗下去,那還要過三年苦日子,甚至都無法回家。
想到這兒,尚晴的眼淚兒有些呼之欲出了。
看著女兒那淚眼婆娑的模樣,尚母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她的手:“你也長大了,什么事,自己決定就行,你要認為可以,我們也不會說什么的。”
“媽……”尚晴忍了兩年的眼淚,終于還是掉了下來,她一把一把抹著淚珠兒:“對不起……嗚嗚……對不起……對不起……”
樓上。
尚晴的臥室。
表弟打開了電腦顯示器,“呼,終于下完了,任昊,你玩石器時代么?”他上高二,比任昊大一歲,對游戲什么的比較著迷。
“哦,聽說過,不過我不太玩網游。”
“有空也玩玩吧,這游戲不錯。”老弟一邊熟練的輸入賬號密碼,一邊掃了下坐在床頭一動不動的夏晚秋,忽地,悄悄對任昊道:“喂,你不會是看上我表姐了吧,不然,干嘛大老遠跑我們家來呀?”
任昊呃了一聲:“我可沒有,來這兒正好是為了找尚晴談點事兒。”
表弟嘿嘿直笑:“什么事電話里說不行?非要見面談呀?先給你打個預防針,我表姐可不是那么好追的,你還這么小,肯定不可能。”
“我真沒想追你姐。”
“切,咱倆心知肚明,心知肚明。”
驀地,表弟感覺周圍溫度驟然下降,打了個哆嗦,只聽一旁殺來一個冷冷的聲音:“任昊!是這樣嗎!?”
任昊擦汗,急急對著夏晚秋擺手:“真不是啊,我什么人您還不知道么?”任昊的潛意思,也點了一下昨夜在她耳邊說的那句“夏老師,我喜歡您”的表白。
夏晚秋冷眼而
我還真不知道!”
表弟也跟著擦了把冷汗,拽了任昊一下,細聲細語道:“她誰呀,怎么管的那么多?”
“呃,她是我老師,這次順道才送我過來的,估摸是,嗯,估摸是怕我早戀,你知道的,老師都這樣。”
“哦……”表弟會意點點頭:“我們老師也這樣,不過你運氣真好,我學校可沒有這么漂亮的老師。”
這時,樓下傳來二姨的聲音:“開飯啦,開飯啦。”
表弟還在弄電腦:“你們先下去吧,我把石器掛上外掛就去吃。
”
下去的樓梯上,任昊瞅得身旁沒外人,趕緊小聲解釋道:“夏老師,我可真是為了正事才來的,就算尚晴是個大老爺們,我也得過來,真的,您相信我。”
夏晚秋自顧下樓,看都沒看他一眼。
任昊跟屁股后面追著她:“夏老師……夏老師……我真對她沒想法……真的……”直到下得樓去,任昊才飛快換上了穩重的表情,掛著笑臉與沒見過的二姨和大舅媽打招呼。
看得出,夏晚秋多少還是給了任昊面子,站在他身邊,也挨個跟兩人握手,沒有失了禮貌。
不多久,表弟也從樓上下來了,**個人在圓桌前落了座,尚父先說話了:“任昊,夏老師,來了這里可就不能客氣了,嗯,這次小晴能回國,也是多虧了你,來,我先敬你一杯。”
任昊受寵若驚地伸手攔住他:“可別可別,您是長輩,敬我酒,這不是折我壽么。”
“對了,忘了問,你能喝酒么?不行的話,換飲料吧?”
任昊這才注意到,他和夏晚秋的杯子已然被倒上了啤酒,而尚父、大舅、二姨、表弟的杯子里,則是三十八度左右的白酒。
任昊和夏晚秋一個是小孩一個是女人,尚父想著他倆肯定喝不多,這才特意給他們的啤酒。
任昊見狀,也不好意思不喝了,瞧得夏晚秋沒有阻攔的意思,逐也端起酒杯:“我就能喝一點兒,喝不多,嗯,這杯還是我敬您吧,祝您健康長壽。”
尚父呵呵一笑:“好,來,干了。”別看人家是知識分子,可喝起酒來一點也不含糊。
一小杯白酒,竟是一口下了肚子!
任昊看得心驚膽戰,趕緊硬著頭皮把這杯啤酒喝了。
桌上還有那么多長輩呢,任昊既然表示能喝酒,自然就要敬下去,折騰了一圈,他已是頭暈眼花,倒了杯果汁壓了壓酒勁,這才稍稍緩過來一些。
尚晴見夏晚秋一直沒動,逐給她加了筷子菜:“夏老師,要不給您換杯果汁吧?”
結果,夏晚秋說了一句差點讓任昊從椅子上掉下來的話,她點頭道:“抱歉,我喝不了啤酒。”
我的乖乖!
您喝不了酒?
騙誰呀!
任昊酒量不行,他本還打算讓夏晚秋替他喝幾杯呢,可人家這話既然放出來了,任昊也只能孤軍奮戰了。
“來,別客氣啊,吃菜吃菜。”尚母張羅著給他倆夾菜,最后,又也給尚晴加了筷子:“你也吃點豆芽菜,別挑食。”
尚晴看見豆芽菜就一陣犯怵:“媽,您就別再讓我吃這個了,跟日本這幾年,我天天除了豆芽菜就是白蘿卜,早吃膩味了。”
二姨喝得臉上紅撲撲的,可能是有點喝高了:“你就別管小晴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讓她多吃點肉,看她回來瘦的,嗯,來,任昊,咱倆再喝一杯。”
“呃,我真有點多了,實在是喝不了了。”
“呵呵,說喝不了的人,那都是還能喝的,快點快點,你要是不干,我杯子可不放下。”
不止二姨一人,尚父和大舅也一個勁兒地灌他。
山東人太熱情了。
勸酒的話說得也一套一套的,反正讓你感覺,要是不喝,自己就跟犯了什么罪過一般。
然而,任昊真的喝不動了,舉著杯子猶豫了半天,就在他想咬咬牙再喝一杯時,一只手臂徒然殺了出來,一把搶過任昊的杯子,放在了桌上:“不能喝就別喝!”
是夏晚秋的聲音!
撂下這句冷場的話后,夏晚秋的眼神就在桌上轉了一圈,最后,輕輕欠身,拿起了尚晴身前的一個空碗,在眾人不明所以的眼神下,夏晚秋竟是拿起38度的白酒咕咚咕咚倒進了碗中。
這一大碗,起碼得四兩酒吧?
夏晚秋面無表情地舉起碗:“別灌他了!我替他喝!”
尚晴看著滿滿一碗的白酒,直眼暈:“夏老師,您不是喝不了酒么?那就別喝了,爸,大舅,你們也是,干嘛老灌任昊啊?”
任昊也趕緊攔住她:“哎喲,您就是喝,也別一下倒這么多啊。”他只見過夏晚秋喝啤酒,知道她有一定酒量,可畢竟,白酒和啤酒不是一個東西,而且四兩的話,即便夏晚秋再能喝,也得醉得不省人事了吧?
反正,任昊三兩酒不行了。
二姨已經喝得暈暈乎乎了:“任昊啊任昊,你這可不對哦,還給我們留了張暗牌,想一下子把我們灌趴下?不行不行,我們已經喝了不少了,夏老師要是喝,也得先把……”
沒等二姨說完話,夏晚秋嗖地端起杯子仰著脖子咕嚕咕嚕喝了起來,五秒鐘后,夏晚秋輕輕將碗在虛空中倒了過來,一滴白酒順著碗邊慢慢滑下,里面,竟是空空如也!
夏晚秋抿了下嘴唇,連眼睛都沒帶眨一下的!
尚晴呆了!
尚父尚母愣了!
二姨大舅懵了!
表弟驚了!
任昊傻了!
夏晚秋看看目瞪口呆的他們,又端起酒瓶把大碗倒滿:“繼續吧,我敬你們。”
任昊抓住了她的手:“不行不行,這么喝你哪受得了啊。”
任昊心疼她。
夏晚秋側目瞅他一眼:“你知道我在家的時候,為什么只喝啤酒么?”
“為什么?”
“因為,我喝啤酒會醉,但喝白酒不會。”
眾人怔了怔,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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