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輝春呆呆的看著張曉峰,有些不知道說什么好,張曉峰的眼睛里面很誠懇,比起以往他在無迪酒吧里面只能做一個無名小卒,能被陳三河這樣喜歡,也只是因為他的嘴巴比較會說。
只是到了最后,還是一樣要被陳三河趕盡殺絕,沒有給他任何解釋的理由,這就是他作為一個小小弟的命運。
只是張曉峰眼睛里面在這一刻,似乎有著更多不一樣的東西在閃爍著,燃燒著,他看不懂那是什么,但是他卻明顯的感覺到,他每一個細胞都因為看了張曉峰這一眼,而變得火熱起來,一股豪情突然間就在胸間涌起。
“你說的,都是真的?”
張曉峰臉上露出了笑容,用力的點點頭,杜輝春在張曉峰這么多天的觀察中,還真的是個人才,只不過他的能力還需要后天的培養,遠不是現在這樣就結束了。
既然杜輝春已經能說出這句話,那么就說明了杜輝春已經開始接受了。
“兄弟,相信我,我能做到你想要的,你想到的也一定會實現!”
張曉峰很清楚像杜輝春一樣一直混在底層卻每時每刻都想著跟著老大去做出大事的心態,那是急切的,渴望的,饑渴的想要獲得成就,獲得認同,獲得他們想要的榮耀,他們不是虛榮,只是因為自身太過渺小。
到了這里,杜輝春臉上的精神也漸漸回來了,深吸了一口氣之后,用力的嗯了一聲,然后伸出了一只手,將尾指放在了張曉峰的面前。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張曉峰笑得很燦爛,因為杜輝春那小孩子一樣的拉鉤,這正說明了杜輝春對此事的看重,于是將自己的尾指勾了上去,再拇指對拇指的用力按了一下。
杜輝春也跟著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笑聲快樂的充塞著洗手間。
“為什么,我覺得,你們有點幼稚,可是,我又覺得很感動呢?”
林麗雪的聲音突然響起,兩個人回頭看去,就看到了她靜靜的站在洗手間門外,有些茫然又有些復雜的看著張曉峰兩人。
張曉峰和杜輝春對視一眼,突然放聲大笑。
“是的,是很幼稚,但是,這件事情也很男人不是么?”張曉峰說完之后,便沒有再看向林麗雪,而是直接將林麗雪之前拿過來的衣服扔給了杜輝春。
“換上吧,暫時只能是這個,等離開這里之后,我再給你換上一套好的。”
杜輝春點點頭,“沒事,穿什么都一樣?!?
張曉峰不再多說,走了出來,將洗手間的門給關上了。
這一出來之后,才現,林麗雪眼中露出了思索,還一直站在門口處,眉頭微微皺起。
如果不看那些濃妝的話,林麗雪現在的樣子,還真是很青春可愛,一點也沒有剛才在酒吧的時候,那刻意做出來的放浪。
其實張曉峰當時如果認真一點看的話,也會察覺到林麗雪做那些事情的時候,動作和表情其實都顯得很僵硬的。
“怎么,還站在這里杵著干嘛?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說么?”張曉峰笑著搖搖頭,感覺這個女孩子,還真是渾身都透著一股天然的呆萌的感覺,也不知道卸妝之后會是個什么樣子?
“啊?那,那個,你,你是說你現在可以,可以那個了么?可是,可是我,我現在還沒有準備好,我,能不能先等一等?”
張曉峰滿臉奇怪的看著林麗雪,聽著她一陣牛頭不對馬嘴的話,感覺很莫名其妙,怎么明明說的是找自己有事的,現在就變成了她嘴里亂七八糟的準備了?
“準備?你還要準備什么?”
張曉峰的眼中充滿了疑惑,林麗雪卻沒有看到,只是下意識的在張曉峰這句話出口之后,有些慌亂的后退了一步,雙手快的交叉擋在胸前。
“你,你怎么這樣啊,你這個人,你這個人也不像那么心急的呀,我,我就準備一下怎么了?我,我……你就不能讓我都保留一刻么?”
林麗雪的聲音其實很好聽,細細的,聽起來有種稚嫩感,卻又聽著很舒服,很悅耳,像極了百靈鳥的叫起來時的那種清脆自然,卻細細的非常悅耳。
她說著這些話,腳步又退了幾步,剛才思索什么早已忘得一干二凈,眼眶有些紅,心頭更加慌亂和恐懼,說話的聲音到了最后,也就只能她自己才能聽到了,而張曉峰卻因此陷入了更加復雜的疑惑之中。
“什么?你剛才說什么?就不能大點聲么?”張曉峰還沒有看到低著頭的林麗雪那泛紅的眼眶,卻因為林麗雪奇怪的表現而更加的疑惑。
而張曉峰的話音落下之后,張曉峰也沒有想到的是,林麗雪猛地抬起頭,定定的看著他,眼中竟然泛起了淚花,只是因為一直強忍著才沒有讓淚水掉落下來,猛的捂住嘴巴,就要哭出聲來。
張曉峰當場愣住,腦海里面有些渾噩,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哪跟哪?。坎贿^是把事情說清楚么,這還要準備?而且不讓準備就哭了?想到這里,張曉峰之前對林麗雪那可愛的判斷立刻消失得一干二凈,剩下的只是覺得林麗雪有些神經質了,而且,太脆弱。
不過不管對林麗雪有著怎樣的評價,張曉峰還是很害怕女人的眼淚,所以這一下便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你你你這是干嘛呀,好好好,你說準備就準備,我不強迫你,你想準備到什么時候就什么時候行了吧?哎呀,你這姑娘也太難伺候了吧?!?
話音落下,林麗雪終于是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就沖向了自己的房間,猛的撲到了床上,叫房門關緊,然后一陣稀里嘩啦的哭著,即便是隔著一道門,張曉峰也依然可以聽見里面一陣陣那撕心裂肺的哭聲,真是要多慘就有多慘。
直接就讓張曉峰充滿了錯愕,心底生出了絕大的挫敗感。
“這,難道是在演電影么,我怎么什么都看不明白?”杜輝春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換好了衣服,粗略的洗了洗身上的汽油,雖然汽油是洗干凈了,但依然還有著一些味道。
此刻他來到了張曉峰的身邊,也覺得剛才那一幕實在是,太過怪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