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可以貧窮,但是不可以懦弱,張曉峰就是要帶著範縝,去做一回真正的男人,做自己不敢做的事情。
雖然知道司馬勝男或許會不同意,但是這一刻他就沒有想那麼多了。
他還記得當那一個富二代抱著自己的女友離開的時候,他沒有勇氣衝上去給他狠狠的一巴掌,這就是他心中的遺憾,雖然性質有些不同,但是都是爲了骨氣。
男兒當有骨氣,當以自強不息,才能夠勇敢地走下面的路。
於是他笑了:“別緊張,我們能行的。”
這根本就不像是一個要去打架的人,因爲他淡定得太可怕了。
也許是受到了張曉峰的影響,所以範縝顯得極爲淡定。
“我知道。”範縝笑道。
兩人來到了周地主的家門口,這時候的周地主,正在他家的**院裡享受著生活呢,而張曉峰跟範縝的到來顯然是對他的生活有了影響。
他看到來者不善的兩個人,而他也認出了被他送到監獄裡的範縝,他的嘴角閃過一絲戲謔:“這不是那一個膽小鬼範縝嗎,怎麼,出獄了。”
他根本就沒有將範縝放在眼裡,順帶著,他也忽略了張曉峰的存在,一個廢物帶來的,也一定是廢物。
於是乎,他笑著說道,他沒有絲毫的緊張,通常的話,一個人會這麼做,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他沒有將對方當成敵人,另外一個,就是沒有將對方放在眼裡,對方根本就不配當他的對手。
而現在看來,怎麼都是傾向於後者。
但是張曉峰沒有說話,他只是踏進了院子,而範縝也跟著進去。
鄉親們的目光都有些好奇,而範縝的妻子和兒子都有些擔心地看著他們,畢竟自己的丈夫跟父親是什麼樣的人,他的妻兒都會比較瞭解。
但是,男子漢要做的事情,就不能夠去阻止,所以他的妻兒沒有阻止範縝。
而司馬勝男也是跟了過來,她想要出聲阻止,但不知道爲什麼,還是忍住了。
罷了,就讓他瘋狂一回吧。
只見張曉峰走得近了的時候,有一個保鏢擋在了張曉峰的面前,這也是周地主的狗腿子之一,作爲地主,狗腿子可是不少的,而他們就是對周地主衷心,從而去得到豐厚的酬勞。
只是這種錢,拿著違背良心呢。
所以,張曉峰看了他一眼,眼裡充滿了憐憫,既然對方已經走進了罪惡的深淵,那麼自己就好心拯救一下他吧。
張曉峰的拳頭,狠狠地轟擊在了他的臉上,他倒飛了出去,昏迷不醒。
張曉峰的這一下,可是對周圍的人產生了極大的震撼力,就像是他剛開始打的那一個狗腿子一樣,甚至比起之前還要轟動。
在這一個破舊的鄉村裡,周地主甚至已經是一個土皇帝,從來沒有人敢忤逆他。
他就是鄉民們心中不可侵犯的存在,他代表著威嚴,代表著霸主。
但是,這些其實都是村民自我樹立起來的標榜,其實,有狗屁的威嚴,狗屁的霸主,歸根到底,周地主只是一個普通人,不過是一個有點錢有點地的普通人,僅此而已。
所以他一點兒也不害怕。
他張曉峰在那五年的時光裡,見過了多少人,而他在最近的時光裡,又整過多少人,一個破舊鄉村的小小地主,他還不放在眼裡。
他想要的,就是打破人們的觀念,他要親自摧毀他們心中的敬畏,讓他們擡起胸膛,勇敢做人。
於是張曉峰笑了:“怎麼樣,周大爺。”
“你最好馬上離開,不然的話,我就不會對你客氣。”周地主說道,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不簡單,他不想跟他產生衝突,雖然說得是威脅的話,其實他已經色厲內荏。
“呵呵,不好意思,我這個人軟硬不吃。”張曉峰說道,“我來這裡,只是爲了討回一個公道。”
“要錢嗎,說吧。”周地主說道,他覺得眼前的男人眼裡有著殺氣,他還是不想招惹麻煩,所以儘量退避。
而在衆人的眼裡,張曉峰卻是被神化了起來。
在村子裡,從來沒有人敢跟周地主作對,而作對的那些人,通常也都沒有好下場,而張曉峰不僅狠狠地打了周地主的兩個保鏢,而且還讓周地主不斷退讓,這在他們的眼裡都是不可思議的。
他們看向張曉峰的眼裡,也是充滿了敬畏。
而範縝卻是有著不同的想法。
這一個周地主,也會害怕,也會有退讓的一天。
只要硬氣,纔可以奪回自己的一切。
他心中也是豪情沖天。
“可惜了,我不是要錢。”張曉峰指了指範縝,“我來這裡,是爲了替他找回尊嚴。”
就這麼一句話,說的讓司馬勝男懵了,這一個男人的行事總是那麼衝動,但又充滿了魅力。
就這麼一句話,讓範縝感動了,因爲從來沒有人這麼在乎過自己的尊嚴,自己一直都是低著頭活著,因爲生活在社會底層,所以他知道作爲窮人的悲哀與渺小。
而現在,這個男人帶著自己站在這裡,有了揚眉吐氣的機會。
範縝笑了,他本來有些怯弱的心,現在變得極爲坦然。
他接過張曉峰的話,看向有些茫然的周地主:“我來這裡,只是要揍你。”
這句話,說的很直白,讓的周圍衆人震撼不已,就連周地主臉上也是充滿著不可置信。
這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以前見到他的時候,總是戰戰兢兢的,而他因爲反抗自己的賦稅,被自己送進了監獄,而他現在,居然敢擡起頭來,跟著自己說出這麼硬氣的話。
他的目光微微森寒,作爲獨霸一個村子的人,他也不是好惹的,他也有著自己的脾氣:“既然你們敬酒不吃,那麼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他給保鏢們傳遞了一個眼神,而這些一直拍他馬屁的人就知道了他的想法,圍了上來。
他笑著,想要看到這兩個牛氣哄哄的人倒在地上的樣子。
而實際上,證明他想錯了,張曉峰既然來到了這裡,他就一定是有著把握。
而範縝心中的熱血已經沸騰,又怎麼會怯弱。
當保鏢們上來的時候,張曉峰的拳頭已經出去了,他雖然是對付著幾個人,但他顯得遊刃有餘。
而範縝也是面對著一個,但是他沒有退縮,因爲他知道,很多事情都是要自己去做的,比如說奪回自己的尊嚴,如果依靠別人的話,那就沒有了那種感覺。
於是他笑道:“很好。”那是一種爽朗的笑容,讓對方有些莫名其妙。
但這畢竟不是說說而已的,範縝不是對方的對手,他的動作比較笨重,身子也不靈活,所以總是捱打,偶爾打到對方一下,也是不痛不癢。
只是,他沒有放棄,因爲他覺得,這是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而那邊,張曉峰已經將幾個保鏢放到在地上了,就那五年裡訓練的專業知識,想要對付一羣沒有什麼經驗的普通打手,實在是太容易了。
這是,他並沒有上去幫忙範縝,有些路,是需要他自己去走的。
而在場的觀衆看得也是有些揪心,只有司馬勝男若有所思地看著張曉峰。
而範縝的妻子和兒子,則是認真地看著範縝。
他們都沒有去怨張曉峰沒有幫助範縝,因爲他們知道,這是範縝的選擇,他們只會毫無保留地支持。
“砰”,範縝又一次被打落在了地上,但是他沒有趴下,他再次站了起來。
他的目光跟張曉峰對視了一眼,他想起了張曉峰的那一句話,男兒當以自強不息。
他知道,你可以躺下,但是絕對不可以跪下,趴下。
所以,他又一次站了起來。
他額頭上滿是血,這讓很多人看了都感覺有些可怕,包括他的對手。
但是他沒有因爲傷勢而有任何的退縮,他狂叫一聲,衝了上去,將對方狠狠地撞倒。
也許是巧合,對手在倒下的時候,碰到了一塊石頭,結果就暈了過去。
而範縝站起了身子,張曉峰給了他一個笑容,而他也笑了。
當親手將敵人打倒的感覺,真的很好。
兩人來到了周地主的面前。
而周地主從來沒有一刻像是現在這麼無助過,他有錢,有地,有權,所以從來沒有人敢得罪他,忤逆他。
而現在,他所有的打手都被解決了,兩個要找他麻煩的人,來到了他的面前,其中一個帶著森寒的氣息,還有另外一個,則是滿頭是血。
“是你來,還是我。”張曉峰問道。
“自己的事情,還是自己解決。”範縝笑了笑,他變得坦然,他不再像是以前一樣地下了頭做事。
是張曉峰給了他這麼一個尊嚴,他的心中感覺著張曉峰。
他給了地主一巴掌,而周地主,因爲害怕,嚇得都失禁了。
而範縝卻沒有了打他的興趣,因爲他發現,周地主瘋了。
一個從來沒有受過打擊的人,當面對著危險的時候,反而顯得更加脆弱。
他就這樣瘋了,毫無徵兆。
村裡的人卻是歡呼了起來,因爲從此他們就可以自由了許多。
而範縝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他站起來,顯得極爲高大。
這一輩子的脊樑骨,不會再彎下,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