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任務(wù)完成了。鑰匙給我。”里昂并沒有被鎖在自己脖子上的那雙手遏制住。他的語氣雖然一如既往的急促,但是那種急促中隱含著的還是冷靜和沉著。
里昂中眼角的余光掃視了那雙鎖在自己脖子上的手。那是一雙近乎于怪物手臂,那只手臂上的皮膚是很的粗糙,就像是石頭一般。而那雙手的主人,除了昆西之外沒有人會有。
“伊芙琳帶回來了沒有?”昆西的手依然沒有放開,這個時候的他顯然有些不正常。當(dāng)然,這些沒有人會在意的。
“你放開我的脖子,我可不想保持這種難受的姿勢。”瘋狗里昂這樣說道,語氣中沒有一絲屬下應(yīng)該有的卑謙。同時,他的身體也開始緩慢地膨脹,昆西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他將鎖在里昂脖子上的手放開,并且從他頭頂?shù)膲Ρ谏咸讼聛怼_@個時候的昆西和前兩分鐘前的他完全不一樣的。即便是在瘋狗里昂的記憶中,昆西也只出現(xiàn)過一次這種狀態(tài),而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如果不是這個時候昆西再次用這種狀態(tài)站在自己的面前,沒準(zhǔn)他已經(jīng)將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了。
“現(xiàn)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我親愛的部下。”在說到部下兩個字的時候,昆西特意加重了語氣。很顯然,他是想要強調(diào)里昂和自己的身份。
瘋狗在被昆西放開脖子之后。身體之前發(fā)生的一些雖然不算是太明顯的膨脹也是緩慢地降了下去。他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那些纏在他身體各處的鐵鏈也是隨之發(fā)出碰撞的輕微聲音。
他看著一樣面前這個已經(jīng)面目全非的昆西,他那原本光滑的肌膚可以放光的頭頂,這個時候已經(jīng)變得像是懶蛤蟆的皮膚一樣,各種包在他的頭頂出現(xiàn)。而他的面容,也幾乎扭曲的不像樣子。
“伊芙琳帶回來了,至于那座城,也按照你的意思,毀掉了。按照承諾,鑰匙,你是不是也應(yīng)該給我了?”瘋狗里昂這樣說道。然后將手伸到了昆西的面前。昆西身上那原本合身異常的西裝,也因為身體的嚴(yán)重扭曲。西裝已經(jīng)被完全撐破,很多地方的皮膚也隨之暴露出來,那些暴露出來的皮膚。也是像石頭一樣粗糙。那些可以看見的血管,就像是一條條蚯蚓一樣,在昆西的身體中緩慢地蠕動著,當(dāng)然這些都是血液在血管中急速移動而產(chǎn)生的視覺上的錯覺。
昆西笑了一聲,這個時候的他,就連說話都有些漏氣一樣,就像是一臺漏了氣的手風(fēng)琴在演奏一樣。他干笑了一聲。然后對里昂說:“對不起。等你什么時候?qū)W會了禮貌敲門之后在說吧。有些事情就是這樣,有一個近乎于完美的過程,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別一個該死的結(jié)果搞砸了。我替你感到遺憾。但愿下次有一個完美的結(jié)尾,你可以做到的。只要你愿意做。別忘了,你可是我最厲害的部下呀。”昆西用他那漏了氣一樣的聲音對里昂說道。
里昂的身體再次開始膨脹。不需要語言,這是他對于自己主人的回答不滿的一種最直接的表現(xiàn)。這種表現(xiàn)要比說話更加有效。當(dāng)然,任何的方式在不同的時候,說發(fā)揮出來的效果也是不一樣。
這一次,里昂身體的變化,沒有讓昆西妥協(xié)。而昆西,也用自己的方法向里昂傳遞自己想要傳遞的訊息。在里昂的身體發(fā)生變化開始膨脹的時候,昆西的身體也是以比他還要快的速度膨脹。
最后妥協(xié)的,還是里昂。和之前很多次一樣,里昂依舊沒有達成自己的目標(biāo)。而每一次,昆西都會使用各種各樣的理由來拒絕最后里昂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玫降臇|西。
身體恢復(fù)正常的里昂,沒有說話,只是呆呆地立在原地。而在里昂的身體停止變化的時候。昆西的身體也同時開始恢復(fù)。這是一場無聲的交談,也是一場無形的博弈。
最后的結(jié)果是里昂敗北。
“不過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現(xiàn)在你馬上又有一個可以拿到鑰匙的方法。有一群普通人類闖入者進入了這片區(qū)域。如果你可以在段時間內(nèi)將那些家伙干掉的話,那將會是我之前所說的完美的過程。然后你只需要一個完美的結(jié)尾,就可以拿到鑰匙了。相信我,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認(rèn)真的。”昆西輕笑著對里昂說道,他直視著他的眼睛,而昆西的左眼,同時散發(fā)這異樣的,紫色的微光。
里昂原本有些憤怒的情緒在這個時候得到而來平復(fù)。他低著頭,拖著那些在身后交雜的鐵鏈,走出了那座城堡一樣的黑色建筑,然后從懸浮在空中的島嶼上縱身跳下。穩(wěn)穩(wěn)地落在地面之后,他的鼻子也是一個勁地嗅著周遭的空氣,想要在空氣中尋找到那些闖入者的方位。
只距離那個懸浮島一段距離的陰霾區(qū)域中,因為霧氣太重,他們已經(jīng)漸漸地看不見那些懸浮在空中的島嶼,漸漸地,他們失去了方向。
“指南針指南針”艾米麗看著自己的姐姐說道,莫莉只艾米麗的催促下,將臨行之前老康特送給她的指南針拿了出來。但是遺憾的是,這個時候的指南針就像是瘋掉了一般,指針在儀表里不停地,瘋狂地擺動,在一陣瘋狂之后,那指針也是瞬間停止,無論怎樣調(diào)整指南針的方位,指針都是無動于衷。
“死掉了”艾米麗看著莫莉手中的指南針說道。
瘋狗里昂走后,昆西獨自站在房間中,看著那扇被里昂破壞掉的門。
“好久不見。”昆西這樣說道。他伸出手試圖松一松自己脖子上的領(lǐng)帶結(jié),但是因為自身體型的扭曲變化,這個時候的昆西脖子上,哪里還有什么領(lǐng)帶。
過了幾秒鐘之后,一個女人的聲音從昆西的頭頂傳來。“好久不見。”那是伊芙琳的聲音。說話間,穿著白色醫(yī)療胡的伊芙琳出現(xiàn)在了昆西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