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們。”高建明說到一半閉上了嘴。
蕭云明白他想說什么,說道:“你是不是要說我們是無辜的,是被人莫名其妙追擊,才迫不得已反擊的,其實換成你自己還真不用怕什么,但是這件事牽扯上了我,如果我被他們逮住了,那麻煩可就大了。”
高建明隨口問了句,說道:“那你說追我們的那幾個會不會被逮住?”
“該被逮住總會被逮住的。”蕭云喝掉酒瓶里最后一口酒。
高建明隨口問的這句話確實被他料中了,那三輛追擊他們的摩托一輛被他拿槍擊爆,另外兩輛并沒有接著追上來,那兩個開摩托的一個被高建明打中心臟,當場身亡,而坐在摩托后開槍的人已經帶上的手銬。另一個開摩托的被高建明一槍把手指打掉兩根,摩托甩了出去但小命保住了,后面坐著的那個帶頭的左腿被壓在摩托底下,小腿處被壓得發紫,疼得他還沒叫上幾聲,就和另兩個幸存的一起進了公安局。
進了局子三個人非常老實,那個帶頭的面對警察再沒有狂妄的架子,警察開始問話“你叫什么?”一個小警察狠狠的發問。
“我叫,李偉羌。”帶頭的說出自己的名字。
“多大了?”旁邊一個女警花以適中的語氣問道。
“22歲了。”還沒等警察往下接著問,李偉羌就把戶籍,家庭情況等說了出來。
女警花冷笑著說道:“看來你挺熟練啊,進來幾次了?”
“呃。”李偉羌險些著了道,說道:“一兩次吧。”
“那是兩次還是一次?”旁邊的小警察厲聲發問。
“兩次。”李偉羌咽了口唾沫。
“你是跟著誰的?”女警花故意這樣問,其實她并不知道李偉羌是干什么的,上面有沒有老大之類,她這么問只是一種手段,以“詐”的問話形式來問話,以免犯罪嫌疑人不老實交代。
李偉羌愣了一下,更像是在想著什么。
“快說,別給我裝傻充愣。”小警察依然保持嚴厲的口吻。
“我,我沒跟著誰。”李偉羌想了一會兒只想到這樣來回答。
“沒跟著誰用想這么久嗎?老實交代。”小警察的語氣更甚。
“我,沒明白你的意思。”李偉羌看了眼女警花,又低下頭去。
女警花又問了一遍,說道:“你跟著誰混的?”
李偉羌沉默下來,那小警察站起身剛想發狠,女警花示意了他一下,隨后對著李偉羌耐心地說道:“你這次犯的事不小,說不定會判個七年八載,現在要是老實交代,可能會從輕減判兩年,你自己考慮考慮吧。”
又沉默了好一陣子,李偉羌終于開口,說道:“我是安哥的手下。”
“安哥是誰?”女警花見他開口更耐心的問道。
李偉羌想既然都把安哥供了出來,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了,沒準老實交代還真能從輕發落,反正自己都進來了,這年頭連親爹熱娘都有和兒女反目的,誰還護著誰啊,他沒猶豫的說道:“安哥叫安孟良,他也是混出來的,在京城也有些勢力,我在四年前就跟著他了,那時候他挺狠的,特能打,所以我就覺得跟著他一定能混口飯吃。”
“他的手下有多少人?”小警察打斷他的話,并開始做起筆記。
李偉羌想了下,說道:“大概有三四十吧。”
“別大概,準確來說是多少?”小警察不耐煩的問。
李偉羌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因為我只知道他京城有三十來人,別的地方就不知道了。”
小警察和女警花對望了一眼,女警花發問道:“你是說別的地方還有他的人?”
“恩。”李偉羌點了點頭。
“你們這次作案的目的是為了什么?是有預謀的?”女警花接著問。
李偉羌又搖了搖頭,說道:“沒什么預謀,完全是為了給任老板出氣。”
“任老板是誰?”小警察瞪著眼問。
“就是任相希,他是蘭花歌舞廳的老板,安孟良和他是好哥們,安孟良說他們曾一起經歷過生死,要我們這些做手下的除了聽他的話,還要聽任老板的話。”“給任老板出氣,是有人惹他了嗎?你們追的那三個人又是誰?”女警花奇怪的問。
“我們追的那三人其中一個是蕭云,有個女的叫丁紅教授,是蘭花歌舞廳的臺柱子,還有一個男的我沒見過,他打死了我們的一個兄弟,至于是誰惹了任老板我不太清楚,因為我和安孟良剛回來,我屁股還沒坐熱,安哥就讓我帶人去追他們了,他還囑咐我開槍時別打到丁紅教授,對了。”李偉羌似乎想到了什么,看著女警花說道:“我要是提供一個非常有價值的情況,是不是更能從輕發落我?”
小警察剛要發火,女警花搶先說道:“那當然了,就看你的表現了。”
李偉羌接著說道:“好,我絕對配合,我和安孟良這次在外面帶回來很多槍支彈藥,他準備搶場子用。”
小警察邊把這些記在本上邊問道:“搶誰的場子?”
李偉羌看了眼小警察,說道:“當然是搶蕭云的,在京城數他的場子最多,不搶他搶誰。”
關呼場子,在躲避警察迫不得已繞遠去靈通醫院的途中,高建明也提到了這個問題,說道:“蕭云,你在京城這麼有實力,靠的是什么?不只是有一群人跟著吧?”
車后的蕭云笑笑,說道:“我在京城混第一靠的是人品,其二就是拿什么掙錢了,你說的沒錯,我手下是有很多人,但他們也要吃飯啊,我在京城開有三個酒吧,四個賭場,一個洗浴中心。”
“啊?”高建明顯然被震到了,說道:“真的假的?您有這么多搞錢的地兒?”
蕭云一本正經的看著他,說道:“你不信?我手底下養著近兩百人,他們給我賣命,吃飯睡覺都要靠我,我不多賺錢,拿什么養活他們?”
高建明點點頭,說道:“怪不得您在京城有這樣的地位,不好。”高建明一個急剎車,說道:“蕭云,你看前面。”
蕭云和丁紅教授都朝前看去,在他們走的這條路的對面正開過來一輛警車,這輛警車和后面那緊跟上來的警車的警笛聲交相輝映齊齊響徹在他們三人的耳畔,除了這條路,他們在每一條岔路可尋,蕭云沒說話,高建明更沒主意的問道:“蕭云,現在怎么辦?”
蕭云急忙掏向懷里的兜子,他突然奇怪的說道:“嗯?我手機呢?我手機哪去了?”蕭云又掏向衣服外面的兜,還是沒有找到手機。
其實,他的手機掉在了蘭花歌舞廳對面那棟樓里,是在被蕭云心認識的朋友黃立江撲倒壓在身下的時候,一下子把手機撞掉了,在呼延恒明把黃立江送走后蕭云一直沒注意到,這也是蕭云為何不接張公科電話的原因。
“高建明,你把手機借我一下。”蕭云很急的樣子。
“手機?您這個時候要手機干嘛?”高建明不明白,把手機掏出來遞給了蕭云,他又向前后看了看兩輛夾擊過來的警車,那兩輛警車已經逼得越來越近了,高建明又看向蕭云,蕭云撥了個號碼,不知在和誰通電話,說道:“喂,你把人全都帶出來,拿著槍,快到四平路來,我被兩輛警車堵住了……你會看見的,一定要快。”
“蕭云。”高建明非常緊張的看向他,說道:“你的人能這么快趕來嗎?”
蕭云穩了穩心神,說道:“我有家賭場就開在這兒不遠。”蕭云又看了看前后的兩輛警車,他咽了口吐沫,說道:“但愿還來得及。”
過了十幾秒,他們和兩輛警車的距離只剩前后不到一百米,蕭云咬了咬嘴唇,看看高建明,說道:“走,咱們下去,不能坐以待斃。”
“好。”高建明看了眼略顯慌張丁紅教授,打開車門,三個人忙從車里出來,蕭云向左右兩邊看了看,見到對面不遠處的一家理發店,朝高建明和丁紅教授說道:“來,跟我走。”
那子彈卻正打在貨車緊緊綁著貨物的繩扣上,繩子一下全被解了開來,貨車被不平坦的路面顛了一下,車上的貨物隨著接二連三滾了下來,之后映入眼簾的就是連鎖般的交通事故。
高建明咧嘴自嘲了一下,他開出的另一槍打得很遠,應該是擊空了,并沒看到打在任何地方,高建明自從入獄后到現在,已有一年多沒碰過槍,再加上從急速的摩托上開槍,和丁紅教授被風帶起的長發,這兩槍開出來他就沒抱希望能擊中目標,只為先找找手感,但一打出來他實在沒料到會是這種效果,真是令他大失所望。
面對兩輛警車的追堵,蕭云只好帶著高建明跟丁紅教授下了車,他沒時間再等著他的手下人來給他解圍,他看到路的對面有一家發廊,他帶著高建明跟丁紅教授就跑了進去。
這家發廊蕭云并不熟悉,應該是新開張才做的買賣,發廊里剪頭的人不少,看樣子生意不錯,高建明不明白蕭云為何要在這種緊急時刻往發廊里鉆,他剛進來就拽了拽蕭云,說道:“咱來這干嘛?警察也會跟進來的。”
蕭云抓住高建明的手,說道:“別亂說話,你要是信我,一切就都聽我的,保你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