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李飛心情大好,伸手按開了車上的廣播,“祝大家在新的一年裡,心想事成,萬事如意。下面請欣賞一首動聽的歌曲……”大雪繼續下著,廣播裡傳來了電臺DJ給大家拜年的聲音,李飛緩緩的抽出一根香菸點上,是啊,轉眼間已經到了春節了。
耗子開著車說道“飛哥,現在大傢伙都在別墅等你了,筱雨和可欣她們倆再準備年夜飯。”
李飛笑笑說道“都在嗎?”
耗子說道“都在,屠夫、王強,蝮蛇會五將,三鬼全部到齊,十四靈蛇也來了。”
李飛點點頭笑道“怎麼?這麼多人的飯菜,筱雨和可欣兩個人忙得過來嗎?”
耗子也笑了笑說道“沒辦法,蘇紅做的飯可沒人敢吃,不過好再可欣把香菱帶了過來給她們打打下手。”
李飛問道“香菱?上次偷我手機那個?”
耗子說道“是啊,從那次認識之後,香菱就一直跟著可欣,算是可欣的秘書了吧。”
李飛回憶了一下,的確是這樣,自己覺著香菱身世可憐,收留了她,沒想到已經是可欣的秘書了,這小丫頭還挺能幹的。
李飛和耗子兩人有說有笑,開著車,很快便來到了別墅。
別墅的院子裡還留著放完鞭炮的痕跡,對聯也貼在了門上,李飛和耗子走進別墅大廳,別墅大廳裡被幾個女人裝飾了一遍,掛滿了紅色的中國結,整個屋子洋溢著節日的氣氛,可欣出資在客廳裡換了一個超大號的電視,說著今天都不準走,在別墅裡看春晚。
一時間衆人忘記了自己身份,沒有血腥廝殺,沒有陰謀詭計,有的只是大家庭的溫暖,有的只是兄弟之間的友誼。
四個女人在廚房裡忙活著做菜,筱雨和可欣掌勺,香菱和蘇紅則是負責打下手,其他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電視,就連受傷的鬼醫,也吵吵著從醫院搬了出來,坐在輪椅上,掛著吊瓶,看著電視,被電視上的小品逗笑的合不攏嘴。
屠夫和蒼狼依舊在比試力氣,兩人坐在一邊在掰手腕,鬼面仍舊是一臉陰冷的站在沙發後面,抱著膀子看著電視。
王強、撕虎、耗子三人則是打成一片,一邊看著電視,一邊打著撲克。
十四靈蛇由於是剛被提拔不就,在這些老大們面前還放不開,一個個規規矩矩的坐在周圍的沙發上,看著電視。
“飯來咯。”
李筱雨端著熱氣騰騰的飯菜來到了客廳,衆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準確的說是被飯菜的香味吸引過去,紛紛圍坐在餐桌前,等著一道道可口的飯餐端上餐桌。
“餃子來嘍。”香菱端著一大盤餃子放在餐桌上,這次的年夜飯算是到齊了。
這時香菱並沒有坐下來和大家一起吃,而是轉身回到了廚房。
王蘇紅喊道“香菱,來一起吃啊。”
“哦,蘇紅姐,我收拾下廚房,這就來。”香菱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聽到她這麼說,大家便流著口水看著眼前的菜餚,只等著香菱就坐,大家就開動了,這時王蘇紅第一個忍不住了,拿起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夾了一個餃子放在口中吃起來。
李筱雨笑道“紅姐你就不能再等等,等香菱來了一起吃嘛。”
王蘇紅也笑著說道“我可是餓壞了,再不吃點東西我……”話剛說了一半,王蘇紅鼻孔竟然流出血來,一頭栽倒在桌面上,大家瞬間慌了神,李飛更是從自己的座位上彈起來,跳到王蘇紅身旁,一把摸著王蘇紅的脈搏,一邊高聲喊道“快叫救護車。”
這時鬼醫推著輪椅也靠了過去,剛剛來到王蘇紅身旁,鬼醫就皺了皺眉頭,聞到一股淡淡的杏仁味,緊接著拍了一下李飛的肩膀,搖了搖頭說道“不用叫了,這是典型的氰化物中毒,救不活了。”
李飛怒紅了眼睛,一把揪住李飛的領子說道“你說什麼?”
鬼醫被李飛揪住領子,重傷未愈的左臂傳來一陣刺痛,高聲怒斥道“我說沒救了,她中毒身亡了,而且是氰化物中毒!你冷靜一下!”
李飛鬆開了鬼醫的領子,腦子一轉,回憶了一下,剛纔餐桌上,只有王蘇紅吃了東西,而且只吃了個餃子,“筱雨,這餃子是誰做的?”
李筱雨連忙說道“是我和可欣我們兩個包的,香菱煮的餃子。”
這裡全部都是蝮蛇會的元老級人物,而新提拔的十四靈蛇根本就沒有接觸到食物的機會,嫌疑最大的就是香菱了。
李飛怒紅了眼,擡起頭吼道“香菱呢?”
可欣見到李飛發怒的樣子,嚇的直縮脖子,小聲說道“剛纔她還在廚房裡。”
話音一落,李飛如同一尊怒火神佛一般,衝入廚房,可這裡哪還有香菱的影子?廚房通向院子裡的窗戶被打開著,冰冷刺骨的寒風通過這扇窗戶灌進來,讓人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此時的李飛大腦一片空白,已經不知道要去追香菱了,身後的鬼面身手矯捷,從廚房的窗口追了出去,李飛頹廢的坐在地上,俗話說樂極生悲,這句話此時此刻放在李飛身上再恰當不過,兩天發生的事情,哪一件都帶給李飛莫大的歡喜,衆人更是其樂融融的準備年夜飯,一切看起來那麼幸福,那麼溫馨,讓人忘了自己的身份,他們是黑 道大哥,時時刻刻面對生與死的考驗,短暫的溫馨只是假象,只是更大的風暴來臨的前奏。
“老公。”李筱雨走過去,輕輕挽住李飛的胳膊,陪著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李飛仍舊目光呆滯的看著被打開的窗戶,自顧自的說道“爲什麼?到底是爲什麼?”
李筱雨也伸手抹去自己臉頰上的淚水說道“老公,不是你的錯。”
原本快樂的大年夜就這麼變成了一場悲劇,一桌子的美味佳餚此時變成了催人性命的毒藥,衆人呆立在大廳內,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此時此刻在外遊山玩水的王墨軒還不知道蘇紅的死訊,若是他得知自己唯一的女兒中毒身亡,又不知道會承受多大的痛苦。
李筱雨攙著李飛緩緩站起身子,李飛如同運動過量脫水了一般,一身大汗,四肢無力的被李筱雨攙扶到沙發上,坐下之後兩眼呆滯,過了很久之後,李飛這纔開口說話“查!徹底的查,這香菱到底是什麼人?”
耗子點點頭說道“嗯,我這就安排人去查。”
說著轉身朝著門外走去,就在走到王強身邊的時候,耗子低聲對他說道“蘇紅的屍體就交給你處理了,低調一些,免得飛哥再增悲傷。”
王強點點頭沒有說話。
王強將蘇紅的屍體擡走之後,衆人也紛紛散去,原本溫馨的夜晚,此時便的無比的淒涼,別墅之外下著皚皚白雪,萬家燈火通明,圍坐在桌前欣賞著新春晚會,而李飛則是一身赤 裸的躺在牀上,臥室裡關著燈,瀰漫著無邊的黑暗,李筱雨也赤 裸著身子依偎在李飛懷中,感受著李飛身上的體溫。
“老公,別太難受了,不要去想蘇紅了,你要是垮了,蝮蛇會就完了。”
李飛沒有說話,安靜的點燃一支香菸,右手夾著煙,左手摟著李筱雨,這個從始至終一直陪伴在自己身旁的女人,每當自己遇到危難總是在一旁安慰自己的女人,一個可以和自己白頭到老的女人。
李飛抽著煙,沒抽一口,燃燒的菸絲透出的火光都照亮李飛的臉,那張臉上寫滿的剛毅,良久李飛使勁摟緊了李筱雨說出了兩個字“謝謝。”
李筱雨疑惑的問道“老公,謝什麼呢?”
李飛繼續抽著煙,沒有答話,李筱雨會心一笑,看到李飛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經從悲傷中走了出來,有時候把悲傷轉化爲仇恨也是一種不錯的方法,此時的李飛已經狠狠的下定決心一定要幫蘇紅報仇。
李筱雨眼珠一轉說道“老公,咱們已經很多天沒有那個了……”說著伸手摸向了李飛的小 兄弟,也成功轉移了李飛的注意力。
李飛測過身子,忍不住被李筱雨挑起的欲 火開始親吻她,李筱雨閉著眼睛,小臉微紅,激烈的迴應著,舌頭糾纏在一起,李筱雨的手還放在李飛那已經昂首挺立的小兄弟上。
一陣翻雲覆雨之後,李筱雨是一身香汗,連去沖澡的力氣都沒有了,兩人就這麼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耗子便打來電話,將昨天查到的資料告訴了李飛,原來這香菱全名叫蔣香菱,是蔣進的妹妹,也是羅權才、雷富和歐陽清三人極力保護的第四人,潛伏在蝮蛇會中伺機而動,就等著機會將李飛等人一網打盡,替他哥哥報仇。
李飛走下牀,穿好衣服,看了一眼還在睡覺的筱雨,走出了臥室,此時屠夫已經等在客廳裡了,王墨軒也趕了過來,喪女之痛幾乎打垮了這個白髮老人,若不是現在兇手還沒有抓住,老人恐怕早就扛不住了,現在撐得一口氣就是爲了替自己女兒報仇。
“墨老,對不起。”李飛一臉愧疚的跪在王墨軒身前。
王墨軒悲傷的搖搖頭,扶起來跪著的李飛說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兇手揪出來,我要讓她生不如死!”
李飛說道“兇手已經查到了,是蔣進的妹妹名叫蔣香菱。”
王墨軒看了看李飛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叫香菱的我知道,是她下的手不錯,但是氰化物這種毒藥不是輕易能夠搞到的,背後肯定有勢力暗中支持。”
李飛堅定的看著王墨軒說道“墨老放心,一個都跑不掉,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說著李飛邁開步子,走出了別墅,屠夫緊隨其後,兩人坐上車,來到了耗子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