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是這樣?”了空聽聞之后,愣鄂當場,良久才問向了一。
了一無奈的說道:“我怎知道,太上長老既然已經做出決定,你我就此等下去吧?!?
了空怔怔不再言語,雙眼盯著頭頂上方的母皇螅,眼中無神,不明白太上長老為何做出這樣的決定,他有些不敢相信,憑借太上長老等人的修為竟然還救治不了王龍,就算他們不行,不是還有老祖嗎?
人卑言輕,對于雪天的決定他們無法反駁,實力和地位都擺在那里,了一哥倆改變不了對方的想法,其實就算能改變,又能怎樣,雪天已經說了,對于王龍現在的情況,即便母皇螅罷手,他也無能為力。
了一雖然修為不高,不過他的心性要比了空好上許多,初聽敖青告知的消息,心里也是一時無法接受,不過很快他就想通了一些關鍵之處。
首先,王龍現在的情況和遇到噬火飛蟻時有些類似,看似危機重重,其中也不乏轉機。
其次,了一覺得敖青所說并非雪天的全部意思,他雖然與雪天接觸時間不長,但是對這位門中太上長老的一些傳說可是了解不少,對方做的任何抉擇,都抱著兩手準備。
最后,母皇螅的價值固然重要,可與王龍的性命比起來,根本算不了什么,母皇螅如此巨大,在神跡空間之內確實能排名前十之列,不過了一卻知道一點,那就是門中如此大型的母皇螅不止這一個。
即便想明白這些,了一心中還有一絲疑惑,那就是關于王龍的歷煉。
門中歷煉由來已久,據說從創派伊始就已存在。關于歷煉的規矩,在門規中明確標注,而且極為嚴格,入得門來必須接受歷煉,歷煉期間生死由命,如有違背以叛派之罪處罰。
相傳。不知哪一代宮主之子在歷煉期間作弊,而且作弊者除了歷煉者本人之外,其中還涉及那一代的宮主及好幾位長老,按說這種事情其結果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可誰曾想,此事被老祖所知,震怒異常,徹查一番確實如此,所有參與作弊的門派成員全部處死。包括那一代的宮主,而且是老祖親自出手進行懲罰,以雷霆手腕震懾整個宗門。
從那之后,所有參與門派歷煉的均自行遵守規矩,沒有再出現作弊者,就算甘冒隕落之險也未出現一例叛逃者。
俗話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一個宗門更是如此,不過話又說回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規矩再嚴也有漏洞可鉆。很多人想盡腦汁利用規則來達到自己歷煉得以成功的目的,這樣的現象不僅沒有人出言阻止,就算老祖也是默認,所以了一哥倆在和王龍一起時,偶爾也會給予對方幫助。
正因為如此,了一才想不明白。既然王龍處在歷煉當口,其性命如果用價值來衡量,其實不值一文,就算死在母皇螅手里也怪不得任何人,宮主亦或老祖也不可能遷怒他人。
所以。王龍現在的性命與母皇螅的價值無法比擬,這和了一最后一點猜測背道而馳。
有個人想法,了一未將自己的猜想告訴了空,他是哥哥,兩人雖為兄弟,也是同門,但是在心性上了空需要磨練,讓對方多想想,經歷越多自會成熟,這是兄長該照顧弟弟的責任。
心中雖有眾多猜測,但是了一實不知是否全部準確,就像太上長老說的那樣,不管不顧唯有等待最后結果。
打定主意,了一平心靜氣在原地開始打坐,而了空卻無法做到了一那種心無旁騖的境界,徒自一旁著急,茫然不解。
見自己哥哥還有心打坐,了空氣急,開口說道:“你就不能想想辦法,總不能傻愣愣的干看著一點都不管不顧吧?”
了一睜開雙眼,嘴角露出淡淡笑容說道:“你我不管做什么都改變不了結局,與其在這里干著急,還不如抓緊時間感悟規則。”
“你……”了空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說道:“行,你就打坐吧,我去找大長老,我就不信他也像太上長老那樣無情,你不管我管?!?
見了空作勢要走,了一喊道:“站住。”
了空回頭沒好氣的看著對方,了一繼續說道:“你有點腦子好不好,仔細想想太上長老說的那些話,想明白之后再說?!?
了空被對方一頓訓斥,心中并未厭惡,反而清醒不少,疑惑的問道:“你什么意思?”
“自己去想,不要老是問我。”了一說完不再理會對方,繼續閉眼打坐。
“哎……”見了一如此神情,了空話到嘴邊只得停住,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母皇螅,隨即也學自己兄長那樣盤膝坐在地上,不過他不是打坐,而是仔細回味雪天的言語。
經了一提醒,了空不再那么著急,他本就不傻,只是性情有些急躁,有時還喜歡跟對方搗亂,了一話里話外都在提示他,王龍的結局并非雪天說的那樣,只是自己一時想不明白。
兩兄弟盤膝坐在裂谷之中,腳下無底,不過以他們的實力,就算腳踏懸空也是如履平地,更何況還是在深海當中,兩人距離頭頂母皇螅足有千丈,這個距離按說一點都不安全,不過他們并不擔心母皇螅會襲擊,相信敖青已經做過囑托。
同是盤膝,可兩人卻做著不同的事情,了一感悟規則,而了空卻是回味雪天言語,時間已經過去一周,了空依舊沒能想明白,不能說他笨,就算雪天本人也不敢確定王龍會有什么樣的結局,一切都是未知數。
而此時的王龍,和暈厥之時沒有多大差別,其身體依舊被僧帽水母包裹,其厚實程度還是和原來一樣。
剛開始,了一哥倆還不時放出神識查看王龍狀況,可隨著時間慢慢推移。了一徹底收縮心神,專心打坐,而了空被自己兄長忽悠一次之后不再思考,同樣轉為靜心感悟規則。
了空花費一周沒能想明白雪天話語當中隱含的意思,無奈只能向了一請教,孰知了一也是一知半解。各種猜測和他不盡相同,被對方氣個半死,兩人廝鬧一番歸于平靜。
不僅僅是了一哥倆,雪天和敖青亦是如此,兩人原來偶爾還會放出神識看看王龍,可時間一長,其關注度也就不再那么頻繁,畢竟王龍雖然未死,但是一點變化也沒有。
沒有變化只是針對了一哥倆和敖青所言。他們沒有將神識深入王龍身體內部,看不到內部到底有什么變化,但是雪天不一樣,每次看向王龍,都會非常細致,可那變化對雪天來說太過緩慢,慢的有點讓人提不起興趣。
時間流轉,不知不覺已過去一個月。王龍三人進入百慕大接近三個月的時間,初時他以為此次歷煉不會耗時過久。最多不會超過半年,可誰曾預料到會在中途碰上母皇螅,深陷其中至今未能清醒。
由于眾人最近很少關注王龍,所以對母皇螅內部變化并不知曉,單論王龍自己來說,其身體內部變化不是太大。但是纏繞他的僧帽水母卻不一樣,已然死去上萬。
這其中原因無人知曉,就算王龍自己也不知道,他深陷昏迷,感知全無。周遭變化其實大部來自當初的噬火飛蟻之毒,還有一部分是山寨版的血神丹。
光論噬火飛蟻的火毒恐怕沒有如此效果,它進入王龍身體之后,滲入骨髓當中,和王龍整個身體融為一體,骨髓本就是人體造血機能的一個組成部分,由于它的加入,除了讓王龍骨骼受到保護之外,體內器官及大腦同樣受到保護,這才讓母皇螅的毒素無機可乘,難以腐蝕王龍身體全部。
俗話說,是藥三分毒,王龍曾服用過兩枚山寨版的血神丹,第一枚在收服寒胭之時,第二枚是在遭遇噬火飛蟻差點爆體之時,這兩枚血神丹雖然被王龍吸收,但是仍有殘留藥性在其身體之內。
服用第一枚血神丹時,寒胭還未被王龍收服,在其體內橫沖直撞,讓王龍瀕臨死亡,寒胭乃是靈性火焰,血神丹發揮作用時也被它提煉,其品質最后達到何種地步無人知曉,那時血神丹可謂勞苦功高,其藥性絕大部分被王龍吸收,只留下一點殘存王龍體內。
服用第二枚血神丹時,那效果就不如第一次了,藥性浪費大半不說,在王龍體內的殘留更多。
一枚被提純后的血神丹殘留,一枚沒被提純的血神丹殘留,再加上噬火飛蟻的火毒,三者均留在王龍體內,互相作用、排斥、融合、互補,已經形成一種新的物質存于王龍體內,這新生之物不斷改造王龍體質,這改造非常隱蔽,如果沒有外力作用,怕是持續千年都不止。
這一點,王龍不知,雪天等人亦是不知,如果那個老祖在王龍身旁,以他的修為或許能發現其中端倪也未可知,可惜他已離開地球回到神跡空間,所以王龍現在的身體就像百慕大在地球上一樣,充滿神秘。
新生物質在王龍體內形成時間尚短,對王龍身體的改造不過剛剛起步而已,就算如此,它已在王龍各器官及大腦外層形成一種未知的透明保護膜,就是雪天所發現的那個,正因為此物的出現,母皇螅的毒素才沒腐蝕王龍的重要部件。
如果沒有這個東西,王龍早就被母皇螅的毒素將大腦或心臟腐蝕已盡,那時就算真有觀音在世,怕也難以救活王龍。
由于新生物質出現時間短,對王龍經脈及皮肉并未改造多少,基本還是沿用寒胭為其鍛造過的強度,所以在面對母皇螅的毒素時,王龍的經脈才會脆弱不堪。
那新生物質乃是默默改造王龍身體,已經形成一種平衡,沒有外力干擾,它會長期存在,直到耗盡為止,可惜這種平衡被母皇螅的毒素打破。
以常人為例,生病吃藥,如果把藥比喻成新生物質,那病根就是母皇螅的毒素,藥就是治病所用,王龍身體被灌注母皇螅的毒素之后,新生物質自會發動反擊驅除毒素。
這番變化極其微弱,以雪天的修為都無法看清,他只是有這方面的猜測,成敗在兩可之間。
既然新生物質乃是三者相互作用產生,那么它在抵御母皇螅毒素之時也會融合對方,就像一句名言說的那樣,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母皇螅的毒素是能殺死王龍,但是它還有一個重要作用,那就是煉制丹藥,是多種丹藥的輔助材料,既然可以當煉丹材料,就有它積極的一面。
母皇螅的毒素將王龍經脈毀壞之時,新生物質就會極力幫王龍修復,可它的修復能力根本趕不上破壞,只得取其精華去其糙,主動融合毒素好的一面,這才勉力支撐王龍經脈避免徹底消散。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母皇螅的毒素對王龍身體破壞最嚴重的也就是經脈,至于皮肉新生物質已然顧不上了,只能專攻一點,極力修復王龍的經脈。
面對母皇螅兇猛的毒素,新生物質顯得有些弱小,在保護王龍不死的前提下,艱難修復王龍的經脈,所以在速度上有些緩慢,而且王龍體內所中毒素大部分來自于那些弱小的僧帽水母,其數量遠遠超過巨型母皇螅觸須所注入的毒素,雖然效果不同,但是當量達到一定級別之后,就會引起質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