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王龍和了一哥倆不看頭頂母皇螅的尸體,就此掉頭離開,那就不會引發(fā)敖青怒火。
王龍雖然言語無失,但是他的眼神及表情卻是大為不妥,畢竟母皇螅差點將其殺死,對母皇螅的厭惡和憎恨可想而知,雖說母皇螅已死成為干尸,但是王龍那眼神不僅有幸災樂禍的成份,甚至還有鄙夷,就差手舞足蹈歡慶勝利了。
敖青脾氣暴躁,動不動就發(fā)火,她現在駐守百慕大海底就是因為過失所致。
在王龍和母皇螅兩者之間,敖青沒有任何偏頗,誰死誰活對她來說無法改變,雖說王龍和宮主關系復雜,但是母皇螅卻是宮主所贈,圈養(yǎng)百萬年其感情更加深厚,更何況其中還牽扯到宮主,單就感情而言,敖青與母皇螅之間要比王龍好上很多,兩者沒有可比性。
最后結果乃是王龍活著,母皇螅身死,不僅如此,母皇螅的死還成全了王龍,為他帶去偌大好處,王龍不感激母皇螅也就算了,竟然還憎恨對方。
敖青本就傷心母皇螅,前幾天又有老鬼無端勸說,對王龍的怨恨已達到頂點,她本已克制,誰曾想王龍看到母皇螅的尸體之后眼露鄙夷之色。
敖青怒火如同即將噴發(fā)的火山一般,被王龍這根火柴一把點燃。
王龍三人可能不清楚,其中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原因在里面,母皇螅和眾多僧帽水母變成干尸之后,尸體并未上升,而是緩慢沉入裂谷谷底,但是王龍在打坐恢復之時,周圍百公里之內的靈氣全部吸收干凈,其中就包含這些尸體。
母皇螅雖無法修煉,但是它的毒素卻有大用。俗話說萬物皆有靈性,即便母皇螅也不例外,其死后成為干尸。并非一無用處,內部多少還殘存一些靈氣。
待王龍吸收周圍靈氣時。母皇螅和僧帽水母干尸中的靈氣也被王龍吸收一空,它們尸身本就干癟堅如頑石,但是靈氣一空,其尸身變得輕若無物,借助海水浮力緩緩向海平面升起。
這一切王龍和了一哥倆并不知曉,王龍打坐時了一哥倆倒是見到過上升的尸體,見是死后的母皇螅。也就沒太在意,誰曾想,本是無意之舉,卻讓母皇螅死后還能幫王龍一回。要是母皇螅泉下有知,估計會被王龍二度氣死。
王龍占盡母皇螅的便宜,卻對其厭惡憎恨,敖青看的清楚,各種因素匯集到一起。她的火爆脾氣再也剎不住車,一聲怒吼響徹整個百慕大海底世界。
沒有說一個字,只是一次怒極嘶吼,不過卻將整個意思表達清楚,王龍惹怒敖青。將來會有很多罪要受。
王龍三人聽的真切,站在原地愣愣發(fā)呆,長時間聽不到下文,互相凝視一番,心中除了疑惑就是駭然。
良久,王龍咽了咽干癢的喉嚨,緩緩說道:“剛剛是敖青前輩?”
了一無奈,上前一步拍向王龍肩膀說道:“小龍,你把敖青前輩圈養(yǎng)的母皇螅弄死,已將對方惹火,以后你好自為之吧,有一天見到敖青前輩,千萬別再做出傻事。”
王龍略一點頭,目光再次看向頭頂母皇螅的尸體,這一次他眼中并無鄙夷之色,有的只是堅毅和果決。
既然母皇螅已死,得罪敖青已成定局,無法更改,敖青怒吼之后,王龍雖有余悸,但是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前路坎坷,生死未知,不知敖青會如何為難自己,不過王龍相信,就算自己再擔憂,也無濟于事。
俗話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敖青本人他惹不起,那些所謂的關卡卻也不懼,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在綠原星上,即便甲龍都敢直面硬碰,更何況無法修煉的地球呢。
收回目光,王龍沖了一哥倆點了點頭,隨即動身往來路奔去。
而在王龍離開不久,距離裂谷東方海底某地,敖青端坐在洞府之內,臉色鐵青,鼻中喘著粗氣,雙目已成紅色,其憤怒之色溢于言表。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緩緩朝敖青走來,見其年齡已近古稀之年,與常人面容略有不同,頭頂獨角,眉心處有一道裂縫,渾身上下著青綠長衫,低眉垂目,姿態(tài)恭敬,脊背略有點彎曲,不過其腳下步伐卻極為穩(wěn)健。
那老者走到敖青身前半丈之地,躬身一禮呼道:“小姐……”
敖青恍若未聞,依舊面露陰霾,老者見狀,又是一聲低呼:“小姐……”
敖青緩緩抬起頭顱,見來人是瞳伯,緊皺的眉頭稍顯緩和,紅目漸漸消退,強自苦笑一聲說道:“瞳伯,我沒事。”
“唉!”瞳伯輕嘆一聲說道:“小姐,你這又是何必呢?族長大人讓老奴服侍小姐已近百萬年,小姐心事老奴不敢說盡皆知曉,也能揣摩一二。”
敖青臉現不愉之色,但隨即轉念一想,瞳伯不是外人,自己雖未向他明言,一直壓著心里的愁苦他自是知道不少,自己憋在心里獨自苦悶,說出來或許能有他法。
見敖青久久不言,瞳伯繼續(xù)說道:“小姐,恕老奴直言。”
敖青露出淡淡笑容點頭說道:“但說無妨。”
瞳伯道:“小姐,你就算再耗下去,恐怕換不來嘯天少爺一片真心。”
敖青一顫問道:“此話怎講?”
瞳伯輕咳一聲說道:“我龍族乃圣源系大族,雖無掌權之人,但是實力不可小噓,嘯天少爺天賦異稟,曾與族長并肩作戰(zhàn),深的族長歡心,當初族長一時口快,將小姐許配于他,而嘯天少爺并未直接答允,族長亦無強迫之意,言明你二人自行交往,若有一日可促成良緣,實乃是美談。”
敖青有些納悶,這些往事她都知曉,不知瞳伯現今提起卻有為何,不過對方既然直言必有深意,她也不懊惱。只嫌對方過于啰嗦。
瞳伯繼續(xù)說道:“小姐與嘯天少爺初見之時,老奴就在身側,小姐得見嘯天少爺英姿已是芳心暗許。那時小姐眼中只有嘯天少爺,對方一言一行無不暗合小姐心意。卻不知嘯天少爺對小姐何種感覺。”
敖青一愣,開口問道:“什么意思?難道瞳伯你知道?”
瞳伯點了點頭說道:“當時小姐與嘯天少爺初見,老奴就侍奉一旁,小姐背對老奴,老奴正好瞧見嘯天少爺表情,那時嘯天少爺只是淡笑,神態(tài)謙和。彬彬有禮不似小姐那般。”
見敖青沉思片刻,仍現疑惑之色,瞳伯繼續(xù)說道:“老奴是過來人,小姐初見嘯天少爺怕已立刻喜歡上了對方。而嘯天少爺對小姐卻似面對親朋好友一般,未將小姐當成紅顏知己。”
敖青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實還有些事你不知道,那次我雖是與他第一次相見,卻已偷偷看過他多遍。未與他正式見面之前,我已將心思寄予他的身上,自從聽說父親欲要將我許配予他,我心中更是歡喜,就算他一時并未立刻答應。我已知此生非他不嫁。”
瞳伯勸慰道:“小姐,你這又是何苦呢,嘯天少爺已心有所屬,你怕是爭不過的。”
敖青嘴角露出淡淡凄美的笑容,緩緩說道:“他從未說過不娶我,就算他已有夫人,我也不會放棄,除非有一天他親口告訴我,說不再要我,我……”
瞳伯急道:“小姐,你難道還看不明白嗎?嘯天少爺自從帶你離開龍族已過去千萬年,他天生命犯桃花,與他有瓜葛的女子不止小姐一人,何以他只娶一人,隨即同意你們離開神跡空間當這一任守護,嘯天少爺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是讓你放手。”
敖青搖頭道:“不,除非他親口對我說,否則我絕不放棄。”
“小姐……”瞳伯想繼續(xù)勸說下去,敖青抬手打斷說道:“瞳伯,你不懂,派遣我們離開神跡空間并非他一人可以做主,乃是老祖所為,他也不過聽命行事。”
瞳伯說道:“老奴人卑言輕,可能不知其中厲害,就算眾位老祖所做決定,那嘯天少爺也不該只娶一人才是,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并不影響他再迎娶小姐。”
敖青不欲瞳伯在此問題上糾纏,話題一轉說道:“瞳伯,我的事情你就別管了,父親自從將我許配予他,我此生不做她想,就算嘯天真不要我,我也不會離開他半步。”
“唉!”瞳伯輕搖頭顱說道:“老奴明白,只希望小姐能看開一些,不要太過為難自己。”
敖青微笑點頭,見瞳伯欲要離開,趕緊出言說道:“瞳伯,正好你來了,有件事麻煩你。”
瞳伯停下半轉的身子,回身一禮說道:“小姐說哪里話,但凡有事,老奴自當遵命行事。”
敖青說道:“那好吧,你去把這一路上的關卡都撤掉。”
瞳伯自然知道那些關卡為何人說設,敖青剛剛因王龍大怒不已,為何突然撤掉,心中不解,欲待開言,卻聽敖青說道:“關卡都撤去,那些關卡對小龍雖說有些難度,但是還不能解我心頭之恨,由瞳伯你來替我教訓一下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
瞳伯心中苦笑,隨即說道:“小姐,老奴并非你宗門中人,由老奴出手恐怕不妥吧。”
原來這瞳伯雖是敖青屬下,但是他們并非一個門派,瞳伯隸屬于龍族,敖青也是龍族不假,可她還屬于門派勢力,王龍歷煉乃是門派規(guī)定,瞳伯不好插手,他本是龍族族長派來跟隨敖青,保護對方在守護地球期間不受欺負,實力和敖青等同,就算他可以出手,讓一個合體期的老怪物對付王龍,怕是說不過去。
敖青輕笑一聲說道:“沒事,你到時候聽我吩咐就是。”
瞳伯了然,點頭稱是,既然小姐同意他出手,對付一個小小王龍自然不再話下,就是不知小姐打算讓自己如何出手,是直接滅殺,還是打幾下出口氣,這尺度可不好掌握。
見敖青不再言語,瞳伯就想告退離開,可剛想躬身,卻聽敖青問道:“瞳伯,你前段時間出去可有什么收獲?”
瞳伯一驚,心想,自己離開此地不過片刻而已,只是探訪一些消息,那時節(jié)還是趁著小姐不在洞府,對方怎會知曉,此處就只有他二人,并無旁人監(jiān)守,難道中途小姐回來過。
見瞳伯不答話,敖青繼續(xù)問道:“可找到它的下落。”
瞳伯又是一驚,看來自己謀劃之事小姐已然全部知曉,與其隱瞞不如直說,倒不如直言相告,且聽小姐有何意見,躬身一禮回道:“找到了,它就在老頑童身邊。”
敖青點了點頭說道:“事關族中隱秘,無緣無故少了一個嬰孩,怎能不讓父親起疑,父親雖未直接找我相詢,不過我也聽說了此事,離開神跡空間前,父親讓你來找我,言明說是照顧于我,現在看來你也是帶著父親的囑托。”
瞳伯低眉說道:“小姐明鑒,族長大人只是懷疑,讓我略加關注一二,除此之外別無他事,如今幸不辱命,已探得龍豹下落。”
敖青沒有接話,低眉沉思片刻突然問道:“瞳伯,青兒是你一手帶大,你我雖說同屬龍族,可處境卻截然不同,我說的可對?”
瞳伯一愣,開口問道:“小姐這話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