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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此時毫無憂慮睡得香甜的顏夢馨,鬱塵嘆了口氣。尋思著她睡得那麼熟,還是不要叫她起來吃晚飯了,就讓她好好的睡吧!於是將被子往上拉了拉,抱著她合衣共眠。
陽光照射進,將顏夢馨晃得醒了過來。鬱塵正背對著她,在靠牆一處新搬來的桌子上,擺弄著裝五顏六色東西的瓶瓶罐罐和各種試管。
她依稀記得昨晚好象鬱塵抱著她睡,在他溫暖的懷中睡得很香很香。心中不免有些羞澀和甜蜜。
扭頭看到枕邊有一根長長的銀髮,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顏夢馨用不靈活的手指,將頭髮輕輕捻起,小心的纏繞在食指上。心彷彿也被銀髮所纏繞起來。
鬱塵將各種試驗所需的基本東西擺放好後,回頭見顏夢馨已經醒了過來。緩步走到牀邊,按了下牀邊的對講機:“送飯過來吧!”
鬱塵坐到了牀邊,扶起了顏夢馨,見她好奇的張望著那一桌子東西:“這些都是做實驗用的。如果我回實驗室裡去,就不能在你身邊了。所以先搬一點過來!”
一碗麪糊送來了,鬱塵讓顏夢馨坐靠在自己胸前,耐心的喂著,
心細如絲的鬱塵瞟到了顏夢馨食指上纏著什麼東西,於是喂完飯後扶起她的手。原來是他掉下來的一根頭髮。
“別拿走!”顏夢馨見鬱塵想解開頭髮,趕緊的叫道。她努力的將手擡伸到陽光底下,食指上幾圈銀髮在陽光發出銀子般的璀璨光芒。
“看,多漂亮!就是象個戒指。”顏夢馨感嘆起這種迷人的光澤,微笑看著手指上那絲燦爛。
鬱塵心中不由一動,他捏著顏夢馨的手,還是將頭髮一圈圈小心解下:“小傻瓜,連頭髮也喜歡玩?!?
“我確實喜歡玩頭髮!”顏夢馨略帶惋惜地看著漂亮地“戒指”從指間取下:“我小時候長得很矮,總比別人矮半個頭。沒人願意和我玩。我就坐在一個角落裡玩自己地頭髮。將自己地頭髮編成辮子。再解開。這樣很容易打發時間地?!?
鬱塵從背後抱著顏夢馨,聽著她說話:“後來呢?你現在的身高已經超過了當時女性地平均身高,應該有人和玩了吧?!?
“我每年就幾毫米幾毫米的長,直到了十三歲突然的象雨後春筍地往上竄!二年時間一下長了十五公分?!鳖亯糗耙揽吭隰d塵胸前。感覺真的好舒服,她回憶著青少年時光:“那些原本老喜歡抓我辮子欺負我。和我畫三八線地男生。一個個都變了模樣。我總覺得他們看我地眼光都二樣了。有天下課。我正打算回家。一個男生過來說要幫我背書包。那時地書包很沉,我們當學生的每天要背十斤左右地書本上學?!?
鬱塵雖然不知道雨後春筍地生長有多快。三八線是什麼東西,但前後聯繫起來也理解了個大概。微笑著問:“證明有男人注意你了!那你怎麼樣?”
顏夢馨噗嗤一笑。咧嘴直樂:“看他伸手來拿我的書包,我以爲他又要欺負我。抱著很重地書包拔腿就逃。那小子就呆呆的站在原地,大約被我嚇了一跳。”
鬱塵也冷峻不禁了:“你就這樣對待喜歡你的男人嗎?”
“誰叫他們從小欺負我!”顏夢馨微微嘟起個嘴來:“後來他們中有好幾個象對我有意思,但都被我拒絕了。因爲那時我是個乖孩子,老師和家長說要以學業爲重,不準談戀愛,我就照辦了。另外一點是,我實在被這些小子欺負得時間太長了,他們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讓我很難接受??傉J爲他們很虛僞,不懷好意的討好我!這種感覺影響了我和男人交往。”
從小因特別的外表倍受冷落和嘲笑的鬱塵,突然之間感覺和顏夢馨又絲相似。但他還是象聊天般的勸慰:“你長大了,吸引了他們,他們當然會對你表示好感。人就是如此的,喜歡高大強壯或者聰明美麗的。如果你一無是處或者某些方面不合羣,他們當然會排斥你!”
顏夢馨釋然而笑:“我早就想通了,正打算好好找一個老公時卻被冰封起來。我真的是很倒黴!還是你好,你長得那麼漂亮,從小一定有很多人喜歡你。”
鬱塵眼前浮現出小時候的情景,那些惡毒的嘲笑彷彿又在耳邊響起。。。
“怪物,白頭髮的怪物!”“一定是他父母吃錯了什麼東西才生出這副樣子!”“我們離他遠點,否則也會變成他那樣的!”。。。
“鬱塵是個怪物,鬱塵是個怪物。。?!蓖閭冊跓o所事事時,不厭其煩的對著他做著誇張鬼臉唱著。他從憤怒變爲漠然,最後學會對著所有一切熟視無睹。
從懂事起,每個新來撫幼院的護工都會用奇怪眼神看著他:“頭髮和眼睛怎麼是這個顏色?不象是白化病呀!”有些目光甚至是厭惡,因爲冷淡的灰眸,好似沒有一點感情,再炎熱的天都能感到冰冷。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銀髮,刺疼了他們的眼睛。
當鬱塵得知自己基因分配去搞農業時,他覺得自己當不了農民。他不想靠辛勤勞動增產農作物來得到首腦的嘉獎!看著區內醫術高超的醫生倍受人尊敬,就連官員都聽他的囑咐。
於是只有六歲的他堅持要求見首腦,這個世界地位最高的領袖!因爲只有首腦才能改變自己的一切!他不惜任何代價要見到首腦,否則寧可去死,也不願意活在恥辱和孤獨中!
他不吃不喝的坐在一個官員所住的房間門口,因爲有此他聽到別人說,這種官員是向首腦彙報工作的。
這個官員從毫不重視,大聲責罵他胡鬧。到第二天發覺鬱塵還坐在門口,叫撫幼院負責人過來領他回去。
聽到官員命令撫幼院負責人過來領他回去,小鬱塵冷笑著,有著和年齡不符合的成熟老練:“我就算回去,還是不會吃飯。除非讓我見首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