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維利家那座古樸的城堡里,一場風暴正在醞釀中,仆人們一個個戰戰兢兢,大氣也不敢喘一聲,行走的時候更是展現出非同凡響的盜賊天賦,嗯,他們竟然能像貓一樣,走路不發出一點聲音,這一幕若是讓影賊工會的人看見,想必也會自愧不如吧。
科爾索斯就像一頭困獸一般,在他那間敞亮的書房里來回行走,眼中滿是血絲,似乎已經有相當一段時間沒有休息好了,赫隆德換回了他那身華麗的貴族裝扮,臉色沉郁,似乎在考慮著什么。
驀地,科爾索斯有些突兀的打破了沉默:“一定有人在背后算計我們,錯不了,該死的,我的對手究竟是誰,究竟是誰?”
這卻也不能怪他如此失態,自從格雷斯特鎮那件事過后,洛維利家族就像走上了霉運,諸事不順,除了在黃金之海損失了好幾艘商船之外,甚至還有人欺負到了自己家族的頭上,埃弗森雖然只是旁系子弟,但是這種行為無疑是在洛維利家族的臉上狠狠扇了個大嘴巴,再加上巴爾德那閃爍其辭的樣子,更是讓他疑竇叢生。
赫隆德指了指書桌上那塊看上去毫不出奇的“生命之石”,開口道:“現在最大的問題就在于,這種石頭到底有什么用途,值得巴爾德他們付出那么大的代價,不弄清這個問題,我們就始終處于下風,只能被人牽著鼻子走。”
科爾索斯臭著一張臉道:“嘿,你說的這些我還能不知道嗎,可是無論我們怎么試驗,都拿這些石頭沒辦法,除了知道它堅硬無比之外,什么也沒弄明白,嘿,巴爾德那老家伙總不見的拿它去蓋房子吧。”
“或許,咱們可以從別的渠道入手……”赫隆德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科爾索斯煩躁的揮了揮手,怒聲道:“現在是什么時候了,我沒功夫陪你打啞謎。”
“我知道有一個人,也許他能弄明白這東西到底是什么。”
“你說的是?”科爾索斯的瞳仁危險的縮了起來,目光如同毒蛇一般緊盯著赫隆德。
“不錯。”赫隆德若無其事的說道:“如果那個人也不知道的話,那么我想整個真理之門也不會有人知道了,當然,除了巴爾德。”
科爾索斯忽然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頹然道:“好吧,一切都照你說的辦好了。”語氣竟是前所未有的軟弱。
與此同時,在一棟外形酷似沉船,甚至也真的處于水平面之下的建筑里,布萊妮披著一身薄如蟬翼的輕紗,斜倚在鋪著錦墊的巨大貝殼里,在離她大約二十多英尺的地方,站著一個身材瘦小的獨眼男子,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他那雙大的離譜的手掌。
讓人吃驚的是,雖然在水中,建筑里確絲毫沒有水跡,而且通風良好,一顆碩大的明珠懸在屋頂上,放射出柔和的光芒。
忽然,只聽布萊妮一聲輕哼:“穆托,看來你最近過得不錯呀,居然敢來和我談條件?”
穆托竭力控制著自己的身體不要顫抖,臉上強笑道:“您說的這是什么話呀,我穆托在外面還算一號人物,在您面前,我比一只螞蟻大不到哪里去,我哪里敢和您談條件,只是,我手底下那些小兄弟為了這件事費了不少辛苦,您怎么著也得讓我對他們有個交代吧?”
“不錯,不錯,果然有長進,看上去是有點老大的模樣了,好吧,你把消息告訴我,我回頭讓他們在船上給你留一個艙位,不過說好了,下不為例啊。”布萊妮慵懶的說道。
穆托大喜,臉上滿是貪婪之色,他早就知道,安博里教會的船,在任何港口都是免檢的,若是用來走私,那是再好不過,只是苦于找不到門路,這次壯著膽子說出來,原本就是抱著賭一把的想法,不料竟然真的成了,這怎么不叫他心花怒放。
“好了,好了,看你那沒出息樣,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快說吧,到底你查到了什么?”布萊妮不耐煩道。
穆托嘿嘿一笑,眨了眨獨眼道:“是這么回事兒,原先在我手底下有個叫哈里的小子,又濫賭,手底下又不干凈,前段時間欠了我一大筆錢,就躲了起來……”
“說重點。”布萊妮怒聲道。
穆托一窒,臉上陪著笑,心中暗恨道:“該死的騷娘們,別落在老子手里,不然老子非把你操翻了不可。”
“啪”一聲暴響,穆托還沒反應過來,臉上便著了一鞭,大怒之下剛想發作,只聽耳邊傳來布萊妮冷森森的聲音:“千萬別在心里罵我,再敢起這種齷齪的念頭,小心你的狗命。”
穆托大驚之下,背后登時出了一身冷汗,心中再不敢起什么歪念,老老實實道:“那天哈里恰好撞到我手里,情急之下,就給我出了個主意,說遇到了一個上等貨色……”
原來那天與塞萊希雅撞在一起的男子名叫哈里,是個標準的濫賭鬼,壞胚子,被穆托抓住之后,便給他出了個壞主意,想把塞萊希雅拐走,于是穆托便派人跟蹤,由于他們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塞萊希雅身上,劉越只以為是那些垂涎塞萊希雅美色的登徒子,卻也沒放在心上,因為像塞萊希雅這樣的美女,若是沒有人注意,那才是反常的事情。
穆托一伙人就這樣一路跟蹤,將劉越與塞萊希雅的行動都看在了眼里,直到他們消失在金色殿堂的附近,穆托并非蠢人,見劉越露了這么一手,就知道對方不是好吃的果子,于是便想撤走,卻被塞萊希雅的歌聲吸引,這件事過后,各大教會都在追查這件事,他原先也曾幫安博里教會處理過一些瑣事,有些交情,這才有了前面的那一幕。
“有意思,你說那個年輕人有著黑色的頭發和金色的眼睛?”布萊妮的手里把玩著那條六頭蛇鞭,嘴角掛著一絲頗堪玩味的笑容。
“不錯。”穆托恭謹的答道。
“好吧,那就這樣吧,你那件事到時候會有人通知你,不過關于這個年輕人的事情。”布萊妮神色轉冷道:“不許在外面泄露半句,不然的話,你自己清楚后果。”
“是,是……”穆托的額頭上滿是冷汗,唯唯諾諾的退了下去。
兩個手持三叉戟的衛士將他送出了神殿,也不知他們用了什么魔法,在三人的身體外側制造出一個“大水泡”,人在其中,一點也不覺得憋悶,兩人將穆托送上岸后,便迅速沒入了水中,待他們離去后,穆托在岸邊撫著臉上的鞭痕,發出陰狠的笑聲:“臭婆娘,別以為老子好欺負,老子這就把消息捅到各大教會去,嘿嘿,當然,要是能弄點好處就更妙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