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本來就是一個聰明人，特別是當他想到既然自王小明知道，那他馬上聯想到何斌。雖然何斌一直以來沒傳出什麼醜聞，可是隻要是當官的，而且還是長期當官的，那就沒有哪個沒有問題的。何況據孟洛川所知，何斌的生活其實也非常奢華，光是小三就有好幾個，只是這些事都非常隱秘，一般的根本不知道而已，而孟洛川也只是聽到了一些風聲。

現在孟洛川可以肯定，省紀委派下來的這個調查組肯定是有備而來，而且來者不善，他都很爲何斌擔心，連自己的老底他們都知道得這麼清楚，何況這次的主要對象何斌？

“孟局長，我知道你曾經在擔任過市政府的辦公室副主任，是吧？”普希夫看到孟洛川時而緊張時而慌亂時而流汗時而手抖，總而言之是心慌意亂、坐立不安、雙眼亂溜，但是最後卻慢慢的鎮定自若下來，他知道孟洛川的心定了，以後碰到自己再也不會因爲害怕他的幾個存摺而汗流浹背。

“是啊，前年我才調到招商局的。”孟洛川說道。

“你是平調？”普希夫道，按照中國的習俗，一般官員從上級單位往下級單位調，都是會升上一級半級的。

“能平調就不錯在市政府當副主任每天都是做那種雜七雜八的瑣碎小事，可是到了招商局，至少每天輕閒得多了。”孟洛川說道。

“哦麼說如果以後調你市府你不會願意咯？”普希夫道。

“沒有沒有，一聽組織的，一切聽組織的。”孟洛川連忙道。

“孟局長，我對N市不是太熟，你能不給我介紹一下你們市委和市政府的情況？”普希夫道。

他會對N市的官場不熟？那:己有幾張存摺，上面有多少錢他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對普希夫的話，孟洛川那是打死他也不敢相信。他以爲普希夫只是想聽聽自己會不會說實話沒有下定決心要跟著王小明，跟著大可公司走，所以把自己知道的一點一滴的全部說給普希夫聽。

要道這機關裡地奇聞逸事、小道消息那是數不勝數。孟洛川信手拈來。特別是對市裡地主要領導。從林立仁到何斌市委機關到市政府機關。從各個局機關到各個科室。只要是他知道地巨無大細。只要是他知道地。繡筒倒豆子般全部說給普希夫。

實普希夫對N官場地情況還真不是很清楚。由於時間緊任務重之前把所有地人力都集中到何斌和他孟洛川身上去了。哪還有精力去管N市官場地情況？

有人地地方就會有圈子。而圈子地名字也各有各地叫法。拉幫結派是圈子。結黨營私也是圈子。團伙也是圈子個政黨其實也算是一個圈子。而N市也有兩個圈子。一個是外地圈子個是本地圈子。而林立仁就是外地圈子地頭頭。何斌就是本地圈子地頭頭。

“孟局長你屬於哪個圈子？”普希夫笑笑問道。

“我本來已經進了本地圈子。可是現在又跳了出來在什麼圈子也不是了。”孟洛川尷尬地道。本來因爲他在北元學院乾地那件事讓何斌對他很是欣賞。算是正式跨入了何斌爲首地本地官員圈子。可是現在自己卻又主動跳了出來。進入大可公司這個圈子了。

“那是你自己認爲地。在其他人眼裡。你還是本地圈子地。畢竟你本來就是本地人。又一直在N任職。從基層工作幹起。就算你想進林書記那個圈子也很難。”普希夫幫他分析道。

“對啊，我也是這樣想的，跟著林書記終究不是正途，所以纔想進何市長的圈子，要不然也不會因此而得罪王總啊。”孟洛川嘆道。

“沒有什麼得罪不得罪的，現在不是挺好嗎？說不定以後還能成一家人呢。

”普希夫笑道。

“我哪敢高攀？”孟洛川連忙說道。

“孟局長，你說如果何斌被查出問題，那最有可能接替他的人會是誰？”普希夫問道。

“按照以前的慣例，市長空缺要麼就是由常務副市長接任，要麼就是市委那邊派個副書記過來接任，或者是上面直接從外地調一個過來。”孟洛川說道。

“那你看最有可能的會是誰？”普希夫問道。

“這可說不好，以往提前幾個月就有各種小道消息，現在這事來得突然，恐怕……”孟洛川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你也不知道是吧？”普希夫說道。

“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孟洛川說道。

“如果我告訴你，這個市長由你來當，你會不會覺得意外？”普希夫突然笑笑道。

孟洛川不止是意外，他完全是驚呆了，

腦海裡，在十年之內他是不會出現這個念頭的。他歷、後臺、人脈都還沒有達到那一級，他現在是一個正處，一下子提到正廳級幹部，從來就沒有這個慣例的啊。

至於能力問題他倒是不懷，不要說當市長，就算再大的職務他也能勝任。現在當官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如果要往簡單裡說，只要拿著秘書寫的稿子，坐在臺上，搖頭晃腦的照本宣科就是，如果想要乾點實事幹點爲人民服務的事，那就有點複雜了。

“你不要這個樣子嘛，既然我敢說出這樣的話來，那就是會空口無憑，你要作好這個心理準備，當然，這還有一個前提……，如果我們公司真的買下重機廠，那N市的市長就必須得到我們的認可，你明白了吧？”普希夫笑嘻嘻的道，重機廠的工作可以說在N市佔了相當的分量，如果孟洛川把大可公司引到N市，做成這N市有史以來最大的一筆交易額，再加上何斌出事，他的機會也不是沒有。

“明白明白。”孟洛川忙不迭的點頭道，既然市長的人選需要得到大可公司的認可，也就是說這市長以後恐怕得和大可公司站在同一戰線上，甚至是站在同一個陣營裡才行。

事情到了這一步，接下來的事普希夫就輕車熟路，以後孟洛川就像市的譚凌風、陳法容和林鋒一樣，成了大可公司的編外人員。

與普希夫談完時已經是華燈初上，可是孟洛川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舒坦。自從聽說省紀委的調查組來了市裡時，他就一直忐忑不安，自己上次可是徹底得罪了林立仁，現在何斌再一出事，自己以後恐怕就再也沒有出頭之日了。

可是沒想到事情還有否泰來的時候，雖然現在自己就像古時候的人賣了身似的，可是前段時間自己不也是想要賣身給何斌嗎？幸好這“賣身契”還沒簽，現在正好和王小明“簽約”。

……………

有了大可公強大的信息諮詢幫助，省紀委派下來的調查組調查起何斌來那是事半功倍，關於何斌的資料那是源源不斷的向調查組傳來。作爲黨員幹部最容易出問題的就是生活作風問題，而何斌在這方面雖然非常隱秘，可是隻要偷了腥，那就沒有不留下痕跡的道理。

很快何斌就被調到省裡“開會”，這然是對外的說法，其實很快就有傳聞，何斌已經被“雙規”。

而何斌剛一帶走沒多久，可公司馬上就高調入駐N市，不但將青湖大酒店包下整整一層用來住宿，而且青湖大酒店的幾間會議廳也被他們佔據，就連市裡想開個會也得跟他們商議，不要撞到一起。

不如此，而且大可公司自己的直升飛機也派了一架過來，因爲重機廠佔地實在太多，好幾千畝，靠坐車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看得過來。可是坐直升飛機在天上看就不一樣了，一目瞭然。每天重機廠的上空都有一架直升飛機在那裡盤旋，重機廠的每一處方都看的很仔細，同時，如果有細心的人還會發現，飛機上還有部攝像機，把所有的情況全部記錄下來。

對於大可公司的到來，N市也非常重視，可是現在何斌不在，就只有讓一名副市長出面接待，而林立仁也特意去了青湖大酒店，在那裡宴請了大可公司所有來N市的工作人員。

可是大可公司不但不賣市政府的賬，就連林立仁的面子也沒給，大可公司發出話來，他們只認一個人，那就是N市招商局的副局長孟洛川，沒有他出面，大可公司來N市就不會有任何的投資。

N市很多人都還不知道孟洛川爲何許人也，可是隨著大可公司的到來，孟洛海上的知名度那在N市可是直線上升，特別是重機廠的工人，他們更是天天唸叨著孟洛川，如果沒有孟局長，他們的苦日子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是頭呢。

但是孟洛川畢竟只是招商局的副局長，而大可公司收購重機廠可不是小項目，所以他的級別就顯得有些不夠，所以N市委組織部在某人的授意下對孟洛川進行了突擊提升，N市臨時新增一名副市長，專門負責招商引資，這副市長當然是由孟洛川臨時擔任了。

雖然孟洛川這個副市長是臨時的，可是他的級別可是實打實的提了一級，這一級也是很多人夢寐以求，也許一輩子也提不去的副廳，從正處和副廳，這就像鯉魚躍龍門一樣，以後他就再也不是普通的中級幹部，而是我黨的高級幹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