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聞言都是一抖,顯然被安清話里的狠意給驚著了。
王軍和呂占波顯然也沒想到安清會這么說,都是有些贊賞地看了這嬌小女子一眼,他們兩最討厭的就是什么以德報怨無底線善良的人,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一味的退讓只會讓一些人得寸進(jìn)尺,更何況他倆都是經(jīng)歷過殘酷戰(zhàn)斗的,深知人的劣根性,安清這些在旁人看來不近人情的話在他們兩人耳里,卻是覺得這才是最明智的,否則今天這么容易放走了這些人,以后他們還會來找麻煩。
王軍扭頭看了眼不動彈的人群,悶聲道:“還不快走,是不是要我送你們?!”
“不用不用,我們走、我們這就走!!”
那些人被王軍一嚇,連忙一窩蜂的散了,地上的余成和那胖子眼見著人都跑了,也掙扎著站起來想跑,卻被安清讓王軍給攔了下來……
“你,你不是說不跟我們計(jì)較,讓我們走嗎!”余成瑟縮著看著安清。
“他們不計(jì)較可以,你倆不行,王哥、呂哥,你們和我一起把他倆送派出所去,告他們聚眾鬧事和入室傷人搶劫!”
那胖子和余成都是臉色大變,他們沒想到安清真會這么狠,這罪名要是掛上了那可是一輩子的事情,要真是判了他們這輩子就完了。那些剛散開還沒走遠(yuǎn)動著小心思的人腳下一頓,腦袋上的冷汗刷刷的就出來了,腳下加快速度一轉(zhuǎn)眼沒了人影,他們都怕萬一安清想起來了,把他們也拉著送去派出所里。
呂占波看了看那兩人,卻是對著安清說道:“這事你就別去了,讓王軍送他倆去就成了,反正人證這么多他們也賴不掉,現(xiàn)在天晚了你也得休息,等著明天早上你再去派出所備個案就行。”
安清想想就沒強(qiáng)撐著非去不可。她這會后腰那里一陣陣的抽疼,能不動彈當(dāng)然最好,然而三人都沒看到,那個原本一臉緊張的胖子聽著說安清第二天才去備案后。臉上表情一下子松了下來。
呂占波見安清沒意見,扭頭對王軍說道:“軍子,你先把他們送去派出所,把事情辦了再回來,我在安老板這里等你,可別讓他倆跑了。”
“他倆要敢跑我打斷他們的腿!”王軍冷哼一聲,嚇得兩人一哆嗦,然后壓根不給兩人說話的機(jī)會,就拽著他們?nèi)チ伺沙鏊?
等到三人走后,安清才有些腿軟的撐著房門進(jìn)了屋。讓呂占波也跟了進(jìn)去。
好不容易走到廳里坐下之后,安清才驚覺這大冷的天她居然出了一身的汗,連貼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濕緊緊貼在身上,后腰上剛剛被撞著的地方更是生疼生疼的,她只覺得一陣后怕。
呂占波見安清臉色有些發(fā)白。在屋里看了一圈后,直接去廚房倒了杯水遞給安清,這才說道:“安老板,你真的沒事?我看你臉色有些不對勁,要不要我送你去衛(wèi)生所找醫(yī)生看看?”
安清接過水捧在手心里,喝了一口之后才覺得心安了些,對著呂占波搖搖頭。“不用了,我沒事,就是剛剛被那些人嚇著了,等一下緩過勁來就好,呂大哥,你也別叫我安老板了。直接叫我名字吧,今天可是真要謝謝你跟王軍了,不然還真不知道那些人會鬧到啥地步。”
說道這里,安清突然想起來,呂占波和王軍是徐毅龍請回來看廠的。這大晚上的,他們不在廠里,咋會這么巧剛好來鎮(zhèn)子上,還出手幫了她?
“呂大哥,現(xiàn)在天都暗了,你們怎么會過來鎮(zhèn)子上?”
“老板前些日子又招了我們幾個退伍的戰(zhàn)友過來,值夜班要不了這么多人,正好今天我和軍子不值班所以才回鎮(zhèn)子上的,你放心,廠里那邊有人看著不會有事的。”
安清連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們既然能在這里,廠里那邊自然是安排好了,我當(dāng)然放心你們,只是有些慶幸你們剛巧能來鎮(zhèn)子上,不然我這里可就麻煩了。”
呂占波聽著這話,再見安清臉上是真的誠心感謝的神色,嘴邊這才露了點(diǎn)笑,“我們可不是趕巧過來,這個還要謝你自己,要不是你跟老板說,他也不會專門給我們幾個人在鎮(zhèn)子上弄了房子,還把結(jié)了婚的人家里媳婦也接了過來,讓她們在廠里頭上班掙錢,本來我們幾個戰(zhàn)友就想找機(jī)會謝謝你,只是一直沒尋著時間。”
安清聽著這話睜大了眼,隨即跟著笑了起來,她當(dāng)初只是跟徐毅龍?zhí)崃艘蛔欤f這些退伍兵家里條件不好,如果可以的話盡量幫幫他們,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把這些人家里人也接了過來,而且還給他們在鎮(zhèn)上弄了房子,這也真的算的上是積善得福報了,要不是這樣,呂占波他們又咋能湊巧救了她。
“我當(dāng)時也只是隨便說說,這些事都是你們老板做的,要謝的話還是得謝他。”
“這個我懂,不過你也得謝,回頭等哪天你有時間了,讓那幾個戰(zhàn)友的媳婦做頓飯請你過去吃當(dāng)感謝。”
“那感情好,我也正好見見嫂子們。”
安清沒有拒絕,反而一口應(yīng)承下來,她能感覺到,呂占波和王軍不像是普通退伍兵,他倆不論是說話做事都特別干練,而且身上還有股子隱隱的煞氣,那那些能被他們叫做戰(zhàn)友的人自然也不會弱到哪里去。
她今天算是知道了,這世道真的不是什么都走的光明正大的道,她一個女人,一旦有人動了歪心思,丟了錢財(cái)那都是小事,可要是連性命安全都保證不了,她還怎么去干那些她想做的事情,而且萬一牽連到家人又該怎么辦?
如今還只是鎮(zhèn)子上這點(diǎn)房地就已經(jīng)鬧成這樣,要是將來有更多的利益,更大的誘惑,她拿什么來保護(hù)自己,和自己的家人?所以她要是還想要繼續(xù)發(fā)展繼續(xù)走下去,真的該好好打算,為自己積蓄一些能夠讓自己安身立命的本錢了。
呂占波見安清不知道在想啥有些出神,以為她還在后怕,不由出聲說道:“我看剛才那些人的架勢應(yīng)該是有人故意在針對你,要不然今天晚上我和軍子守在你屋外面,等著明天天亮了我們再走?”
安清連忙搖頭,“不用了呂大哥,那些人都是被人鼓動了,才跑過來鬧事,現(xiàn)在領(lǐng)頭的那個胖子和余成都被送到了派出所,我想那些人也不敢再來了。”
“那成,反正我們住的地方離你這也不遠(yuǎn),就在前面街盡頭的那片院子里,有啥事你過來找我們。”
安清聽著呂占波的話,不由一愣,蘇三春住的地方也在那一片,她記得挨著蘇三春房子的隔壁確實(shí)是有一個大院子,里面房子也多,沒想到徐毅龍居然把這些退伍兵安排在了那里。
見呂占波看著她等回話,安清連忙道:“你放心吧呂大哥,我這沒事,晚上我把門一閉誰敲也不開。”
呂占波笑了笑,原本消瘦的臉上看著明朗很多,“明天一早我要回廠里換班,到時候我讓軍子過來陪你去派出所備案。”
“好!”
安清輕笑著應(yīng)承下來,又跟呂占波聊了幾句,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看著瘦小的男人真的不簡單,要是平常人經(jīng)歷了之前那一出,肯定會好奇詢問緣由,可是呂占波卻是半句都沒問,甚至在安清提起的時候還會有意無意的避開,安清問了一些他家里的事情,他也只是避重就輕地說了幾句就不再開口。
安清見狀也沒再問,只是說道:“呂大哥,明天我想請你和你那些戰(zhàn)友幫個忙。”
“是之前說收房子的事情?”
“對,既然說了就要做到,我不想讓那些人覺得我只是說著玩玩。所以我想請你和你的那些戰(zhàn)友明天幫我去收房子,如果住在里面的人不愿意搬走,那就全部交租金,十塊錢一天,一毛錢都不能少!”安清眼色清冷道。
呂占波想了想就點(diǎn)頭,“可以,明天下午我會讓兩個戰(zhàn)友過來找你,讓他們?nèi)湍悖贿^安清,違反亂紀(jì)的事情我們是不會做的,我那幾個戰(zhàn)友也是。”
“這個呂大哥可以放心,別說是你們,我也不會干違法的事。我要去收的那些房子都是我花錢買下來的,白字黑字有協(xié)議有產(chǎn)權(quán)證,毅龍也知道這事,只是我之前太心軟了,所以讓他們住著,沒想到這一住倒是把他們野心住出來了,早知道我就該學(xué)毅龍,直接讓他們搬出來,不然就按時交租。”
“老板的做法有他的好處,你這樣也有你的好處,畢竟還是有人念著你的好的,你放心,等下軍子回來我會跟他說,到時候就讓他來,正好你們也見過。”
兩人就著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安清時不時地揉著后腰,卻強(qiáng)忍著沒叫痛,等著王軍從派出所回來,呂占波才和他一起出了安清家門,約好第二天早上讓王軍過來接她。
等著兩人走了以后,安清才把門一鎖,進(jìn)了里屋脫了上衣,看著后腰上那一大片青紫疼的直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