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說啥呢!今天可是小弟大喜的日子!”蘇家大女兒蘇三春終是看不過眼,拉扯了一把牛巧云。
“有啥不能說的,你看看她,都是當人媳婦的人了還一天打扮的花里胡哨的,給誰看吶啊?”
聽著牛巧云的話,安清低頭掃了眼身上的衣裳,老氣的大紅襖子,退了色的黑色布鞋,身上連半點裝飾都沒有,怎么落在她嘴里就成了花里胡哨了?她倒是想問一句花在哪里了?
可是安清知道,這一老一少兩個女人本就是找茬的,上輩子在酒席上,她們就是這么一句話一句話的給她下套,而她那時候沒心眼就那么傻傻鉆了進去,結果越說越錯,越錯越多,最后直接跟這兩女人吵了起來。結果本來不是多大的事鬧到最后變得不可開交,明明是三個人吵架,但是所有的錯卻落在她一個人身上,黃水村里人人都說,蘇家老三娶了個潑婦媳婦。
明知道說什么都錯,安清自然不會再傻的開口往上撞,她只是面帶歉意地朝著周圍笑了笑算是賠了罪,“是我招呼不周,怠慢了嬸子們和嫂子們。”
周圍那些女人本來也只是因為蘇夏嬌的一番話心里有些不舒服,這會見安清這么懂事一開口就直接賠了罪,心里那點不舒服瞬間就沒了,有幾個甚至心里還嘀咕著,這安清也不像是她們說的那么不好啊。
牛巧云和蘇夏嬌顯然沒想到原來說上兩句,不是哭就是鬧的安清居然不開口反駁,都是一愣。
安清沒理會她們兩臉上的愕然,輕描淡寫地就轉了話題,“媽,夏嬌,剛剛你們誰進我屋了?”
牛巧云愣神沒有說話,而旁邊的蘇夏嬌卻是一頓,臉上一緊大聲道:“什么你屋,那是我哥的屋,我和媽想進就進,你有啥意見?”
“沒啥意見,只是我娘家給的嫁妝不見了!”
“啥?嫁妝不見了?”
“嗯,我媽給我配的十幾件老銀首飾全沒了,那些都是我外婆當年留下的。”安清說完看著牛巧云兩人說道:“我是想問問你們有沒有看到那些首飾。”
“你這是啥意思?!”這話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似得,牛巧云也不愣了,臉上一變就直接吼了起來,“你是說我和嬌女子偷了你的首飾?!”
牛巧云聲音不小,立刻就驚動了院子里的一幫子爺們,蘇家老爺子蘇高遠朝著這邊喝了一聲,“瞎吼吼啥呢啊?還懂不懂點規矩了!?”
“老頭子,不是我想吼吼,可是你看看你這兒媳婦說的啥話,她居然說我和嬌女子偷了她娘家給她的首飾!”
“媽,我沒說是你和夏嬌拿的,我只是問一下你們。”
“問啥問,你這不是擺明了懷疑我和媽嘛?!”蘇夏嬌絲毫不給安清反口的機會。
而牛巧云也是直接嚎啕起來,“你這新媳婦才剛進門就冤枉婆婆,我這以后的日子該怎么過啊!”
蘇承文原本在人群里被人灌酒整個人暈乎乎的,聽到這話瞬間就清醒了,連忙跑了過來拉著安清說道:“你咋能這么說媽和小妹,你……”
安清冷冷地瞥了一眼蘇承文,他原本準備脫口而出的話瞬間憋回了肚子里,不知道為什么,安清此時的目光有些滲人。
看了眼面色不善的蘇高遠和牛巧云,還有一大群看熱鬧指指點點的人,安清平聲道:“我從頭到尾沒有說東西是媽或者夏嬌拿的,我只是問一下之前是誰進我屋了,我的嫁妝箱子被撬了鎖。”
“撬了鎖怎么了,說不定是你自己弄的,現在還來賴我和媽?誰稀罕你那點破首飾!”蘇夏嬌不屑撇嘴。
蘇高遠也是不喜道:“安清,你太不懂事了!今天是啥日子,你這么一鬧大家還怎么過,這事先放著,回頭再說。”
安清看了眼蘇夏嬌,這么急急忙忙的撇清才最讓人懷疑,更何況上輩子結婚后不到一年,她可是親眼見到蘇夏嬌把那些老銀首飾拿出去換了錢,不過最令她發笑的是老爺子的一席話,若是換成上一輩子的她,她可能就因為這句話偃旗息鼓,可是這一輩子,她不會!
“爸,不是我不懂事,而是那些老銀首飾是我外婆傳給我媽,我媽又給我的,一輩兒一輩兒傳下來的丟不得,而且家里進了賊,萬一還拿走了別的啥東西咋辦?”
蘇高遠一陣遲疑,安清就繼續道:“我不是想鬧,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那賊就敢來觸霉頭,回頭還指不定咋惦記咱家旁的東西,我記得鎮上派出所跟咱們村里大隊的治保組有聯系,不如這樣,找他們過來幫忙吧,那老銀子價值不菲,值得報警請他們來了。”
聽著安清說要叫治保大隊的人,牛巧云和蘇高遠還只是覺得她小題大做,蘇夏嬌卻是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