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日子過了三日。
姜傲芙的精神略微好了些,云逸仍然忙于朝政,閑下來時便一直陪著姜傲芙,重華宮里的樣樣東西都精挑細選,容不得一點差池。
這一日清晨,姜傲芙睡睡夢中醒來,水藍伺候她洗漱之后,便扶她靠著床頭。
打開的窗戶間有明媚的陽光落入地面,點點的碎金將整個房間映照得格外明亮。屋子里暖暖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清淡的梨花香。
姜傲芙偏眸看看窗外,只見陽光晴好,遠處的琉璃瓦片光彩奪目,一切都顯得很是平靜,就好似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生活仍然在繼續。
微微垂眸,她眼中劃過一抹落寞,到今日,她眼底還時不時的劃過水綠燦爛的笑容,還有姜素心溫柔的神情,一股酸酸的澀澀的感覺在心底蔓延,讓她不禁蹙了眉頭。
水藍見狀,知道她定然又想到了水綠與二小姐,便打起精神笑著道:“娘娘,乳母已經給皇子和公主喂了奶,您今日精神不錯,讓乳母抱來可好?”
聽到皇子公主,姜傲芙眸光一柔,點頭道:“快去。”
水藍忙吩咐翠菊去抱。
沒多一會,兩個乳母一人抱著一個襁褓走了進來,給姜傲芙行禮之后,將孩子抱在了她的面前。
孩子剛剛喂了奶,正睡著,可是卻顯得更加可愛。
兩個孩子幾乎一模一樣,那水嫩嫩的肌膚就像是最上等的汝瓷,還有那雙形狀優美的大眼睛弧度可愛無邪,卷翹的羽睫微微閃動,在面上留下兩道小扇子一樣的剪影,說不出的可愛。
姜傲芙不覺露出來笑容,從乳母手中接過了云朗,抱在懷中,輕輕刮著他嬌嫩的肌膚,姜傲芙忍不住道:“孩子長的真快,這才幾日,便覺得抱著重了些。”
水藍笑著點頭道:“娘娘好福氣,皇子和公主自然也是好福氣的。”
姜傲芙抿唇淺笑,在云朗額頭吻了吻,遞給了乳母,又抱過了愛芙。
愛芙比云朗出生的晚了片刻,也比云朗更瘦小些,但是更顯得精致可愛,那睡熟的模樣就像是精致的瓷娃娃,讓人愛不釋手。
輕輕在愛芙額頭吻了吻,姜傲芙看著乳母柔聲道:“公主夜里還哭嗎?”
乳母恭敬道:“回娘娘的話,公主這兩日睡的安穩些了,只是仍然吃的不錯,沒有皇子那般精神。”
姜傲芙愛憐的撫了撫愛芙的小臉蛋,輕聲道:“細心照料著,本宮不會虧待了你們。想必本宮不說,你們也知道在這宮中該如何保全公主與皇子,本宮并非信不過你們,只是他們乃是本宮的至親骨肉,萬萬出不得一點差池,否則,本宮只能按照宮規處置你們了。”
兩個乳母慌忙跪下,齊聲道:“皇后娘娘放心,奴婢們定然盡心盡力照顧好皇子與公主,絕不辜負娘娘厚望。”
姜傲芙點點頭,讓他們起來,便道:“把皇子放下,你們先去出吧,讓本宮好好陪陪他們。”
水藍接過了乳母手中的皇子,待得乳母們走后,她才道:“娘娘,您是不是不放心這兩個乳母?”
姜傲芙搖搖頭道:“本宮只是警醒警醒她們,莫要因為本宮還未出月,便暗地里不肯盡心盡力的照顧本宮的孩子。”
水藍點點頭道:“娘娘說的是,奴婢會更仔細的瞧著。”
姜傲芙低頭看著愛芙,愛憐道:“誰本宮都不放心,只有本宮自己好起來,自己照顧他們,本宮才能心安。”
這時候,蘭草端了湯藥進屋。
水藍瞧了瞧,便道:“娘娘,您先吃藥吧。”
蘭草端著藥走了過來,將藥遞給姜傲芙,伸手接過了愛芙。 ωwш⊙тTk Λn⊙C〇
姜傲芙原本還有些不放心,但見她仔細小心的抱著,才暗暗松了口氣,喝了一口湯藥。
這藥是太醫開的補身的藥,盡是各種名貴的藥材,那濃濃的藥味很不好聞,味道也極苦。姜傲芙不覺蹙緊了眉頭,可這蘭草一見她蹙眉,便禁不住打了個哆嗦,緊張的差點保不住愛芙。她這一動,愛芙立刻驚醒,張嘴就娃娃大哭了起來。
“你怎么了?小心著點,你還抱著公主呢。”水藍瞧見了蘭草的異樣,連忙低聲呵斥道。
蘭草慌忙跪下,小聲道:“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姜傲芙沒了心思喝藥,喚來翠菊將藥收了去,便接過了愛芙,仔細的查看見她無恙,眉頭舒展了些許,不悅道:“你先下去吧。”
蘭草不敢多看姜傲芙一眼,連忙起身退了出去。
“平日里瞧著這蘭草挺細心的,今日怎么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水藍看了看蘭草的背影,輕聲說道。
姜傲芙一邊哄著愛芙,一邊低聲道:“罷了,日后皇子和公主的事,萬萬不可交托給她們,自己都還是未長大的小丫頭,哪里會照顧孩子。”
愛芙哭的厲害,姜傲芙心疼的不得了,輕輕拍著她的背,柔聲勸慰。
蘭草跑到了屋外,聽著屋內公主的哭聲,又想起適才皇后娘娘蹙眉的樣子,不覺心頭一寒,輕輕摸了摸左手食指上的貓眼石戒指,眼中劃過一抹惶恐。
翠菊也跟著走了出來,還端著那碗湯藥。
“蘭草,你今兒個是怎么了?不怕惹惱了皇后娘娘,小命不保。”翠菊走到了蘭草身旁,低聲問道。
蘭草看了看她手中端著的湯藥,輕聲道:“今日是我不小心了,也不知為什么,我見到皇后娘娘便覺得她很有威嚴,心中便不覺有些懼怕。”
翠菊笑著道:“我倒覺得皇后娘娘挺好伺候的,也從來不會苛待咱們,你怕什么啊?只是你需得記住,皇子和公主是皇后娘娘的命根子,若是出了半點差錯,咱們可都活不了。”
蘭草點點頭,伸手接過翠菊手中的湯碗,低聲道:“這藥皇后娘娘只喝了一口...”16。
“是啊,適才水藍姑娘說,這藥先倒了,哄好了公主,她親自熬了再給娘娘送去。”翠菊點點頭,將碗給了蘭草,便轉身又進了屋。
蘭草看著手中的藥,眼中劃過濃濃的懼意,她輕輕咬唇,將那藥隨意倒在了門外一株山茶里,便匆匆去了。
屋內,姜傲芙好不容易哄著愛芙睡著了,便讓水藍叫了乳母來把兩個孩子抱了下去。
水藍扶著她躺下,又道:“娘娘先歇會吧,奴婢去給您熬藥,適才您只喝了一口呢。太醫說了,這藥可不能斷。”
姜傲芙微微蹙眉道:“這藥味道有些奇怪,也不知太醫開的什么方子。”
水藍笑了笑道:“娘娘若是怕苦,奴婢給您做些蜜餞如何?您喝完藥,再吃上一顆,立刻就解苦了。”
姜傲芙也笑了笑,輕聲道:“也不知怎么的,總覺得疲累的很,吩咐下去,讓他們別來攪擾本宮,讓本宮好好歇歇。”
水藍乖巧的點頭,便讓屋內伺候的人一并退了出去,帶上了房門。
只不夠片刻的功夫,姜傲芙便覺得頭重的很,閉上眼便昏睡了過去。
小廚房內,水藍剛剛走進去,便見到蘭草有些慌忙的走出,但見她神色有異,水藍便蹙眉道:“你在這里做什么?”
蘭草低著頭道:“娘娘適才沒有吃藥,奴婢想著給娘娘再熬一碗。”
“我不是說了,熬藥的事,我親自來嗎?”水藍定定的看著她,眉眼間有幾分不悅。
蘭草連忙道:“奴婢想著姑娘您肯定忙著,便....”
水藍擺了擺手道:“好了好了,別說了,你下去吧,以后這熬藥的事,都不用你經手,你去娘娘屋外守著吧。”
蘭草如臨大赦,點點頭,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水藍轉頭看了她一眼,眼神意味深長。
她走到了藥罐子旁邊,仔細的聞了聞,又親自嘗了嘗,并沒覺察出任何不妥,但是總歸是有些放心不下,便將藥全倒了,換上新的再重新熬了。
那藥渣子她也收了起來,打算讓太醫瞧瞧。
經過姜素心那件事,她現在已經是草木皆兵,除了最親近的人,誰也信不過,這蘭草雖然看起來老實,但畢竟才來重華宮不久,是否忠心還有待觀察。
是夜,水藍親自端了藥給姜傲芙喝,她服下之后,并未再出現白日里那種頭昏腦脹的感覺,不覺心底有些疑惑起來。
“白日里那碗藥,是蘭草熬的?”放下了碗,她輕聲詢問。
水藍搖頭道:“是奴婢熬的,只是吩咐了蘭草將她端來給娘娘,那藥材和藥罐都是奴婢親自動手的。難道娘娘懷疑,蘭草在您的藥里動了手腳?”
姜傲芙微微吹膜,緩緩呼出一口氣道:“本宮也不知道,只是那藥本宮只喝了一小口,便覺得昏昏欲睡,這幾日本宮精神好了許多,也不至于會如此。若非是身體有異,便是這藥有問題。”
水藍面色一變,壓低了嗓音道:“娘娘懷疑蘭草?”
姜傲芙微微抬眸,看著水藍道:“暗地里去查清蘭草的底細,再派人好好查查她這些日子和什么人見過面,或者,去過什么地方。”
水藍神情緊張,不住的點頭。
姜傲芙見她如此,低聲道:“明面上別讓她瞧出了什么,這藥還讓她日日送來。”
“可是娘娘,奴婢擔心....”水藍有些不放心,若是蘭草有二心,讓她送藥,不是擺明了給她機會下手嗎?
姜傲芙頗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只輕聲道:“你照做便是,本宮自有分寸。”
是夜,姜傲芙睡下之后,熄了燈,重華宮顯得清幽安寧。
宮門處突然走出了一道嬌小的身影,警惕的四下里看了看之后,便匆匆的小跑著離開了。
棲鳳閣內,婉兒已經在宮門處候了許久,終于見到那跑來的人影之后,慌忙拉著她隱蔽在黑暗處,沉聲道:“出來的時候,可曾被人瞧見了?”
女子搖頭道:“沒有。”
婉兒這才點點頭,領著她進了棲鳳閣。
這個時辰,麗妃還未歇息,她坐在銅鏡前,看著鏡中的嬌顏,頗有一番照影自憐的味道。
聽的腳步聲響起,她放下了手中的木梳,微微偏眸看著婉兒領著一道清秀的身影走了過來,嘴角浮了一抹淺淺的笑。
“蘭草給娘娘請安。”那清秀女子幾步上前跪在了麗妃跟前。
麗妃伸手將她扶起,笑著道:“不必如此拘禮。”
蘭草起身,有些拘謹的低著頭,婉兒看了她一眼,輕聲道:“蘭草,這幾日皇后的身子如何了?”
蘭草輕聲道:“皇后娘娘身子還是很虛弱,但比之前已經好了許多。”
麗妃聽聞此話,悄悄蹙了眉,而后又舒展開,笑著道:“你看你這拘謹的模樣,這里不是皇后的重華宮,沒那么多的規矩,你只當是自己家,放松些便是。”
蘭草偷偷看了一眼麗妃,見她笑語盈盈,也不覺放松了一些,輕輕點了點頭。
麗妃見她如此,滿意的點點頭,又掃了一眼她左手食指上的貓眼石戒指,笑著道:“本宮賞你的戒指,你可喜歡?”
蘭草下意識摸了摸那潤滑圓潤的貓眼石,點頭道:“喜歡,奴婢很喜歡,日日都戴著。”
“那本宮便放心了。”麗妃展顏一笑,輕聲道:“本宮可一直等著你的好消息呢。”
蘭草一下子又跪下,低聲道:“娘娘放心,奴婢不敢忘記娘娘的恩寵,定然會盡心盡力為娘娘辦事。”
麗妃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伸手將她扶起,溫和的笑著道:“別動不動就跪,你且說說,這兩日,可有何動靜?”
蘭草咬咬唇道:“今日奴婢好不容易得了機會,可是因為公主哭鬧,皇后娘娘只喝了一口奴婢送的藥,便吩咐倒了。”
麗妃笑容微微收斂,而后又道:“也罷,若是一次就得手,也太容易了。這藥,是慢性的,哪怕是一口,只要讓她日日喝著,便很快能讓她見閻王。”
聽到麗妃突然便的冷厲的話,蘭草心頭沒來由一寒,下意識道:“可是奴婢怕沒機會,皇后近身的事都是那水藍在照顧,奴婢怕....”
麗妃輕輕笑著道:“只要是人,便有百密一疏的時候,本宮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只需,給本宮看結果便是。”
蘭草連忙點頭,態度很是誠懇。
麗妃從妝臺上拿了一條瑪瑙項鏈,塞到了蘭草手中,低聲道:“這是本宮的一點心意,你且收下,若是辦成了本宮交代的事,本宮重重有賞。”
蘭草看著那價值不菲的瑪瑙項鏈,眼底劃過一抹貪婪,而后欣喜的磕頭謝恩。
麗妃笑了笑,看了婉兒一眼,婉兒會意,便領著蘭草離開了。
不多時,婉兒回來了。
“娘娘,已經將蘭草送回去了。”
麗妃面上溫和的笑容早已經消失的干干凈凈,她悠然起身,冷聲道:“這一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婉兒點頭道:“娘娘放心,那蘭草家境貧寒,她的父母皆是重病纏身,娘娘既然許了她好處,她便會為娘娘賣命。”
麗妃輕輕撥弄著肩頭的秀發,低聲道:“本宮已經等不了了,父親傳信進來,說皇上有意清肅朝政,對他也冷待了不少,本宮雖未妃子,卻不能幫母家一絲一豪,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婉兒凝神道:“娘娘放心,這一次,一定會成功的。皇后如今只是只病貓,只要娘娘抓住機會給她一刀,她便再無反抗之力。”
給她一刀?
麗妃冷冷的笑出了聲,沉聲道:“這不過是,早晚的事。”
而這個時候,蘭草已經匆匆的回了重華宮,在夜色的掩映下回了自己的屋。
她卻沒有注意到,廊角處一道身影將她的行蹤看的清清楚楚,當即便進了內室回了姜傲芙的話。
“娘娘,那蘭草果真是出去過了,剛剛才匆匆回來。”水藍這會很是佩服姜傲芙的聰明才智,她一早便吩咐了水藍盯住蘭草,并告訴了她,蘭草今夜必定會出去。
沒想到,一切都被她說中了,水藍顯得有些興奮。
姜傲芙靠在床頭,微微蹙眉道:“如今可以肯定,這蘭草必定是心懷異心,只是授意于她的,到底是淳妃還是麗妃?”
水藍想了想道:“奴婢覺得是淳妃娘娘。”164341
姜傲芙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說下去。
“奴婢雖只見過那淳妃一次,可是卻覺得她很不簡單,比那麗妃可難對付多了,想來,定然是她想要乘著您纏綿病榻對您下毒手。”
聽了水藍的話,姜傲芙點點頭道:“你的話,不無道理,可是,本宮卻覺得,麗妃的可能性比較大。”
說著她眼底劃過一道森寒,緩緩道:“因為麗妃才會如此沉不住氣,這些日子,來過重華宮的只有她,最有可能接觸到蘭草的也是她,若本宮沒猜錯的話,適才蘭草去的地方,必定是棲鳳閣。”
水藍經姜傲芙這么一說,也覺得有理,又道:“那娘娘打算怎么辦?不如,奴婢去將蘭草抓來,好好盤問盤問。”
姜傲芙卻是搖頭,輕聲道:“靜觀其變,抓住蘭草算什么,本宮要的是連根拔起。”
水藍微微一怔,而后沉沉的點了頭。
第二日清晨,姜傲芙已經醒來,簡單的梳洗之后,水藍伺候她用了早膳,便到小廚房熬湯藥。
蘭草和翠菊一直很守規矩,沒有半分異動。
水藍從屋內出來,正欲去小廚房,余光卻是瞟見了那盆新開的山茶開始枯萎了,她喚來了翠菊道:“這山茶是剛剛送來的,怎么就枯萎了?”
翠菊忙道:“奴婢也不知道,今日起來便是如此了。”
蘭草偷偷看了一眼那株山茶,心頭咯噔一下,面色微變。
水藍自然看到了蘭草的面色變化,當即笑著道:“罷了,興許是日頭曬了,一會拿水澆澆。”
翠菊忙應了,水藍便沖著蘭草招了招手,領著她去了小廚房。
蘭草顯得有些忐忑,一直不敢和水藍對視,水藍也當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將藥熬上了,吩咐道:“娘娘那里還有吩咐,你幫我看著火,太醫囑咐了,要小火慢慢熬。”
蘭草慌忙應聲,點頭道:“奴婢知道了。”
水藍深深看了她一眼,點頭道:“恩,你很聰明伶俐,娘娘常夸你呢。”說完,水藍便轉身走了出去。
蘭草思考著水藍突然的夸獎,不覺怎么的,反而覺得不安。
半個時辰后,蘭草端著熬好的湯藥進了屋,姜傲芙一見,便讓她上前來。
“娘娘,藥熬好了,奴婢伺候您喝吧。”說著,她走到床畔,要扶姜傲芙起身。
水藍小說,先將姜傲芙扶起,看了看蘭草,對著姜傲芙道:“奴婢給娘娘準備了蜜餞,這就去給您取。”
姜傲芙點點頭,示意她去,而后又看向蘭草,但見她低喝垂著頭不敢看自己,顯出一副柔順恭敬的模樣,姜傲芙不覺微微笑著道:“不必如此緊張,藥給本宮吧。”
蘭草連忙將湯藥遞給了姜傲芙,在接過那湯藥之時,姜傲芙注意到了她手上的戒指,笑著道:“本宮以前卻是沒注意到你手上的戒指,看著成色和光澤,怕不是一般貨色...”
蘭草有些慌了,支支吾吾道:“這是...是奴婢母親留給奴婢的...家傳...家傳之物....”
姜傲芙眼中劃過一道莫名的光芒,她含笑道:“原來如此,那你可要好好保管,別辜負了你母親的一番心意。”靜了藍云重。
蘭草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顯得很是惶恐。
姜傲芙嘴角笑意更濃,端著那湯藥卻是一直不肯喝。
蘭草忍不住低聲道:“娘娘,藥涼了,您快乘熱喝吧。”
這時候,水藍端著蜜餞進來了,姜傲芙笑著道:“本宮怕苦,喝藥,這蜜餞是必不可少的。”
“奴婢記下了。”蘭草點點頭,輕聲低語。
姜傲芙看了她一眼,端起那藥喝了一口,水藍這時候道:“你先下去吧,娘娘這里有我伺候。”
蘭草見姜傲芙喝藥,心頭一松,便躬身退了出去。
她一走,水藍便立刻遞來了空茶杯,姜傲芙將含在口中的藥都吐了出來。然后又用水漱了漱口,這才放心道:“這蘭草,果然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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