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成,這我們晚上要是不回去我家那姑娘該害怕了。”說著張氏還看看他們喝酒的那邊,看是還要喝會,兩人幾繼續聊了起來。等曉婭從趙先生的屋裡出來的時候,他們那邊還在繼續談論,這時候已經從各自的談論到了村裡的家常理短。
“要說孝順,咱們村誰都比不上郝柱家,可這有什麼用。郝家大娘常年臥病在牀,他家兒媳婦這伺候的可週正了,可你看看家裡的幾個孩子,都餓成什麼樣了。”郝二嬸說道。郝二嬸說的這個人曉婭也知道,是他們村裡有名的窮戶。看曉婭他們家在村口蓋的這茅草房子破,但是這個郝柱家就連這樣的茅草屋子都沒有,大冬天的住的茅草屋子都是破落的。“這幾年家家過的都挺不錯的,可你看看他們家,你看孩子身上穿的衣服。你再看看他們家房頂的茅草,今年都沒有替換,你看吧等化雪的時候,他家肯定漏的不行不行的。”郝二嬸說道。
“哎,你說他家不幹活吧,這一年到頭都忙活著。可你看看這忙活著,哪有什麼結果呀。不過話說回來了,這家裡有一個病人,都頭疼。你說郝嬸子都病了多少年了,我記得從我嫁過來就病了,到現在都多少年了。”郝二嬸想想,自從她嫁過來之後,好像就沒看到郝二嬸下地走動過,就更別提幹活了。
“沒有,我嫁過來的時候就已經不下地了,好像說是生孩子的時候累到了。之前還能在廚房忙活忙活,後來徹底動不了了。”喬氏想想說道。“我聽說現在他家掙的錢大部分都給郝嬸子買藥吃了,也不知道效果怎麼樣,這麼多年了。”
“有什麼效果,每次都是買的那個藥,我是看不出來有什麼好的,吃了這麼多年了。”郝二嬸說道。
“這也沒說換換方子?”張氏好奇的問道。
“沒換,從始至終就吃的那一個。他家幹一個月掙的錢也就夠買半個月的藥錢,這每個月的藥錢都不夠,更別說買東西了。這天天孩子們上竄下跳的,連一頓飽飯都吃不上。也是可憐。”郝二嬸說道。
“那可真是孝子了,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到頭。”張氏說道“要是找個好大夫,是不是能治好?”
“這誰知道呢,這麼多年,也沒看他家請大夫,就是喝藥。我聽住他家附近的周嫂子說,他們擱家裡做飯吃著都不香,天天聞著藥味。”郝二嬸說道。“他家這媳婦也跟上了,每天就是吃藥,只要掙兩個銅板那肯定是換了藥來吃。你說是孝子,可這老孃想吃點好的也吃不上,這吃不上飯,吃多少藥能管用。要我說呀,吃那麼多的藥就不如多吃點飯。”
“這可不,要不說嘴壯的人結實,這就沒錯,多吃點什麼都有了。”喬氏也在那邊嘆息著。想想她就想到了她家沒分家之前,幾個孩子的臉色都是蠟黃蠟黃的,你看看這幾個月下來,幾個孩子是黑了,可是壯實了,小臉上都是肉,要不說人們都希望分家,這不分家根本就過不開好不好。
“也不是說孝順不好,這個孝順要孝順到點子上面,這有個金山銀山也架不住自己的方向不對。”張氏說道。
“你們別說村裡,就縣城也有那樣的。肚皮都餓成什麼樣子了,還好那面子,衣服穿的挺光鮮,可就那麼一身,誰不知道是的。別說窩頭了,黑麪饅頭都沒的吃,可人家出門就說吃的大魚大肉,描述的挺好,可你看看臉色,這還能騙的了人。”張氏說道。
“誰說不是呢,自己過自己的日子,可具體怎麼樣時間長了人家外人也知道。你說著出門說自己吃大魚大肉的,他買沒買魚肉人家賣肉的不知道?”喬氏說道。
“嗨,你不知道,每次他都說就買的過路的,要不就神神秘秘的弄個小包回來,路上逢人就說買點肉回來吃吃。有一會呀,還真有一個好事的就要跟著去吃一頓肉,好說歹說就不讓,那場面弄的可尷尬了,後來就不回來的時候說了。就神秘的拿回來一個小包,躲躲藏藏的,然後飯後就到處吹噓自己的肉怎麼怎麼好吃。”張氏想想就笑。“這事你們沒見過吧,就那次之後大家都知道他什麼樣的人了。”
“你說那人也是,他吹牛就吹牛吧,不用挑明瞭,人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法。不過我想這人肯定是太欠了,不然誰也不會起這個哄。”郝二嬸說道。
“可不,說什麼呢。他那次是說人家窮,吃不起,窮鬼什麼的。把對方給惹急了,誰不知道誰什麼樣,讓人給直接扒出來了。”張氏說道“還別說這個,還有借衣服出門的呢。”
“啥,衣服還有借的,這新衣服借出去,讓人家穿壞了回來賠不賠呀。”喬氏一臉震驚。
“有,這事還挺多的。借的那衣服基本上還都是沒下過幾次水的,出門借了,回來還回去。我就碰到過好幾次,跑我跟前來借衣服,讓我給轟走了。我給你們說,這借衣服的羅爛太多了。就是好好的關係,有的時候就因爲一件衣服還能掰了呢。”張氏說道。
“你說這些人也是想不開,這衣服穿出去哪能沒有磨損的,越是好衣服越容易磨損。”喬氏說道,她最近跟著枝兒在繡莊裡面可是見識了不少,那絲綢衣服,稍微抽出來一根絲就徹底不能要了,更不要說磨損了。
“誰說不是呢,就是爲了面子,到最後陪人家衣服的時候一家子一年的開銷都能賠出去。”張氏說道。“臘梅,你這日子過的挺舒服的,我看你這衣服質量就不差。棉的吧?這棉布的衣服穿著就是舒服。”
“嗨,我這不看我姐來了嗎,趕緊找了一身好衣服出來。”郝二嬸說道。
“臘梅的日子過的確實是好,這過來就生了長子,我嬸子可看中了。我嬸子他們人也好,對臘梅那是沒的說。”喬氏就羨慕的說道,要說她羨慕誰,她就羨慕臘梅。同樣是嫁到這個村裡,按理說臘梅嫁的家庭還不如她嫁的家底充實,可是臘梅人家半點苦日子都沒有過,過來之後婆婆丈夫都寵著,要說一點活不幹那不可能,但是真沒受過氣。
“姐,你這日子不好。你看看,你這大家業,我現在可羨慕你了。你說這剛分家多久,你這外面都起了這麼大的房子了。姐,明年你養豬不?這麼大地方,空著也是空著,要不多養兩頭?”郝二嬸問道。
“養,怎麼不養。多養兩頭就算了,我這也忙不過來,到時候也養兩頭,等年底請你們吃殺豬菜。對了,明年開始抓豬崽的時候你叫著我,咱們一起呀。”喬氏說道。
“行啊,到時候咱們一起抓去。就你買地的那個村子,石柱子家,他們家那個豬不錯,不知道明年還有沒有豬仔,我留意著,到時候要是他們家有的話咱們就去他們家抓去。”郝二嬸說道。這抓豬仔也是有區分的,有的人家抓回來的就好養活,特別容易上肉,有些人家抓回來的就不好養,怎麼伺候都不愛長肉,所以說這個豬仔特別重要。
“姐,你聽我們說是不是挺沒意思的,我們這都是這莊稼活這一套,姐在縣城挺忙的吧。”郝二嬸就問張氏道。
“忙什麼呀,我就每天做做飯,平時做點針線活。城裡沒有地方養豬,不過我還是找了一塊地養了兩隻雞,別的不說,吃雞蛋挺方便的。”張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