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可是名叫郭俊之人?”劉縣令假裝不知情地詢問。
“正是草民,草民郭俊拜見縣令大人!”郭俊站在衙堂內(nèi),淡淡地朝劉縣令作揖行禮,但卻沒有跟旁邊的一群人一樣跪著。
陳大柱看著這情形,心里不由得慫松了一口氣。之前還聽聞這郭俊跟縣令大人認(rèn)識,如今看來這只不過是他虛張聲勢罷了,想到此,他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聽這一群人說,你在昨天半夜時分襲擊了他們整個村子的人,這可有此事?”劉縣令一副公正嚴(yán)明的樣子,朝著郭俊發(fā)問。
郭俊想也沒想,當(dāng)即回答道:“大人,草民冤枉,草民昨天西市的連鎖酒樓開業(yè),一直忙到晚上很晚,之后累的不行,便早早地回家里歇息下了,至于他們說我半夜時分襲擊了他們整個村子的人,草民覺得,他們應(yīng)該是認(rèn)錯人了。而且,草民沒有任何襲擊他們的動機(jī),還望大人明察!”
“本官知曉了,那什么,你叫?”劉縣令看向跪在地上的那身材跟他有得一拼的人問道。他剛才都忘記問來人叫啥名了,不過這種小人物,過后他也記不住。
陳大柱見縣令大人看向了自己,立即道:“草,草民叫陳大柱,是,是陳家村的里正。”
想著若是大人知道自己是一村之長,怕是會偏袒他一些,于是小小地吹噓了一把。
“這位郭俊他并不承認(rèn)自己在昨天半夜時分襲擊過你們,所以你為什么會一上來便指正作案之人是他,你要知道,在衙堂上告官,可是要有證據(jù)的,若是沒有證據(jù),那你可就是犯了誣陷罪了!”劉縣令茍不言笑地道。
誣陷罪?北唐王朝可沒有這個罪名!
“大人,我們有證據(jù),有證據(jù)!”隨即陳大柱激動地挽起褲腿,露出了那只被打得一青一紫的腿,隨后又指著自己臉上的傷道,“大人,您看,這些傷都是昨天半夜被打的,還有他們,您看,他們臉上身上可都受了傷……”
“大膽!”
未等劉縣令發(fā)話,一旁的范通便開口:“大膽刁民,在堂上可是要講究證據(jù)的,你們身上的傷大家都看得到,你說是昨晚半夜被郭俊打的,這些傷可不能作為證據(jù),休想拿這些來糊弄大人!”
陳大柱被衙差突然出聲給嚇得一個哆嗦,隨即害怕道:“草民不敢,可是偷襲我們的人一定是郭俊啊,大人,可要替草民做主啊!”
而陳大柱身后的其他人,則個個面露驚恐,見到這陣仗,不被嚇尿就已經(jīng)是很光榮了。
“那你可有證據(jù)?可有人看見是郭俊偷襲的你們?”范通給了他一記白眼,他郭大哥是什么人,用得著偷襲你們,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
不過范通并不知道,這事確實是郭俊做的。
“這……”陳大柱愣住了,要是這一身傷都不能作為證據(jù),那可就沒辦法了,至于人證,這黑燈瞎火的,誰看的到?
只是這偷襲之人他敢肯定一定是郭俊,但是他也確實沒有證據(jù),因此不由得看向身后一群人道:“你們倒是說句話啊!”
誰知身后的人卻是往后縮了縮,其中一人道:“要不我們還是算了吧,我們也沒有證據(jù)證明是他打的我們。”不就是挨一頓打嘛,反正也不虧,摘了他們那么多菜,都夠吃差不多一個月了都。
“你,你們怎么能就這么算了呢,說好大家一起同心協(xié)力一起告他的,你們可不能這樣子啊!”陳大柱著急了,明明大家只要死咬住是郭俊,就算他不承認(rèn),他們?nèi)硕啵涂梢宰尨笕税阉o抓起來,而且,他們還受了傷,相信大人一定會站在他們這邊的!
不得不說陳大柱的想法很天真,總以為所有人都會偏向于弱者和人多的那一方,然而這種想法卻只在陳家村會有人遵循,在青天大老爺面前,管你是牛鬼蛇神,沒有證據(jù)的事情就別給我胡扯!
“誰跟你說好,這一直都是你自己在說,而且,你剛才跟大人說你是陳家村的里正,我們可沒有承認(rèn)!”
有一人退縮,就跟著有第二個人退縮,隨即又有更多人退縮。
“就是,就是!”
“大,大人,我們不,不告了,是他慫恿我們來的,不告了!”這些人當(dāng)中,除了陳大柱一家,其他人跟郭俊并無深仇大恨,雖然眼紅人家生活過得好,賺的錢多,但真要去跟人家面對面杠起來,他們是萬萬不敢的,私底下詆毀一下,過過嘴癮倒還行。
這會兒都鬧到了官爺面前來,他們自然是萬分害怕的,還記得上次陳剛和郭俊鬧到了官爺面前是什么下場嗎,大兒子入獄,二兒子慘死,而他自己已經(jīng)變得瘋瘋癲癲的了。
而且,他們昨天還搶了人家的菜,萬一他要是追究起來,遭罪的可就是自己了!
“你,你們……”陳大柱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奈何自己也沒有證據(jù)。
“肅靜!”劉縣令看著底下一陣嘈雜,頓時一拍案板。
“陳大柱,你沒有證據(jù)就胡亂誣陷他人,構(gòu)成誣陷罪,來人拖出去打三十大板!”
“大人,大人饒命,這真是他干的呀!”陳大柱慌了,他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怎么沒告成功反而還被打三十大板,他腦袋空白了,腦袋不夠用了!
愣神之際,卻已經(jīng)被衙差一左一右地架著往外拖去。
“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啊!”
“啊,別打我,好疼啊!”
……
聽著外面?zhèn)鱽淼囊宦暵晳K叫,堂內(nèi)跪著的眾人卻早已瑟瑟發(fā)抖,一中年大叔壯起膽子,小聲道:“大,大人,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我們不告了!”
“這……”劉縣令不由得看向了郭俊,據(jù)他所知,有人得罪了這位爺,他可不會這么輕易罷休,上次那個什么陳剛得罪了他,間接害得人家死了兒子,呸,不是他害的,是那陳剛活該!
果不其然!
“大人,草民有話要說!”郭俊看了眼跪著的一群人,拿了他的東西,可沒這么好消化的。
“你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