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不能說,以后再告訴你們。”孫雨蘭笑笑,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
王香秀就笑,搖搖頭道:“我猜猜看,灰的白的,這種顏色肯定是織給男的穿,是給木華的吧!”
孫雨蘭抿抿嘴,不滿道:“媽,看破不說破,你不是說這也是對人的一種尊重嗎?”
王香秀呵呵笑出聲,道:“這都還沒咋樣哩,就不讓我說了。行,你織你的。我保證不再說了。”
孫雨蘭這才松了口氣,低著頭繼續(xù)認認真真的起針。
誰也沒注意到,這時,孫秋蘭的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嫉妒,拿著跟木條冷不丁挑起一團火星子,震得到處都是。
“哎呀,你這閨女干啥哩?”
王香秀趕緊的把火星子撲開,沖著秋蘭責怪起來。
孫雨蘭也趕緊的收好毛線,皺眉看著她道:“秋蘭,你是咋回事兒?好好的挑火星子干啥?”
孫秋蘭咬著唇,悶聲道:“我又不是故意哩。”
王香秀和孫雨蘭實在沒辦法再責怪她的無心之失,嘆了口氣,將這件事略了過去,不再提起。
安靜了一會兒,王香秀疑惑的問起來:“雨蘭,你今兒下午不去大棚看著了?”
“沒啥瞅的了,等會兒我過去把通風口關(guān)起來就行了。這幾天菜都陸陸續(xù)續(xù)的長成了,回頭我去趟鎮(zhèn)上,打個電話讓省城超市那邊的人過來收。人家有貨車,又穩(wěn)當又快,咱這只有拖拉機,又慢又不穩(wěn)當,等把菜送到,都要不新鮮了。”
王香秀驟起眉頭,嘖聲道:“那要是這樣,運輸費哪邊出?”
“這個我之前有仔細問過,也仔細考慮過,咱這邊出的話那肯定劃不來,最后決定是,運輸費各出一半。”
王香秀點點頭,松了口氣:“這樣也行,總比自己運輸要好一點。要是咱自己去找運輸車,那也是個大麻煩。”
孫雨蘭認同頷首,道:“人家超市那邊也是很好說話的,什么事兒都談的很仔細,不會有問題。”
王香秀也就沒再多問大棚蔬菜的事兒,轉(zhuǎn)而問起早上她去方青松家的事兒。
對于這事兒,孫雨蘭就有點哭笑不得了,道:“我是想著跟他媽說清楚的,誰知道方醫(yī)生不讓我說。還跟我說,他媽一年能讓他相二十幾回親,他都怕死了,所以就求著我,讓我先幫忙把這事兒捂著,別讓他媽知道。”
王香秀有點吃驚,慌張的問:“你還真答應他了?”
“我本來肯定是不答應哩,可仔細想想,他好歹也幫過我的忙。有一回我在街上碰見陳滿,被陳滿堵住,還是他出面幫我解圍。我要是不答應幫忙,就顯得太小氣了,總覺得虧欠他點什么。”
孫雨蘭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其實吧,你倆反正說好了是朋友,你答應幫他捂著也沒啥問題。我也看了,方醫(yī)生這人真不賴,很值得相信。”王香秀十分客官的說道。
對于王香秀的理解,孫雨蘭心里也是很欣慰的,微微一笑抿嘴淺笑著點了下頭。
娘兒仨圍著火堆坐了一陣之后,外面李大云云嬸兒領(lǐng)著另外一個同村的嬸子,還有一個年紀比較大的婆子說說笑笑的走了進來。
還沒到門口,李大云就笑著喊起來:“香秀,還在忙著哩。”
王香秀趕緊的站起身,放下筐子招呼她們進屋,笑著道:“這大冷天的,上午忙完了下午也沒啥事兒干,出去又冷,就坐在這烤烤火納鞋底。”
孫雨蘭也趕緊的站起身,從堂屋的邊上拿了幾個板凳放在火堆邊,笑著道:“嬸兒,奶,你們都坐著吧!”
秋蘭也微笑著跟她們打招呼,一堆人樂樂呵呵的坐下。
坐在云嬸兒旁邊的同村的嬸子叫吳家紅,跟她緊挨著的是她本家婆婆,叫崔福妹,村里的媳婦們大多叫她福嬸兒。
這婆媳倆平時都是性子比較潑辣開朗的人,在村子里口碑也不錯。
整個村兒里都知道王香秀是個賢惠人,吳家紅婆媳倆也是心腸不錯的人,所以這婆媳倆平時跟王香秀的關(guān)系也不賴。
孫雨蘭趕緊的回屋拿了些自己家炒的花生,用個鐵盤子端著遞到她們面前,道:“嬸兒,奶,吃點花生吧!”
大家都是相熟的,也就沒那么客氣,各自抓了一大把花生剝著吃起來。
李大云垂著眼漫不經(jīng)心的問:“香秀,我聽紅軍家的說,開春暖和了就把美鳳和陳滿的事兒給辦了,這事兒你知道嗎?”
王香秀疑惑的皺眉,問:“她啥時候說的,我咋都不知道?”
“自從你家弄了鋪子之后,你就成天忙的沒時間出門兒,菊萍可是經(jīng)常往老桐樹底下走,她那人又管不住嘴,還不是啥都能說。”福嬸兒剝著花生,嗤了一聲道。
王香秀就笑了笑,道:“她沒來說,我就當不知道,反正這事兒還早哩。”
福嬸兒壓低了聲音,擔心的問:“那雨蘭這邊,真就一點都沒事兒?”
聽到這話,孫雨蘭愣了一下,又忍不住笑起來,道:“福嬸兒,我跟陳滿那是真真兒的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您呀,想太多了。”
“沒有就更好。”
福嬸兒點點頭,往孫雨蘭面前湊了湊,神神秘秘道:“我可聽俺家老三說,早前的時候在縣城碰見陳滿跟人喝酒打牌,喝的可厲害了,后來還是找人給送回去的。我還聽說呀,陳滿這人喝醉了就容易發(fā)酒瘋,他還戒不掉酒癮。可能是到了要處對象的時候,被她媽管著不讓喝酒賭博。”
孫雨蘭皺皺眉,問:“奶,你這些話都是從哪聽來的?”
“是從最早一個跟陳滿相親的閨女她媽那聽來的。那閨女長得可好,是你家紅嬸兒娘家那邊的,剛開始都打算跟陳滿定親了,知道了陳滿那些不好的習慣,就給推了。”
“原來是這樣。”孫雨蘭恍然點頭道。
吳家紅嘆息一聲,接口道:“可惜了那閨女呀,長得好,性格也好,還是個有正式工作的。就因為跟陳滿相了一回親,陳滿她媽那張破嘴到處亂說,人家閨女今年都快二十四歲了,還沒定下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