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雨蘭哭笑不得的搖頭:“爹,你啥時候關心起我跟木華的事兒了。我打了個比方,就算俺倆打算現在結婚,你就能同意?”
“我不是說過,我真沒啥不同意嗎?但你也清楚,前提是邵大剛必須就以前的事兒跟我誠懇的道個歉,要不然吶,爹拉不下這個臉。”
孫紅志不忿的哼了一聲,又補充一句:“不過,我也不是完全不答應,除非邵木華自己愿意倒插門兒,那我跟邵大剛之間的恩怨,也就沒得計較了。”
孫雨蘭好笑的不行:“爹,你這是開啥玩笑呢,你又不是沒有兒子,咋會想到讓木華倒插門這樣的餿主意。”
“你也不想想,就算你愿意,俺大剛伯能同意嗎?那可是他最看重的小兒子,文武雙全聰明過人,說起來咱家還高攀不起呢。倒插門兒,你也太異想天開了。”
孫紅志背著手,白她一眼:“你自己都說了高攀不起,為啥還屁顛顛的非要跟他處。他還有兩年才畢業哩,到時候要是不要你了,你倆處這么長時間,加上你年齡也大了,誰還敢要你呀。”
“沒人要就沒人要唄,反正我也沒想過嫁給別人。手上有了錢,我養得起自己,沒啥好擔心的。”
孫雨蘭不以為然的揚了揚眉,轉身就往回走。
“你這閨女,我說啥你都不聽!”孫紅志氣悶的一跺腳,可孫雨蘭根本不回頭,仍是自顧自的往回走。
回到鋪子,孫雨蘭跟王香秀交代了幾句之后,就帶著皓子和秋蘭,叫了一輛三輪車送他們回邵家莊。
進了家門兒,孫雨蘭才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幫秋蘭整理好床鋪,姊妹倆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四點多鐘的時候又起來,一起去漁場找孫紅建。
孫紅建正拿著水耙子在水塘里丟進去的一些雜草,額頭上浸滿了汗珠。
另外一邊兒,梁武夫婦倆正在附近的一片兒水田里拔草,水田里種的是蓮藕,綠色的荷葉圍繞下,零零散散開著幾朵荷花。
孫秋蘭難得見到這樣純天然的景致,站在水田邊兒由衷的贊美:“二姐,這里可真好看。”
孫雨蘭笑笑,道:“這一片原來就是一個池塘,附近緊挨著一片兒田地,我就給一起承包了下來,然后把土地的地勢改低,種上蓮藕,跟池塘連在一塊兒。”
嘆了口氣,感慨道:“現在農用地不值啥錢,咱們這兒農業又沒發展起來,村兒里人就只會種糧食蔬菜,都是些廉價商品,賺不到錢。所以要承包呀,也是簡單的事兒。只要答應他們每年稍微給那么一點錢,順便幫他們解決交公糧的問題就行了。”
孫秋蘭了然點點頭,笑嘻嘻指向水田里的一朵淺粉色荷花,道:“二姐,我想要那朵花。”
孫雨蘭點點頭,雙手做喇叭狀,對梁武道:“梁武哥,幫個忙,把那朵花摘給我。”
梁武一聽到她的聲音,連忙應了一聲,順著秋蘭手指的方向,摘了荷花蹚著水走到姊妹倆跟前。
將花遞給雨蘭,梁武笑呵呵問起來:“雨蘭妹子,你這啥時候回來的。對了,旁邊兒這個,就是你親妹子吧!”
孫雨蘭和氣笑著點點頭,道:“我也才回來沒多大會兒,這次上省城耽誤的時間可是不少,辛苦你跟嫂子還有俺三叔了。”
梁武呵呵笑著擺手:“有啥辛苦的,家里干活也就這樣了。你這里開的錢,可比我們在家干農活兒強多了。”
孫雨蘭抿抿嘴,把荷花遞給秋蘭,舒口氣道:“從你們來給我幫忙,我都沒咋給你們放過假,頂多就是下雨天在家歇歇。這回剛好俺妹子秋蘭放暑假,還有我弟皓子也能幫上忙。所以我決定,明兒個跟后天你跟嫂子就呆家好好歇歇,俺三叔我也讓他歇兩天。你們是給我幫忙呢,我總不能把你們累出毛病來了,那可就劃不來了。”
梁武仍是呵呵笑著擺手:“不用不用,真沒啥累的。你就別安排啥休息了。”
孫雨蘭皺起眉頭,解釋道:“梁武哥,我給你們放假不會扣錢,你們只管放心休息就行了。要不是因為我實在太忙,加上手上錢也不多,不能請太多人手減輕勞動負荷。按理說,應該每個月都給你們安排假期的。雖然咱人不多,但是該休息的時候,我還是會盡量給你們安排的。你們就聽我的,就當是對我的信任和支持,怎么樣?”
聽她說的這么誠懇,梁武也不好再拒絕,想了想,總算點頭應承下來:“那行吧,我們就聽你安排。”
孫雨蘭笑笑,讓他繼續去忙,就帶著秋蘭打轉去找孫紅建。
孫紅建這會兒已經把水里的雜草清理的差不多,扭頭看到他們過來,驚喜道:“雨蘭,秋蘭,你們都回來了呀。”
孫雨蘭點點頭,走到他跟前,道:“本來早該回來了的。耽誤了幾天,讓三叔你一個人帶頭忙活。”
“嗨,多大點事兒,你還跟三叔我客氣起來了?”
孫紅建呵呵笑,叔侄三個邊走邊說話。
孫雨蘭跟他說了明兒個和后天讓他休息的事兒,孫紅建并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只點了點頭。
孫雨蘭想了想,問起他賣雞蛋的事兒:“上回的雞蛋,賣了多少錢,要的人多不多?”
一提起這個,孫紅建的情緒就激動起來,口沫橫飛的說了起來:“還別說,你想出來的辦法真是不錯,我去了市場,把雞蛋往那一擺,吆喝了幾聲就有人上前問價錢。我就照你說的說了一遍兒,沒想到第一個顧客就買了三十個。”
“有人聽說了之后,咱們的雞蛋攤子前沒多大會兒就圍滿了人,雞蛋一下子走俏的很,到七點多就賣的沒剩幾個了。最后有個老太太問價。我想著也就剩最后十幾個了,沒啥挑揀的,就三分一個賣給她了。可能有點虧,但也算是賣了個干干凈凈。
孫雨蘭滿意點點頭,道:“嗯,剩最后一點就該便宜賣,像你說的,到底沒啥挑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