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玉麗對兒子說過的話深信不疑,現(xiàn)在沒有絲毫遲疑,一口咬定自己說的話沒錯。
顧建剛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轉身回了書房,說是去辦公,心里慌的連公文包都沒帶。
第二天上午,顧建剛假裝去顏嘉木的辦公室找他有事,他原本是想問問自己兒子的事情,想來想去又開不了口。
顧國斌是個什么德行,他心里比誰都清楚。別說顧國斌現(xiàn)在還昏迷不醒,就算是真的醒過來,開口一口咬定這件事情。
顧建剛心里依舊是不相信的,可是自己的兒子被打成這樣也是事實,他心里有些煩惱。
他好幾次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只跟顏嘉木談了工作,就帶著些遺憾地離開了。
一個星期之后,顧國斌才終于痊愈出院,他之前被打斷一根勒骨,現(xiàn)在就連咳嗽都會感覺到胸腔很痛。
顧國斌回來之后也不做生意,他每天死鬼一樣躺在床上,看起來極其頹喪,顧建剛實在是看不下去,只能找他好好聊一聊。
“國斌,那天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到底是誰打的你?”
顧建剛再次問了顧國斌本人一遍,就是想要搞清楚,呂玉麗說的話到底是對是錯。
“我那天去賣鹵蛋,有人跟我搶生意,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小伙子,他自己親口說道,他是顧云微雇傭過來的。
他還說我搶了他的生意,就十分兇狠地把我打了一頓。他出手實在太狠,把我肋骨都打斷了,我現(xiàn)在胸口還疼得很呢。”
顧國斌說話的時候捂著自己的胸口,可憐兮兮的咳嗽了幾聲。
“你那天是到哪里賣的鹵蛋?”
顧建剛想把情況搞清楚一些,顧國斌直接就說他在工廠門口。
顧建剛沒有看過他跟顧云微簽訂的協(xié)議,顧國斌現(xiàn)在可以睜著眼睛說瞎話。
“我就是到工廠門口賣鹵蛋啊,工廠門口誰不能賣呀?他憑什么把我打成這樣啊?”
顧國斌說著話,又連著咳嗽了幾聲,他的眼眶瞬間通紅,看到有幾分可憐,顧建剛皺了皺眉,覺得有些心疼。
“好了,我知道了。這個事情,明天我親自去云微家里問個清楚。”
顧建剛沒有再多說什么,他轉身往門口走去,顧國斌看著父親的背影目光閃爍不定,他表面上神色平靜,心里卻在想著,這個虧不能白吃。
晚上呂玉麗過來給顧國斌送飯,顧國斌趕緊把媽媽拉了過來,小聲的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呂玉麗聽完之后連連點頭。
第二天上午,顧建剛早上還是像往常一樣拿著公文包出門,卻沒去服裝廠上班,而是直接往顧云微的新家所在的方向走去。
呂玉麗偷偷摸摸地跟在了后面,她確定了他要走的路,立刻從小路繞到前面。
顧建剛往前走了一段,正好看到自家婆娘提著個籃子在前面走著,他揉了揉眼睛,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明明今天早上我先出門,她怎么會走到我前面去了?”
顧建剛并不打算讓呂玉麗摻合這件事情,所以他放慢了腳步,不打算喊她。
誰知道呂玉麗這時候正好轉過頭來,還一臉驚喜的發(fā)現(xiàn)了他。
“咦?你今天不上班嗎?上班走的可不是這條路呀?正好我要去農婦家里買土雞蛋,遇到了就一起吧。”
呂玉麗早就聽說住在這附近有一戶農婦,家里養(yǎng)了幾十只雞,經常都有土雞蛋售賣,她這次出門也是正好借著這個機會,這樣才說得過去嘛。
“我今天有點事情,上午暫時不打算上班。你要買雞蛋就趕緊去買吧,你忙你的。”
顧建剛說話的語氣有些冰冷,呂玉麗卻厚著臉皮走上前來,主動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這邊都是民宅,你要辦的事情應該是私事吧,要不咱們還是一起吧?”
呂玉麗笑得非常燦爛,顧建剛皺了皺眉頭,他手上用了一股巧勁,把手臂從她的臂彎里掙脫了出來。
“不用了,這個事情你不方便去。”
呂玉麗一直死纏爛打,顧建剛干脆有話直說。
呂玉麗笑容凝在臉上,既然顧建剛都已經把丑話說在前頭,呂玉麗這時候也不躲躲藏藏,干脆說出了自己的意圖。
“我昨晚上聽兒子說,你今天要去找顧云微這個賤丫頭,兒子不是你一個人的兒子,就算要找上門去,那也是我們兩個一起去。”
呂玉麗說得大義凜然,顧建剛眉頭皺得更緊,面色也更難看。
“你去了只會吵架,不是解決問題的,你還是別去了吧。”
“我今天保證只講道理不吵架,就帶我去吧。”
呂玉麗放軟了語氣,顧建剛還在猶豫,呂玉麗又添了一把柴。
“再說兒子也知道顧云微住在哪里,現(xiàn)在你就算不想帶我去,我到時候也可以跟兒子一起去。”
呂玉麗已經把話說成這樣,顧建剛怕他以后私底下找過去,到時候鬧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還不如自己現(xiàn)在帶著她一起過去,至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能夠稍微看著一些,說不定事情也能夠掌控的住。
“記住你說的,過去不惹事,不然我可不會對你客氣。”
顧建剛冷冷的威脅了一句,他沒有再說什么,帶頭走在了前面。
“你放心吧,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不會再這么糊涂的。”
呂玉麗趕緊拍著胸脯保證,顧建剛心里還是放心不下,但是又趕不走她,只能硬著頭皮跟他一起來到顧云微家里。
顧建剛客氣地敲了門,顧云微早就等著這一天得到來,她拉開客廳的大門,看到這對夫婦一起過來,心里已經知道了結果。
“是爸爸和媽媽呀?你們過來做什么?”
顧云微客氣的打了聲招呼,態(tài)度卻不是很友善。顧建剛聽到女兒這樣說話,原本就不好看的面色現(xiàn)在更加難看。
“云微啊,我們過來是因為你弟弟這個事情。”
顧建剛還在想著該怎么開口說話,呂玉麗已經先一步把他們過來的目的說了出來。
“弟弟的事?你們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