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微走路的時候一步三回頭,一點都不放心自己放在床上那個放錢的包袱。
路走了一半,顧云微突然停了下來。
“你去把我的錢拿過來,我?guī)еド蠋@么多錢就這么放在床上沒人守著,我心里一點都不踏實,連廁所都上不出來了。”
“就這么一點路,這么一會兒的時間,你還一直回頭看著,應(yīng)該出不了什么事情吧?”
顏嘉木嘴巴上這樣說著,還是聽話地轉(zhuǎn)過頭去病房拿裝錢的袋子,顧云微扶著墻,心里莫名的覺得有些煩躁。
顏嘉木大跨步來到病房,他一推開病房門,就感到有些不對勁。
自己離開的時候,病房門是虛掩著的,床上的被子明顯也被人翻動過,最重要的是,病房里的玻璃窗戶不僅敞開著,而且還在不停搖晃。
種種細節(jié)表明,剛剛有人來過病房,甚至有可能爬窗拿走了床上的錢。
顏嘉木一個健步?jīng)_到病床前,就看到原本放在枕頭底下的黑色布袋果然不見了。
顏嘉木顧不上多想,他直接在病床上一個翻滾,就來到了靠窗的位置。
他低下頭往窗戶下面一看,就看到一個人影剛剛落地,手上拿著一個黑色布袋,飛快地往前跑去。
顏嘉木原本想喊抓小偷,只是云微病房窗戶所在的位置,正好是在醫(yī)院的后院,這邊鮮有人至,自己貿(mào)然呼喊,只會打草驚蛇。
顧云微的病房在二樓,窗口處沒有裝防護的欄桿,窗戶不遠處又有一根下水道,那個膽大包天的人,估計就是順著這條下水道爬上來的。
顏嘉木有靈巧地一翻身,立刻站在了窗戶的邊緣,他略微估計了一下,二樓的窗戶距離地面并不是很高。
自己從小是農(nóng)村長大的孩子,以前上山下山,下水摸魚,為了賺錢在工地上也干過。
顏嘉木吃過很多苦受過很多罪,即便是腿腳有些毛病,稍微影響了他的行動,可是二樓距離地面的高度,也是他能夠吃得消的。
眼看著那人已經(jīng)來到圍墻處,自己若是再猶豫,說不定那人就要失去蹤影了。
顏嘉木調(diào)整好了姿勢,看準了落腳點,站起身縱身一躍,他覺得腳底板有些發(fā)麻,不過還是勉強穩(wěn)住了身形。
顏嘉木從地上撿起兩塊石頭,他略微猶豫了一秒,立刻像一頭迅捷的獵豹一樣,飛快的朝著圍墻所在的方向奔跑而去。
眼看著那人已經(jīng)翻到墻上,正準備往下跳去,醫(yī)院的外圍,就是一條小巷。
這人只要翻過圍墻來到小巷,到時候往那些小胡同里一鉆,就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顏嘉木情急之下,掄起了手上的石頭,健壯的胳膊鼓足了力氣,朝著那人的腦門上重重一扔。
這一下卻是扔偏了,石頭砸中那人的胳膊,不僅沒給他造成多大的傷害,反倒是打草驚蛇了。
那人驚慌失措地回過頭,看到飛速向他跑過來的顏嘉木,心里被嚇了一大跳,他一時緊張,翻出圍墻的時候,竟然就這么直直摔在了地上。
顏嘉木飛快地跑到圍墻底下,他雙手撐著圍墻的頂部,十分敏捷的一個翻身,就坐在了圍墻頂部。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摔倒之后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那人,還不忘拿著手上的石頭,朝著那人的腦門上狠狠的砸了一下。
那人瞪大眼睛,就看到一道黑影由遠及近,接著他覺得腦門上一涼,腦袋瓜子就被砸破了,頓時鮮血直流。
“小偷,哪里跑!”
直到這時,顏嘉木才冷著臉厲喝一聲。
那人被這冰冷的聲音嚇得一個哆嗦,即便剛剛這一腳摔得頭昏腦花,腦袋瓜子還被石頭給砸破了。
他還是拿著黑色布袋,連滾帶爬的往小巷子的方向爬去。
“小賊,偷了東西哪里跑!”
顏嘉木從圍墻上翻了下來,他健壯的身子直接一個泰山壓頂,就把那瘦弱的小偷壓在了身下。
“啊——”
小偷只覺得渾身上下一陣劇痛,他的骨頭好像散了架一樣,被顏嘉木按在身下動彈不得。
“拿過來吧,你這個可惡的小偷,我要把你扭送到派出所,我要讓你知道偷東西的下場!”
顏嘉木語氣冰冷的低吼道,小偷嚇得一個激靈,他眼淚鼻涕橫流,可憐巴巴地抬頭看著顏嘉木,一個勁地開口求饒。
“求求你放過我吧,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去偷東西也是逼不得已啊。
我上有老下有小,小孩最近發(fā)了高燒,家里沒錢給他治病,我實在是迫于無奈,這才不得不鋌而走險偷錢啊!”
小偷哭得很是可憐,顏嘉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人偷東西的時候很是利索,現(xiàn)在被抓住了又來裝可憐,他才不會信他呢!
“不管怎么樣,我要把你送去派出所,你自己好好的跟民警說吧,不管你是個什么情況,好手好腳都不知道去上班嗎?
偷竊算什么男人?再說你拿著這些錢給自己的孩子治病,你就沒想過這些錢可能會要了別人的命嗎?
做事情的時候不考慮后果,現(xiàn)在被抓住了也是活該,我不會輕饒你的!”
顏嘉木疾言厲色地說道,小偷嚇得瑟瑟發(fā)抖,他剛剛從圍墻上摔下來,現(xiàn)在渾身上下痛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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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嘉木健壯的身子更是像一堵墻一樣,狠狠的壓在他的身上,他渾身上下好像散了架一樣,現(xiàn)在根本沒法逃跑。
除了求饒,除了賣慘,他根本沒有任何辦法。
“人都有為難的時候,我又不是被逼得沒辦法,真的不會這樣做。
我也是第一次偷竊沒有經(jīng)驗,不然怎么會這么輕易的被你抓住呢?”
小偷好話說盡,實在是被逼得沒辦法,只能說出了心底深處的話。
顏嘉木伸手從他懷里拽過黑色布袋,他緊緊皺著眉頭疑惑的問道。
“你怎么知道我媳婦的病房有錢?你又怎么想著爬窗去她病房偷錢的?”
“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翻墻進來,就看到那邊有根管子,我就順著管子往樓上爬去。
正好看到那個病房沒人,床上還放著一個布袋,我就好奇地走進去把布袋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