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吆我去,當歸,你這是選的啥地方???咱就不能在市中心找個地兒?你不是錢掙得太多傻了吧?還是你被人給忽悠了!?”
于楓自昨天接到于當歸消息后便興奮了一天,想到要親自參與于當歸的買地計劃著實琢磨了一晚,今早更是早早便來了,直到現在眼睛都是紅的。
在他的預測里,于當歸一定是在市中心某個片區,或者挨著火車站,或者干脆鎖定挨著民為天的地方,卻沒想到竟然會是眼前這樣一片荒無人煙的荒郊野外。
“所以,于當歸,你腦子真沒被門板擠了吧?我現在非常懷疑做出這個決策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于楓自從看到于當歸從公交車上下來后,那張嘴便沒有停過,眼看著就要走到廠房門口,于當歸終于被迫停了下來。
嘴角無奈地抽了抽,于當歸歪頭對于楓道:“我說于楓,這怎么才一個月不見,你怎么變得快趕上我們樓底下的宿管大媽了?”
“我……靠!于當歸,你才女人呢!”于楓反應過來于當歸嘲諷自己當即還擊回去。
“嗯哼,我是女人??!”于當歸難得今天心情好,看著于楓抓急的模樣暗中好笑,然后便真的笑了起來。
“你,你!”于楓指著于當歸用力點了點手指,那根伸出來的手指恨不得直接摁到于當歸腦門上,“你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輕嘆口氣,于當歸佯做無奈地攤了攤手:“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誰讓我沒錢呢!里面的地買不起??!”
“我……”于楓下意識便要脫口而出,我給你投錢,還好及時反映過來自己也沒啥錢,及時剎車,張開的嘴巴略顯艱難地抿上。
于當歸笑了笑,削肩一聳,道:“所以啊,你之前的建議也只能在我掙了更多錢之后再提了!”
沒錢買市中心的地是真的,以后掙了錢再買地也是真的。于當歸沒有騙于楓,唯一沒有告訴他的便是關于未來的走向,不過,她還是做了好心提醒:“于楓,放心吧,姑不會讓你看不到希望的,因為姑就是希望!等你有了錢也在這買塊地,以后升值說不定會讓你成為千萬富翁也不一定呢!”
“嗤!還千萬富翁,于當歸,你腦子絕對是別門板給擠了!”
千萬富翁是個什么概念于楓想象不出來,因為這看起來似乎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但對“富翁”的追求于楓卻一直沒有停歇過,他為自己定了個短期目標,那便是,在今年過年之前,至少能讓自家成為北喬溝的萬元戶!
嗯,單憑他自己!
不過,對于于當歸買地的建議……于楓歪頭瞥了眼滿臉自信的于當歸,心中腹誹,雖然不想總是跟在一個女人屁股后頭,但,誰讓于當歸是他姑呢!
在于當歸二人距離廠區還有十多米的時候,廠房的老板便從里面疾步迎了出來,臉上掛著的笑容再是真誠不過。
擦!看吧,看吧,這絕對是遇到肥羊并宰了肥羊后內心最真心的表現!
工廠老板姓王,一個年紀看起來似五十歲但實則才四十二三歲的禿頂男人。
據王廠長介紹,這里本是一個紡織廠,前幾年國有改制后他便包了下來,本想著能夠借此發家致富,但可惜,他本人不善于管理,加之這里面有許多都是之前留下來的老人,呆慣了國企的人自然接受不了私企的忙碌,短短兩三個月的時候,工廠里便接連鬧騰了幾次罷工。
一開始王廠長從外面招來個國外留洋博士,但怎奈留洋博士再怎么努力最終還是拜倒在那些鬧事者口水唾沫里,沒有兩個月,留洋博士便被氣得主動辭職了。
再之后,王廠長又接連招了幾名管理者,結果如出一轍,本就岌岌可危的生產線在各種鬧騰下最終一潰千里,王廠長多年攢下來的家底以及貸款眼見著就要打水漂。
與此同時,家中后院起火,媳婦兒已經將近兩個月沒讓他上過床,每晚不是睡沙發,就是睡辦公室的沙發。各番窘境下,王廠長終于放棄了最后一點掙扎,拋廠套現,至少,還能多少挽回一些。
“你們放心,這里的機器早在兩個星期前便讓我賣了,那些工人們工資該結的結,該給的給,沒一個拖欠的,他們是不會再來這里找麻煩的!”王廠長為了能夠讓兩個月來唯一遇到一個肯給出一個他內心期待價格的于當歸放心,極力將自己這段時間所做的事情告知對方。
于當歸點點頭,沒有說什么。
隨后,王廠長再次帶著于當歸繞著將近三公頃的廠區轉了一圈,許多地方已經被清理了出來,除了那些原有廠房依然佇立,沒有東西擺放的空地看起來空曠無比。
“于當歸,哦不,姑啊,你,你要不要再多考慮考慮?我總覺得你是不是被這老男人給忽悠了?”于楓親眼認證了這里的空曠無比,以及蕭索無比,不過是自家的蔬菜囤積基地,他搞不明白于當歸為何要買這么大一塊荒地。
于當歸笑著對于楓幾不可查地搖了搖頭,暫時,她還不想對于楓說,這里將來囤放的可不止他們一家的大棚蔬菜。
未來,隨著大棚蔬菜越來越普遍,進入到京都的遠不肯能只有他們一家。
雖然這里目前京都有一些分散的小型蔬菜交易市場,但不論哪一家都不是與于當歸能夠看得上的規模,所以,于當歸需要盡快搶占這個先機。
只是可惜家中錢不夠,若是可以,她還想著要將這廠區后面一片土地給買下來。
見于當歸心意已決,于楓知道自己多說無益,便也只好眼睜睜看著于當歸同那激動不已的王廠長簽訂了合同。
“錢會分兩批給您打過去,最多一個星期便可全部到賬?!庇诋敋w將簽好的合同收起來,對王廠長道。
“啊,好,好!唉,說實話,我自己便在這廠子里呆了七八年,早就有了感情。若不是家里頭……算了,算了,不提那些糟心事了,這次也算是你幫我解了圍,我是真心要感謝你?。 蓖鯊S長心有戚戚道。
于當歸抿唇,安慰的話她不好多說,忽地想起什么,問王廠長道:“對了王廠長,您之前說請過一位留洋博士,我想知道,這位留洋博士現在已經工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