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被叫了過來,將沙發(fā)上潑灑的酒和果汁快速清理掉,同時將有些粘稠的地板也跟著打掃干凈。
一行人這才坐了下來。
舞池中央,喧鬧的氣氛沒有間斷,然而此刻,圍坐在一起的眾人臉色卻沒一個好看。
“劉恩,抱歉,我……”樊強將事情從頭到尾想了幾遍,最終無奈承認,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趙曼露先找得茬。
劉恩沒有讓樊強的道歉說下去,只是朝其擺了擺手,“算了,一會兒我看大家都散了吧,時間也不早了,明天還有課要上。”
“劉恩……”樊強還想說什么,但只是在叫了對方一聲名字后便再說不下去。
發(fā)生了這種事情,這聚會還要如何進行下去。若是一次還有緩沖,但接連兩次……
“好。”樊強甚是喪氣地點了點頭。
劉恩也不去安慰他,女人都是自己找的,怨不得他人。
其他人也都是有眼力見兒的,畢竟是人家生日,出了這種事,作為壽星的劉恩定然是不爽的。于是,在收拾了一番,簡單安慰了一番劉恩后,眾人紛紛提出離開。
不一會兒,原本擁擠的圓桌旁,很快只剩下了五六個人。
“學長,你,你別生氣了!”齊紅葉眉頭緊皺,試圖安慰劉恩,但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么,最后硬是憋出來一句,“要不,要不一會兒我單獨再給你過個生日?”
齊紅葉說話就被自己的話震驚到后悔了,但還不等她來得及后悔,本還緊抿唇角的劉恩卻驟然點頭,“好,那一會兒你陪我單獨過生日。”
“!!!”齊紅葉。
衛(wèi)生間里,于當歸用一個從服務生那里要來的濕毛巾擦著自己毛衣下擺的酒漬,幾番用力過后,酒氣減輕了不少。
低頭看了眼濕漉漉的毛衣,再抬頭看向面前的鏡子,于當歸忽地嘴角勾出一絲苦笑,極是無奈地對著鏡子搖了搖頭。
怎么總感覺自己就是一個麻煩惹禍機,到哪兒都有意外?這件事給整得……雖然趙曼露針對的是自己,但再怎么說卻還是影響到了劉恩。
將毛巾清洗干凈,于當歸對著鏡子扯出一絲看起來沒有什么的情緒的微笑,隨即走出了衛(wèi)生間。
然而,就在她剛踏出衛(wèi)生間那一刻,迎面便看到一個男人正斜靠在對面的墻上,一手夾著煙,一手時不時朝女廁這邊看著。見于當歸出來,眼眸微微一亮卻又很快暗了下去。
男人直起了身子。
于當歸站定,看著面前這個男人,而這個男人她見過一面,當時,他身旁站著的女人是戈智美。
得,看來麻煩又來了。
于當歸掃了眼男人,覺得對方來者不善,但于當歸決定不予理會,準備徑直走過去。
然而,她愿望最終沒能實現(xiàn),曾經(jīng)一手摟著戈智美,一手給其挑選首飾的忠哥一個大步便直接擋在了于當歸面前。
于當歸邁出的步子沒有再向前,反倒被逼得向后倒退了兩步。
“這位先生,您有事兒?”于當歸眸光暗沉,盯著面前忠哥眸中劃過一絲警惕。
忠哥嘿嘿一笑,露出有些發(fā)黃的牙,“小妹妹,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我怎么總覺得很眼熟你呢?”
“抱歉,我不認識你!”于當歸抬眸看了眼忠哥,沉默了片刻后便向男廁方向邁步,欲要從另一邊走過去。
然而可惜,忠哥打定了主意不給于當歸讓路,肥碩的身子隨著于當歸一扭,再次擋住了她的路。
“你想要做什么?”于當歸神色漸沉,聲調也較之前下降了好幾度。
忠哥見于當歸如此,再次嘿嘿一笑,瞇了瞇本就看不到的眼睛,咧著嘴對于當歸道:“小姑娘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你可以叫我忠哥,我是這家歌舞廳的老板。”
歌舞廳的老板?于當歸倒是沒想到。
見于當歸蹙眉,忠哥眸光幾不可查地在于當歸全身上下瞟了幾遍,內心吧砸了好幾口后,緊接著又道:“你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忠哥的品性人盡皆知,對女人,尤其是你們這種小女生很是看中心疼,不會讓你們受欺負的!”
于當歸不語,眸光穿過忠哥向外看了看,見通往舞池的路口被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地堵住。
收回視線,于當歸目光在忠哥身上掃了一遍,想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何要針對自己。
“呵呵,別怕,別怕,其實咱倆也算是朋友!”忠哥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駭人,一臉贅肉擠在一堆看起來很是滑稽,“我們見過一面,啊,我想你可能不知道,但我卻是對你記憶猶新!”
于當歸抿唇,內心回了忠哥一句,我也對您老記憶猶新。
忠哥挺了挺肚子,既然話挑開了他也不再藏著掖著,索性直接叫出了于當歸的名字,“你是叫于當歸對嗎?”
于當歸挑眉,等著他接著往下說。
“呵呵,我知道你還是你一位同學介紹的,她叫戈智美。”忠哥道。
“戈智美?”這次,于當歸終于不能再裝沉默了,“你認識她?”
“呵呵,是啊,我剛好認識她,也剛好由此同她出門時看到了你,所以,我們其實也算是半個老相識!”忠哥瞇著眼睛看于當歸的反應。
于當歸點了點頭,哦了一聲,雙手插進了衣兜里,問:“既然忠哥認識我,那還請忠哥有什么話就直接說吧,您這架勢……怎么看看著像綁架啊!”
“哈哈哈哈!”忠哥聽到于當歸“綁架”的話登時哈哈大笑,連連朝其擺手,“哎,當歸啊,這你可就真誤會忠哥了!”
“是嗎?”于當歸好整以暇地盯著忠哥,想看看對方要給自己再找個什么樣的理由出來。
忠哥笑夠了,伸手扯了扯自己因為肚皮發(fā)顫而略顯褶皺的上衣下擺,“是這樣,今天找你呢其實也就一件事。不過你放心,這件事對你來說絕對有益無害!”
“什么事?”于當歸從善如流。
忠哥開口前,再次肆無忌憚地將于當歸從頭到尾看了個遍,還不忘接連點頭,“這次忠哥找你,其實……是想挖你去做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