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哥,對付薛小琪這件事您就別摻和了,跟一個女人計較你跌份兒!”于當歸勸說曹斌道。
本以為這句話應該可以讓曹斌斷了念想,可誰知對方竟然還跟自己較上勁兒了,“于總,你不用擔心我!我這臉皮厚,跌不跌份兒的根本不在乎!再說,女人跟男人一樣,做錯了事一樣要受到懲罰,不能因為是女人就能枉顧法律,該判刑的還是要判刑,該挨罰的還是要挨罰,這事兒必須要公平!”
“是要公平,但你這架勢……”于當歸上下打量了一下曹斌,那沖天氣勢簡直比她這個當事人還要更勝一籌,“真的像是要跟人打架去的啊!”
“額,有嗎?”曹斌噎了一下,在自己身上四下轉了轉眼珠,似是要發現于當歸看出來的那份火氣。
這件事鬧得的確有些大了,也幸好于當歸沒事兒,要不然他難辭其咎。更主要的是,這件事他還沒敢告訴顧十一,若是讓對方知道自己在其媳婦兒有危險的時候還在家里睡大覺,那他可就真的慘了!
所以,早已適應了社會生活,在這各種秩序紛雜中闖出了一條自己路的曹斌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以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如此方能消了顧十一的氣,當然,還有自己的氣。
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于當歸竟然看出來了自己想要做什么。
掩飾性地嘿嘿一笑,曹斌撓撓頭,對于當歸道:“于總,這還不是因為那薛小琪欺人太甚!現在法律制裁不了她,這不是讓人看著生氣嗎!”
“嗯,的確是生氣。”于當歸點頭并未否認,而且還再次強調,“非常叫人生氣!”
那女人可是把我一個好好的大門給毀了!雖然大門的錢最后讓阿超等人賠付了,但背后的罪魁禍首卻依舊逍遙在外,任誰看了心里都不爽。
于當歸恨得牙根癢癢!
“報仇自然是要的!只不過,我不會像她一樣暗中下黑手,我會從另外一方面狠狠地揍扁她!”薛小琪,看在薛錦海的面子上我可是一再忍讓了。結果你不要我給你的面子,她把它丟在地上!那好啊,既然如此,那我于當歸也終于再不用束縛手腳了。
金大姐那句話怎么說來著,人若犯我禮讓三分,人再犯我斬草除根!
一旁,曹斌一直盯著于當歸的臉,從頭到尾將于當歸臉上的變化看了下來,心中之前冒起的火氣也跟著落了下來,同時,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哎吆我滴個娘哎!不愧是顧隊看上的女人啊,只怕這狠辣程度一點都不比顧隊少哇!這妥妥是第二個顧十一啊!
就剛才那個眼神,那簡直就是顧十一附體啊!這無端讓曹斌想起自己曾經被顧十一修理時的慘狀,本能地身子想要往后倒。
于當歸扭頭,詫異地看了眼表情突然間不自然的曹斌,疑惑道:“斌哥,你怎么了?”
“啊?哈,哈哈,沒,沒事兒,沒事兒!……”曹斌抽著嘴角極力擠出一絲笑來,“我就是想知道于總想要怎么對付這薛小琪,要不要我幫忙?”
“哦,這個嗎?暫時不需要。斌哥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成!”于當歸直接道。
“沒問題!”曹斌點頭,“若于總有需要我曹斌的地方一定開口!我一定會全力做到的!”
“嗯,謝謝斌哥!”于當歸微笑著感謝,“那我現在走?”
“啊,好,好!”曹斌轉身幫于當歸開門,眼角余光看了眼依舊在對面大門口站著不動的人影后上了車。
……
曹斌將于當歸直接送回了學校,于當歸在折騰了一天后也著實有些累了,回到宿舍簡單收拾了一番,連飯都忘了吃便睡著了。
一覺到天明。
“當歸!當歸!”袁愛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于當歸蹙了蹙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慢慢睜開了眼,“愛華?你……今天怎么起這么早?”
“起哪門子早哦!現在都要遲到了!”袁愛華也沒想到自己醒來后于當歸竟然還在床上躺著,以為自己醒早了,結果一看時間嚇了一大跳,“快起吧,真的要遲到了!當歸啊,我這還是第一次見你賴床呢!紅葉和蘭軍那兩個家伙走都不知道叫咱倆一聲!”
“……你不是早就說過不讓人叫的嗎?”于當歸說話有些虛,感覺嗓子干澀發脹,眉頭微微蹙了蹙,下一秒想要起身,卻在撐起身子那刻眼前一花,又重重跌倒在床上。
“當歸!”袁愛華聽到動靜便看到于當歸眉頭用力擰著,透過窗外亮起的晨光這才發現其臉色潮紅,“當歸,你不會是生病了吧!?”
袁愛華繞過面前的桌子來到于當歸身邊,伸手在其額頭摸了摸,剛一觸碰其手便像是被蝎子蟄了般猛地彈開,“當歸,你發燒了!”
“……是,是嗎?咳咳咳……”
袁愛華的話就像是打開了病菌大軍的開關,下一刻于當歸便應驗了,費力地干咳了起來。
“啊,當歸,當歸你沒事兒吧!?”
于當歸這一咳有些用力過猛,以至于袁愛華都要被嚇住了。待于當歸緩過胸口憋著的不暢后,扭過頭來看袁愛華,“愛華,你好歹,咳咳,好歹也是學醫的啊!你能別這么大驚小怪嗎?不,咳咳,不就是發燒嗎?”
“我,我,可我現在還沒有臨床經驗啊!再說也就學了半年哪能跟你一樣!”袁愛華皺著眉頭蹲在于當歸身邊,“哎呀現在先不說我了!走吧,我帶你去看病!”
袁愛華說著便要拉于當歸起來,不過卻被于當歸一把攔住,“不用!”
“什么不用!”袁愛華瞪眼。
于當歸有些發白的嘴角扯出一道笑來,“真的不用!就是一個簡單感冒發燒罷了。再說,我是個成人又不是孩子,你不用這樣的!”
“可是,你這樣……行嗎?”挨著近了,袁愛華進一步看清了于當歸臉上的酡紅。發燒她不是沒經歷過,但每次自己發燒時家里人都成群成群地圍在自己身邊,端茶倒水,有時候甚至吃飯都不用她動手的。所以,在袁愛華的心里,生了病定然是要讓人照顧的!
于當歸看著臉幾乎要皺成一團的袁愛華忍不住再次笑了笑,勉強將自己從床上撐了起來,道:“行,你放心吧!”
自然是行的!不行,也是要行的!
沒娘的孩子永遠要比那些從小生活在蜜罐里的孩子們更能承受痛苦,也更早學會自己照顧自己。
也自然,不愿去勞煩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