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岳國智,盛藍藍莫名有一絲惆悵。回家看見歐蘇陽正扶著小豆子在走路,盛藍藍也不管有保姆在場,抱住歐蘇陽的腰,不肯松開手。
歐蘇陽示意保姆帶小豆子出去。回身捧住盛藍藍的臉輕輕地吻了一下,笑望著她的眼睛,看著她眼里閃動的水光。
“有人欺負你了?告訴我是哪個混蛋,我一定幫你株連他九族。”
歐蘇陽說著抬手凌空做斧劈狀。盛藍藍噗嗤笑了。
“都什么年代了,你還想搞個人英雄主義!”
“不管什么年代,只要有人欺負我媳婦,我就讓他粉身碎骨。”
“暈,你好狠!”
“我狠?那先讓你嘗嘗……”
不等盛藍藍反應過來,歐蘇陽攔腰將她抱起放到床上,狠狠地吻住她的唇瓣,讓她幾乎不能呼吸。盛藍藍剛趁機舒一口氣的功夫,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歐蘇陽褪去,雨點般的吻讓她渾身不由得顫抖……
“怎么樣,我是不是夠狠?”
盛藍藍覺得三魂六魄終于歸位,伏在歐蘇陽身上慢慢均勻了呼吸。聽他喃喃地問,伸手按住他的唇。
“狠,真狠!不過我喜歡。”
盛藍藍說著話,眼睛竟然泛起潮意。
“我希望你能一輩子對我這么狠。”
盛藍藍話音剛話,歐蘇陽把她拉進懷里,翻身看著她的眼睛。盛藍藍眼里的潮意閃著星光,歐蘇陽的心又被瞬間觸動,緊緊摟著盛藍藍,想把她揉進他的身體里,他的心口里……
夜深沉。
盛藍藍突然覺得有點害怕,她怕她和歐蘇陽甜蜜濃烈的感情有一天會被奪走。
想起李彤孱弱絕望的身影,伍麗君凄然無奈的苦笑……
女人一旦失去愛,就像秋葉在風中凌亂飄搖。
盛藍藍側身摟著歐蘇陽的胳膊,傾聽著他沉穩的呼吸,望著夜色一點點變白,忐忑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已經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難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
“姐,下個月云哲哥結婚,想在咱們公司給伊芙琳訂制婚紗。讓我先問問你,時間來得及嗎?”
周一例會結束,盛劍鋒跑到盛藍藍的辦公室,突然提這么一個問題,讓盛藍藍莫名其妙。榮云哲自己有時裝公司,也參加過國際比賽獲過獎,自己新娘的婚紗,哪需借助外人的手。
“云哲哥說,只有你設計的婚紗才能配得上伊芙琳。”
“這兩個家伙!干嘛把難題拋給我?他們兩個都是設計師,我要是答應給他們設計婚紗,那不是等于砸他們的招牌?他們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你回頭告訴他們,我拒絕這樁生意。”
“你真忍心不答應?”
盛劍鋒說得情真意切,盛藍藍呵呵笑了。
“老實坦白,他們給你派這個任務有什么好處?”
盛劍鋒搬去別墅和榮雪兒同居已經三個多月了,兩家已經訂下來年春天給兩個人辦喜事。
“哪有什么好處!姐,你還不知道吧,云哲哥自從康復以后就設計不出什么像樣的衣服了。伊芙琳為了照顧他,專業也越來越生疏。現在柏麗絲都是招聘來的設計師在支撐。云哲哥自創的那個ze牌除了他回國時的那場秀,再沒有作品出來……”
榮雪兒替哥嫂求情,盛劍鋒也是沒辦法,只能說服姐姐答應幫忙。
“榮云哲生病以后就不會設計衣服了?”
盛劍鋒點點頭。
盛藍藍若有所思,把萬珩驅離榮云哲的身體,這中間一定是出了什么問題。
“好吧,我答應他們。兩周以后讓伊芙琳來取婚紗。”
“啊?都不用讓伊芙琳來量尺的嗎?”
“別忘了你姐我可是目光如尺,看過的人什么尺寸自然全在腦中。保證不會讓她失望,不會讓你完不成雪兒交待的任務啦。”
盛劍鋒被姐姐說中心事,臉漲得通紅。
“怎么樣,浣花雅筑住著還習慣吧?”
“還行吧,就是隔壁新搬來一個鄰居,經常半夜發出怪聲,雪兒有點害怕。不過我去看過了,那里住著一個老阿姨和一個老伯,可能是年紀大了,說話呼吸聲都比較響吧。姐你不用擔心,雪兒挺喜歡那里的。”
盛藍藍好久沒去過浣花雅筑了,如果沒記錯,弟弟說的隔壁應該就是岳國智的別墅,以前李彤住著。難道岳國智把別墅賣了?
盛藍藍借故到弟弟的別墅走一趟。
正值中午陽光明媚,遠遠就看見院子里一個滿頭銀發的老者坐在輪椅上,太陽無遮無攔地籠在老人身上。
中午室外溫度有三十幾度。老人頭上卻戴著米色羊毛畫家帽,身上蓋著的羊毛毯子一直垂下腳下。雙臂抱在一起瑟瑟成一團,好像還是很冷的樣子。
盛藍藍近前放慢了腳步,隔著院墻看不清老人的臉。這時房門打開出來一位精壯的阿姨,看打扮像是保姆,走過去推著輪椅要進屋。
老人似乎不愿意回屋里去,揮舞著雙手試圖把保姆趕開。
“該午睡了!”
保姆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顯然服侍一位行動不便的老人心情不太好。
老人吱唔著說不出話,掙扎著幾次要從輪椅上起身,羊毛毯子半邊掉到地上,絆住了輪椅的卡簧,輪椅卡在臺階上上不去下不來。保姆生氣地走下臺階想搬輪椅,老人剛好欠起身子反抗。
輪椅一下子翻倒,把老人摔倒在石地上。
老人“砰”地一聲倒地,聽聲音盛藍藍都覺得非常疼。
“太不聽話了!”
保姆又拖又拽地把老人重新弄上輪椅,盛藍藍終于看清了老人的臉。驚得心臟瞬間停止跳動。
“嘀嘀……”
汽車喇叭聲在昏昏然的午間突然刺耳,盛藍藍意識到是自己擋了別人的道,趕緊讓到一旁。
車窗搖下,露出一張似曾相識的臉。
秦思瞪著盛藍藍,那目光如果可以殺人的話,盛藍藍只怕要死上幾十次了。
大門“咣當”關上,盛藍藍仿如夢中驚醒。
秦博士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他怎么會住到中州了呢?
盛藍藍給歐蘇陽打電話說到秦博士的現狀時,忍不住有些發抖。曾經儒雅意氣風發,給弟弟看病的軍醫,現在變成了一個風燭殘年的廢人。如果沒記錯,秦博士也才五十九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