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小芹成爲一家人？
這是範存建從未想過也不敢想的事情。
程慧說出這句話，範存建在腦中設想了一下雙方認親時的場面，畫面還沒有組成呢，就崩的四分五裂。
親媽說的輕巧，就夏小芹那個脾氣和性格，廖世清這輩子都別想獲得她的原諒和認可。
找廖靜文，還不如找鄭雪，同樣是當夏小芹的姐夫，找鄭雪更穩當一些。
範存建剛要構想夏小芹喊他姐夫的場面，腦中忽然出現了鄭雪哭哭啼啼的模樣。
嘶！！
他招惹那個小哭包乾嘛呀！！
“你想好沒有？”
程慧見範存建神色陰晴不定的，有些搞不明白兒子的想法了。
“先應付應付廖靜文吧！”
程慧頓時笑了：“對嘛。反正得娶媳婦，娶個能幫你的多好！”
範存建敷衍的點點頭。
他想的是，反正得坑一個，坑廖靜文比坑鄭雪好。
他是真不能看到鄭雪哭哭啼啼的樣子。
……
12月25日的下午，吃了午飯的廖靜文正在家裡盤算賬務，客廳的電話忽然響了。
廖靜文拿起電話，聽到是範存建，眉頭頓時皺在了一起。
“什麼事兒？”廖靜文聲音冷漠的問。
“今天是聖誕節，我想邀請你去京城飯店吃晚飯。”
廖靜文的知識水平很好，知道聖誕節，她直接回範存建道：“我不是海歸，不過外國的節。”
“我昨晚纔到京城。”
廖靜文挑挑眉毛：“接下來是不是要說特意爲了和我過聖誕節了？”
“你可以這麼想，但我還有生意和你談，我知道你現在很缺資金，而我有的是錢。”
廖靜文抽抽嘴角，這個理由，真是不容她拒絕！
廖世清只給了賠償款和罰款，多餘的錢一分都沒有，這些還是藉資，打了借條的那種！
廖靜文覈算了一下廠裡的賬目，發現味鮮食品廠建廠到現在，不僅沒有賺錢，還虧了8.2萬！
這筆錢僅包含了霍勒斯太太退股的股份、賠償金，以及相關部門的罰款和對經銷商的賠償。
果工廠想要重新啓動，還得準備一筆啓動資金，用來支付職工停工期間的基本工資、原材料進貨以及對工廠的推廣。
窟窿越算越大，廖靜文是越算越愁。
張家已經沒法幫她了，張志平看見廖靜文跟看見了仇人似的，這兩天都沒來看張老爺子。
廖世清又腦袋清醒的很，想從他那兒摳錢出來，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而主動送上門的範存建，讓廖靜文看到了一絲的曙光。
揹著8萬多的債務，加一起有十來萬的窟窿，廖靜文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真不怯範存建和她玩兒利益交換。
“幾點？”
“六點。”
“我會準時去的。”
“咔，嘟嘟嘟……”
範存建掛斷了電話。
廖靜文撇撇嘴，撒氣似的把話筒丟到電話機上。
下午五點半，廖靜文走上二樓，對沉寂在悲傷中怨婦張燕說：“我要去京城飯店和範存建吃飯，晚上不用等我了。”
張燕看看窗外的大雪，問：“小建來接你了？”
“沒有，我自己過去。 ”
張燕嗔怪道：“小建有車，怎麼不捎著你一起去？外頭又下著雪，非要跑去京城飯店吃什麼？在家做些不行了？”
廖靜文輕哼一聲：“他都沒提接我事兒，明擺著不想被某些人看見與我走得近，我幹嘛自討沒趣。”
經廖靜文這麼一說，這幾天腦子糊里糊塗不想事兒的張燕，想起了範存建和鄭雪的那一段兒糾葛。
張燕對鄭家人沒好感，想到自家閨女要和鄭雪心儀的對象去京城飯店吃晚飯，張燕忽然來了一些精氣神兒。
一個人倒黴難過的時候，突然發現有個人比她更加倒黴難過，心裡會好受很多。
“你去吧，搭輛車去，別丟了份兒。”
廖靜文明白張燕是什麼意思，但是吧，她的財務狀況又不是秘密，範存建的過往經歷也不是沒人知道。
大家都是表面上體面的人，只要不揭開裡子，讓大家面子上過不去就行。
廖靜文想的透徹，範存建就省了很多口舌。
破鍋配爛蓋，誰都別嫌棄誰不是？
“咱倆先湊合湊合，說不定成了呢？”
範存建翹著腳，吊兒郎當的說道。
廖靜文呵呵一笑：“範大少追求對象只靠一張嘴空說嗎？”
“當然不是。”
範存建打一個響指，餐廳裡頓時響起了小提琴的樂聲。
一位身著燕尾服的男子拉著小提琴緩緩走來，《愛之喜悅》是一首充滿喜悅歡樂浪漫的情調的曲子，也是一首小提琴名曲。
範存建的藝術造詣不高，但他有錢啊，有錢就能請到藝術造詣高的人，爲他這個充滿銅臭味兒的人服務。
“啪。”
範存建又打一個響指，一位服務員推著小推車緩緩走來，小推車上，擺著一瓶紅酒和一束豔紅灼眼的玫瑰。
離近了以後，廖靜文看見紅酒下面還壓著一個打著蝴蝶結的禮盒。
“你是想告訴我，喝酒就有禮物拿嗎？”廖靜文似笑非笑的問。
“這是佐餐酒。”
範存建示意服務員把紅酒拿走打開，自己將禮物拿起，遞向廖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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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靜文對範存建沒有任何心動的感覺，倆人的約會親密程度，連相親的男女都不如，所以，她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直接接了禮物，當著範存建的面兒打開了。
禮盒裡面是一瓶香水，淡綠色的玻璃香水瓶瓶身扁扁的，瓶口有一個小氣囊，輕輕一捏，香水就噴灑出來了。
這是什麼氣味兒？
風油精還是胡椒粉兌出來的水？
亦或是把這兩種水混合在一起了？
香水的氣味和廖靜文的預想差別太大，廖靜文以爲範存建在故意噁心她，非常氣憤的站了起來，怒喝道：“範存建你什麼意思！”
“這款香水的英文名字翻譯過來叫冷水。在你抱有不該有的幻想時，噴一下它，能幫助你冷靜下來。”
不該有的幻想？
她來之前是怎麼想的？
是讓範存建投資味鮮食品廠！
“你這樣根本不是合作的態度！”廖靜文咬牙切齒的說道。
範存建晃著腳，眼中充滿了玩味：“高檔飯店、鮮花、紅酒，戀愛的熱曲和充滿驚喜的禮物，我都準備了，你覺得我還有哪裡做的不夠好？又或者是你享受過更好更高級更熱烈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