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葉青并沒有張丹丹的歉意而收斂,反而道“你這是燒糊涂了吧。真是的,竟耽誤事兒”
說著,眼睛在院子里看了一圈,疑惑著這個地方什么時候租出去的。張丹丹被葉青說的一噎,心下有些不高興,倒也沒和她嗆嘴,故意把煤爐最底下那個馬上燃盡的那一塊給了她。
心道:讓你嘴欠,餓死你。
葉青在觀察張丹丹院子的時候,張丹丹夾著一塊煤出來了。
臉上帶著笑,小心翼翼的把煤塊給了葉青“大姐,對不住了,這塊是中間燃的最好的。您趕緊拿去燃上吧”
見她態度這么好,葉青也沒在對人家橫眉冷對。收了剛剛的怨氣,點了點頭,拿著煤塊回了家。她不能再外面多待,兒子還在家里炕上躺著呢。
一個人帶孩子真是不容易,平時只能趁著孩子睡了,才能空閑出來,做飯,洗衣服。
請的那個保姆,人家只照顧孩子,不給你餓著,凍著就行了。洗尿布什么的根本不用想。
平時下班回來,自己還得洗孩子的尿布,還有自己的衣服。
但是,葉青不后悔,自從那次梅瑯馳知道后,時不時的會給她打個電話。每個月還會給她寄三十塊錢。
她本想著給他寄個孩子的照片呢,誰知道他不讓,說什么部隊情況特殊,怕被人家懷疑。
心中雖然介懷,但也沒勉強,好在他也是在意這個兒子的。
名字都是他起的,叫梅淳華,姓梅,他說兒子是他們梅家淳字輩兒的人。
好在梅瑯馳認可了兒子,還說過年的時候會過來看她和兒子。
在葉青看來,梅瑯馳這么聰明的人,肯定會處理好他妻子那邊的。
當然,她也不會就這么默默無聞的只做他背后的女人。有兒子傍身,總有一天她會光明正大的站在梅瑯馳身邊的。
至于韓亦,她要讓韓亦知道,她和林宛,到底哪兒個才是最好的。葉青回到廚房把煤換上,愣是等了一個多小時,火才開始旺了起來。
說什么燃的最好的煤,這小姑娘真是不地道。以后說什么也不能讓她來家里換煤了。
吃飯的時候,她家華華醒了,孩子哭的厲害,沒辦法飯只能涼著,誰讓她兒子最寶貝呢,在艱苦,在無奈,她的兒子堅決不能出一點兒閃失。
誰知道到了晚上,母子倆全都病了,一個受了涼氣,吃什么吐什么,還咳嗽,一個感冒發燒。
這下可嚇壞了葉青,也顧不上自己發著燒,叫了隔壁的楊二妮,幫著帶著孩子去了醫院。
結果孩子得了肺炎。不用想,葉青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肯定是昨天隔壁的那個小姑娘給傳染的。
要不是孩子還在醫院,她肯定過去給張丹丹兩巴掌。
兒子需要住院,害得她不得不向單位請假。這一請就是一個多星期。這個時候,接近年關,正是政府各部門總結的時候,最忙的時候,她這一請假,部門里面的人手就不夠用。
沒辦法,她的領導只能從別的部門調人過來。正好林應輝剛從基層回來,這次表現很好,領導們沒少表揚,政府審計部門就把林應輝從統計局臨時調動了過來征用一個星期。
葉青不知道,就因為她的這次請假,導致以后她的位置被林應輝給頂了。
不,確切的說,比她的位置還要更高。當然這都是后話。
哥哥被重用,全家人都為他高興。這天林宛和媽媽特地在家為林應輝慶祝了下,順便叫了石蘭,還有李從南。
要說起來,李從南這段時間正意氣風發呢,因為家里給他介紹了個對象。兩人都很滿意。正處著呢。
“林妹妹,你家親戚是不是有個在電影院賣瓜子爆米花的?”飯桌上,李從南問了句
“嗯,是呀,我小叔子,怎么了?”林宛并沒有和他們坐一起,而是坐在下面一邊看著小星星,一邊啃著手里的雞腿
“那天,我和我對象去看電影,看見他和一男一女打起來了。你那親戚在小星星滿月酒的時候,我見過一次,當時見他吃虧,趕緊上前把兩人拉開了。不過你小叔子,一個半大孩子,肯定不是那兩人的對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
“這事兒我還真不知道,幾天了?”
“有三天了吧”
“怪不得”這個星期婆婆沒過來,現在天冷了,婆婆星期天的時候,也會過來看看小星星的。
“小宛,明天帶些東西過去瞧瞧,看看怎么回事”梁紅梅叮囑著女兒
“嗯”
第二天,林宛把孩子給了石蘭照顧,自己提著東西去了婆婆家。
林宛到的時候,婆婆和胡東在家呢。
看著胡東右眼腫的跟個青蛙似的。林宛皺了下眉
“大冷天的,你怎么跑過來了?孩子誰帶著呢”沈晴并不想讓林宛知道這事兒。都是婆家那些人鬧的。
她幾十年,也都習慣了。和家常便飯差不多,只不過以前一味的忍耐,現在不忍了而已。
他們不服氣,看不得他們家好過,想著法的找事兒。
“孩子有我媽和她干媽在呢,沒事兒。小東的眼沒事吧”
“沒事,消了腫就好了”
“到底是誰打的?”
沈晴面色苒苒,胡東眼睛一紅“是我堂哥和他媳婦。在電影院見過我幾次,也不知道怎么就知道我在那兒擺攤掙了錢,那天過去,就是去搶我生意的。”
林宛皺了下眉,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胡東他堂哥娶回來的也不是什么好貨。
“你也是,這有什么好搶的,他們兩個大人,你能打的過他們?看見他們要找事,趕緊提著東西跑就是了。電影院又不是他說的算,那邊誰愿意擺就擺,他們有本事,自己擺就是了。”林宛想說,他們人有毛病,攆走胡東一個,還有好多個,他們攆的完嗎
“唉,誰說不是,這孩子平時看著挺精明,怎么這事兒上怎么死心眼兒,沈晴對小兒子,又心疼,又無奈”
“他們想搶我的貨,我當然不能讓他們如意了。我現在長大了,也不是好欺負的。胡亮瘦麻稈似的肯定不是我的對手,就是他媳婦,我總不能對一個女的下手吧。就這么著被他打了兩拳。最后遇到了一個好心的大哥,幫了我兩下,東西才沒被他們搶走。不過我也不是白挨打的,他打我的時候,也被我狠狠的踢了兩腳,我踢那兩腳可不輕。他們自己做生意,誰愿搭理他?怪就怪他手賤,自己做生意不愿意投本錢,天上哪兒有那么好的事兒。”說起來,胡東還是很委屈的,好不容易從那個家庭出來,一家過別提多開心了,大姐上了大學,他也上了高中,課余的時候還能掙些錢。爸媽的工資再也不用給那個老太婆了。
沒想到,他們還是不消停,三天兩頭過來鬧一出。好在媽媽和爸爸硬起了腰桿子。
沒想到他們家里又多了個能鬧騰的兒媳婦。竟然打他攤子的主意。
“就因為這事兒,我和你胡叔第二天就過去老宅那邊和他們打了一架,也好讓小亮他那個媳婦知道知道,我們現在可不是他們那一家子人說的那般好欺負的主,小亮剛娶的那個媳婦也不是個好的,他們家消停不了。以后小東他大伯母和她奶奶,少不了被她磨戳。”沈晴比林宛結婚剛認識她的時候,開朗了許多,也硬起了許多。
林宛倒是不擔心那家子人。因果報應,現在來了,蹂躪了婆婆那么久,千算萬算,想不到他們會娶個比她們更奇葩的兒媳婦。以后有她們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