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花,青葉,白蓮藕,三教原本是一家!
這是每當佛門信徒與道門信徒碰到一塊兒的時候,被最常用來套近乎,恐怕就是這一句話了。
問題在于,哪三教?
放到莫玄原來的那個世界,三教是儒、釋、道,放在這個世界,則是闡、截、佛。
從本質(zhì)上講是兩教,道與佛。
只是,這話放到現(xiàn)在,卻也只是闡教與佛教的人碰到了說一說,要是當著截教的人講的話,指不定就會被一巴掌拍死了。
要是當著通天教主的面講的話,嘿嘿,你肯定不會死,不過,你一定會很想死。
據(jù)說,截教的重要弟子們,這里的重要指的是一代弟子,通天教主的徒弟們,都有一些怪脾氣,而這些怪脾氣都是從他們的師父那里學的。
可能是通天教主的脾氣太過怪異了,所以,這些弟子們都學不像,最后導致了一個嚴重的后果就是,他的這些個弟子們脾氣各異,都不正常。
云霄是一個典型。
穿著嫁衣出現(xiàn)在別人婚禮上的悲情女子!
就憑這么一句話,莫玄就已經(jīng)決定以后對這位美女要敬、而遠之。
就是兩句話的功夫,那云霄的身子便出現(xiàn)在了兩人的面前,楊戩剛才設(shè)下的禁制對她來說卻仿佛是紙巾一般的,一撕就破,不過,萬幸的是,她似乎并沒有聽到剛才楊戩對她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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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在這里嘀咕什么呢?”云霄臉色不善,“是不是又在背后說我的壞話呢?”
“不不不不不!”兩人異口同聲的說出五個“不”字,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
“跟你沒關(guān)系,我只是在和這小子講一會兒到了目的地,應(yīng)該注意的事情項呢!”
“注意事項!”云霄悻悻的哼了一聲,猶自不信,只是一時卻也抓不到這兩位的什么把柄,只是冷冷的瞥了兩人一眼,身形一快,便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中了。
見她走遠,兩人同時舒了一口氣。
“對了,二哥,我還沒問您呢,咱們這是去哪里啊?”
楊戩一笑,“快了,再過一會兒就到了,到了,你也就知道了!”
一行無話,駕著云頭又飛了約一個多時辰,遠遠的,莫玄看到了虛空中懸浮著的一塊黑色的大陸。
遠遠的望去,它便如現(xiàn)一塊位于大海中心的孤島,但是在走近一點,一點點心悸的感覺便自莫玄的心底伸了起來,這哪里是什么孤島啊,這明明就是一只蟄伏在夜色海潮中待人而噬的兇獸。
迎面吹來的是來自太古洪荒時期的蠻荒氣息差點把莫玄沖下云頭,隱約的,隔著數(shù)千里的地方,以莫玄的眼力,勉強能夠看到在這片懸浮的大陸上,似乎有些坐宮殿,黑色宮殿。
通體由整塊兒的黑色的半透明的玉石雕成,樣式奇古。
一絲絲,一縷縷的,陰寒無比的氣息自那宮殿中散發(fā)出來,無數(shù)條粗大無比的閃電自虛空中直劈而下,有紫色的,有閃的,還有紅色的,每一次閃電所帶來的轟隆隆的聲音都讓莫玄感到窒息,感到心寒。
九條黑色的巨龍在那宮殿的上方盤旋,這九條黑色的巨龍有著龐大無比的身軀,每一條都有幾萬丈長,近千丈粗細的身子,身體上布滿了黑的發(fā)亮的鱗片,在閃電與宮殿之間來回的盤旋穿梭著,時不時的發(fā)出一兩聲懾人的嘶吼聲,堪比太陽的十八雙眼睛發(fā)出幽亮的銀色光輝。
見有人來,這九條巨龍的眼睛全都盯住了莫玄等人來的方向。
其中有一雙更是死死的看著莫玄。
饒是莫玄膽大包天,對自己的實力也有一番的信心,但是看到此情此景,這小腿的肚子卻忍不住的戰(zhàn)栗了起來。
乖乖啊,這他媽的是什么東西。
這究竟是什么地方?
這三界之內(nèi),三十三天之上,雖然地域廣大,卻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啊。
這個兇險無比的鬼地方。
看著這閃電的模樣,整個兒就是以前莫玄在地球上看的動畫片兒里的黑暗大魔王的魔宮啊。
那主要的黑色色調(diào),那巨大的閃電柱了,那隆隆的霹靂聲,無不符合暗黑大魔王的宮殿的基本特征。
“就是那里了!”楊戩指著那片黑色的大陸說道,“認出來了嗎?那是哪里?”
莫玄頭直搖,“不認識,從來就沒有聽說過!”
然后,以一種帶著疑惑的語氣問道,“這里,該不會就是你們剛才說的什么宗老會吧!”
嗯,的確有可能,這里就是宗老會了,宗老會這個名字,的確透著冷嗖嗖的意思,看這宮殿的模樣,可不就是嗎?
楊戩笑了,笑的很開心。
“老六啊,你雖然聰明,可是有的時候卻也喜歡自作聰明,這里可不是什么宗老會啊,這里可是你熟悉無比的地方!”
“我熟悉無比,不會吧,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莫玄一臉的不以為然。
“真的嗎?”楊戩臉上現(xiàn)出一股子壞子,“你真的沒聽說過這里?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你賭你一定聽說過這里的!”
莫玄想都沒想,一口回絕,“不賭!”
“為什么?”聽到莫玄如此干凈利落的回絕了自己的提議,楊戩很是奇怪,要是換做別人的話,即使是不賭的話,也會想一想,哪里會像莫玄一想,想都不想。
莫玄笑了笑,“你說我聽說過,我就肯定聽說過,沒有賭的必要,而且,我這個人從來不打無把握的賭!”
“無趣的家伙!”二郎神嘴角撇了撇,“這里是廣寒宮!”
“哦——啊——!”
莫玄的腦袋猛的一扭,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聲音都因為驚訝而變得變了聲。
“廣寒宮,不會吧,這地兒是月亮?”
“對,這就是月亮!”對于莫玄的驚訝楊戩很滿意,事實上,當他第一次看到這里的景象,聽到這里的名字時,訝異之情要比莫玄還要大呢,比莫玄現(xiàn)在還要失態(tài)。
單單是那九條龍,每一條的實力都不下于五重天,頂?shù)米∫粋€普通的次神將了,沒有一丁點實力的人跑到這里,首先就會被嚇死的。
而莫玄腦子里這人時候卻也閃出了一個念頭。
連莫玄都為自己現(xiàn)在閃出來的疑問與念頭丟人,因為他現(xiàn)在想的是,豬八戒這個倒霉蛋是怎么調(diào)戲嫦娥的?
以他的那點本事,到了這里應(yīng)該也就被嚇死了,還調(diào)戲什么嫦娥啊!!!
他有這個本事和勇氣嗎?
“是不是,這個月亮,這個廣寒宮讓你感到失望啊!”楊戩微笑著道,眼中閃過一絲狡猾的表,似乎在期待著什么。
不過,莫玄說出的話卻讓他有些希望。
“談……談不上失望,只是有……有些震驚而已!”莫玄說道,隨后,又改變了自己的用詞。
“不是有些震驚,而是非常的震驚!”
震驚啊。
失望的眼神一閃而過。
這小子,為什么不說失望呢,要是他說了失望這個詞的話,想來,會有好戲看啊,里面那們可是最討厭別人說她的廣寒宮讓人感到失望的。
就在這個時候,莫玄忽然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那天蓬元帥真的敢跑到這里來調(diào)戲嫦娥?!”
楊戩微微一愣神,臉上露出了笑意,“他啊,喝了點酒,頭有點發(fā)暈,自己撞了進來的,不過他的目的不是來調(diào)戲嫦娥,而是來找嫦娥給他說情的!”
“找嫦娥給他說情?!”莫玄一臉的疑惑。
“還不是因為你的事情,他那八萬天河水軍沒有攔住你,他怕玉帝怪罪,灌了點貓尿又聽了某個家伙的慫恿,便借著酒勁想要硬闖廣寒宮,結(jié)果,就變成豬了!”
說完,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怎么樣,你是不是也想試試變成豬的感覺?”
“那倒不必了,雖說眾生平等,但是對這豬卻沒有什么興趣!”莫玄說道,遠遠的望著月亮,望著廣寒宮,心下感慨萬千。
這謠言可真的是不能信啊。
廣寒宮的傳說在整個三界流傳了數(shù)萬年,無一不是說這廣宮乃是一個清冷幽靜的雅致之處,怎么的是這個鬼樣子。
“廣寒宮都能是這個樣子,那么,所謂的艷絕三界的嫦娥仙子不會是個恐龍吧,如果那樣的話……等等……!”
驀然間,莫玄的心中微微一動,腦中靈光一閃,似乎是抓住了什么線頭一般,開始整起思緒來。
“嫦娥……,阿娥……,孔宣的老大……,強悍的玉兔……次神將吳剛……,廣寒宮……!”
想到這里,莫玄的臉上驀然間現(xiàn)出了駭異之色。
這阿娥該不會就是嫦娥吧?
自己以前可是推測過那阿娥便是孔宣嘴里說的那個老大,這樣看來的話,阿娥有八九成的可能便是嫦娥,而嫦娥,便是孔宣他們的老大。
換句話說,這個傳說中艷名滿三界的寡婦之王就是莫玄心中一直充滿了神秘感的超級大BOSS,圣人級的人物,孔宣等人的老大,神將之一。
這個推測委實太過震驚,但是卻又是最有可能的結(jié)果。
所以,莫玄臉上一時之間布滿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你的推測沒有錯,老大就是嫦娥,嫦娥就是老大,也就是你們在西行的時候,遇到的那個阿娥!”
楊戩看到莫玄那不斷變化的表情,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他在想什么,笑著為他確認了一下心中的答案。
“這可真是,讓人意外啊!”莫玄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只是不知道猴子知道了會怎么樣呢?”
“猴子啊!”楊戩笑了笑,轉(zhuǎn)頭看了看已經(jīng)離他們不遠的幾名次神將,“他應(yīng)該認不出來了吧!”
……跟在楊戩的身后,莫玄慢慢的踏上了那片蠻荒般的大陸的地面,那九條巨龍對于他們的到來并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就連那一條剛才一直盯著莫玄的巨龍也把目光移了開來,轉(zhuǎn)而盯住了從后面跟上來的猴子等人。
“那九條龍……!”
“別管他們,你不惹他們,他們就不會惹你!”楊戩道,“以前帶我來這里的人就是這么告訴我的!”
莫玄很自覺的閉上了嘴,又走了一會兒,兩人接近了廣寒宮,莫玄一眼便看到了廣寒宮前的那株桂花。
“這就是那棵有名的桂樹了吧!”他向楊戩問道。
“是的,就是這個東西!”楊戩一臉無聊的看了那桂花一眼,臉上露出了一絲壞笑,也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摸出了一把斧子,遞到莫玄的手上,“怎么樣,要不要試試!”
“呃?好啊!”莫玄欣然的接過斧子,走到桂樹前比劃了幾下,“真的,能砍嗎?”
“試試,試試!”楊戩一臉笑意,“這么多年了,也沒見他把這東西砍斷過,你真的以為你一斧子能砍斷?!”
“也是啊!”莫玄笑道,掄起斧子隨后就是這么一下子。
“卡嚓!”一聲,莫玄的身子便僵在了那里。
“這……!”他一臉駭意的抬起頭,望著楊戩,他用了八成勁,沒有感覺到任何的阻力,那斧子便輕松至極的從桂樹的樹干上面穿了過去,桂花樹的上半段在緊接了近三秒鐘之后,倒了下來,落在莫玄眼中的便是那平整的如鏡面般的切口。
莫玄看著這一截斷掉的桂花樹,目光中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就這么斷了?”這疑問的語氣是從莫玄的嘴里發(fā)出來的。
“就這么斷了!”這肯定的語氣是從楊戩的嘴里發(fā)出來的。
兩人對視了一眼,莫玄從楊戩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的壞笑,一縷陰謀得逞的陰了險。
“怎么會這么容易就斷了?!”莫玄看似不經(jīng)意的問道。
“這本來就是一株普通的桂樹而已!”楊戩說道,“只是在這里的時間長了,長的都快成精了!”
楊戩說著,感到有點不對勁,這莫玄到現(xiàn)在表現(xiàn)的都非常的鎮(zhèn)定,仿佛這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樣。
看著莫玄,他道,“這株桂樹可是吳剛的命根子啊,他養(yǎng)了好幾萬年,就是為了給自己練手的,練習自己的控制力,現(xiàn)在被你一斧子給砍了,我想,他一定會很生氣的吧?!”
“哦,這樣啊!”莫玄木然的點了點頭,目光向遠處看了看,只見吳剛他們這一群人已經(jīng)到達了這片大陸,只是似乎是出于和楊戩一樣的原因,他們都沒有施展法術(shù),而是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向這廣寒宮走過來,而且他正在和那陸壓說些什么,并沒有注意到這里的情況,再看看那廣寒宮中,大門雖然敞開著,卻沒有人的跡象。
他笑了笑,抬起手中的斧子,忽然對楊戩道,“這斧子不錯啊!”
很自然的,把斧子遞到了楊戩的面前。
楊戩下意識的接過那把斧子,“的確是不錯的斧子,我可是花了很多的心思才把這東西弄得和吳剛身上的那把一模一樣的!”
“那你可真的是費心了!”莫玄笑道,“但是,用這把斧子把這桂樹砍斷似乎就有點太過份了吧?”
“什么?!”楊戩一愣神。
“我說,你用這把斧子把人家的桂樹砍斷,似乎有些不地道啊!”莫玄一字一頓的道,目光中閃爍著極其殲滑的目光。
“我……砍斷桂樹?!”楊戩一抬手,閃亮的斧刃晃得他眼神一花,才猛然醒悟過來,自己竟然很自然的接過了這把斧子。
也就是說現(xiàn)在的情況是桂樹倒了,是斧子砍的,而這斧子在自己的手上,并且,在場的只有自己和莫玄兩個人。
吳剛沒有看到剛才的情形,而知道剛才的情形的某人,基于公平的原則,是絕對不會把剛才事實的真相說出去的,而在這個鬼地方,在這樣強力的禁制下,是不可能用時間回溯法來看清楚事實的真相的!
所以,雖然真相是莫玄砍斷了桂花樹,但是只要莫玄咬死不認,局面便會對自己很不利,因為斧子是自己的,而且還在拿在了自己的手上。
意識到自己接過斧子是一件很愚蠢的行為,楊戩立刻手一松,把那斧子扔到了地上。
可惜,已經(jīng)太晚了。
“楊戩,你在做什么?!”
吳剛那慍怒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雖然隔的挺遠的,但是他已經(jīng)看到了這廣寒宮前的局面,楊戩拿著那把仿制的斧子站在桂樹的前面,而那可憐的桂樹已經(jīng)被他一斧兩斷了。
“這下子,就算是跳到天河之中,也洗不清了啊!”楊戩一臉的苦笑的搖了搖頭,雙手朝著匆匆趕來的吳剛一攤。
“我說不是我砍的,你信嗎?”
“你說呢?!”吳剛冷冷的道,看也不看他一眼,而是走到了那株斷掉的桂樹旁,眉頭緊鎖。
伸手又摸了摸那被砍斷的切面,過了一會兒,抬起頭,望著楊戩,“這事兒怎么說?”
楊戩一臉無奈的苦笑,“還能怎么說,我賠,一顆桂花樹而已!”
“你賠?!”吳剛冷笑了一聲,“我到灌江口把你的那破廟燒了,再給你重蓋一個,怎么樣?!”
“你敢!”楊戩臉色一變,勃然作色。
“我不敢嗎!”吳剛把斧子砍到了肩上,示威似的冷笑了一聲,“你看我敢不敢!”
兩股無比龐大的氣勢對撞到了一起。
很自覺的,莫玄的身子微微的閃了閃,滑流身法發(fā)動到了最快的速度,鉆到了后面來的幾個人中間。
他可不想攪到這兩位中間去。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一個懶洋洋的,卻無比甜美的聲音自廣寒宮內(nèi)傳來。
“你們兩個混帳東西,把我當死人啊!”
隨著說話的聲音,兩縷極細的勁風自廣寒宮內(nèi)射出。
楊戩與吳剛臉色皆是一變,吳剛冷斥一聲,手中的斧子自上而下,劃出了一道完美無比的弧線。
“當——!”的一聲,銀鈴般清脆的撞擊聲響起,吳剛連退三步,方才站穩(wěn)了腳跟。
楊戩則沒這么幸運了,他似乎是想要躲開,但是卻沒有躲掉,直接被那道勁向擊中了左肩,悶哼了一聲,身子被強勁的力量擊得向后飛了出去,直飛到了數(shù)百米后,方才停住去了,重重的摔落到了地面上。
“好了,各位,別一個個的站在那里,顯得自己是多么有禮貌的樣子,都進來吧!”
廣寒宮內(nèi)傳來的聲音顯得興致不是很高,還是一副懶洋洋的語調(diào)。
似乎是對這種語習以為常了,除了他和猴子之外,其他的幾個人都無奈的笑了笑,走走向廣寒宮的大門。
連摔在地上的楊戩也用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臉痛苦蒼白的模樣,右手撫著左肩,走到莫玄的面前,咧嘴笑了笑,把手從左肩上拿來,指了指莫玄,向廣寒宮內(nèi)走去。
就在莫玄抬腳的時候,耳中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干的不錯,小子!”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