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航勃然大怒,居然有人敢在此時虎口奪食,全然不顧自己,手中如意脫手而出天際,朝那根火光繚繞的紅豔豔樹枝敲落。
抹金光乍現(xiàn),照亮虛空,一隻巨大的手掌撈來,遮天蔽日,將如意拖住,落不下來。
“道友別來無恙吧?”
隨著這一聲黃鐘大昌般的梵音,一個身穿大紅袈裟的矮子出現(xiàn)在扶桑樹枝旁,順手取過扶桑村枝,只是圖坦卡吞卻是被一層太陽琉璃淨火給困住,脫不了身。
慈航,原來是烏巢禪師串嬰孩拳頭大小的紅豔豔念珠套在脖頸上。霞光繚繞,就知道不是凡品。
“不知道十太子不在佛門清淨之地念經(jīng)誦佛,安享極樂,卻是爲何到這紅塵濁世之中攪擾貧道之事?”
袖手一招。如意一頓,也不再和那隻擒拿手相持,飛了回來。
烏巢禪師揮一揮手中扶桑樹枝,灑落萬點金輝,灼燒穿虛空,慢悠悠言道:“自然是爲了我叔父遺物而來,那火蓮還是交給貧僧爲好,不然難免傷了和氣。”
慈航一聽,就知道又是西方二個教主的傑作,這語氣和那準提道人一模一樣,嗤笑道:“東皇太一已死,所留之物可謂是無主之物,先佔先得,況且東皇太一之物當初何嘗不是無主之物,既然已經(jīng)被貧道所得,就是歸屬已定,不容置喙。還望道友認清事實,不要顛三倒四、混淆視聽,否則到時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語氣森然,毫不客氣,這等寶物乃是自己執(zhí)念分身多年所得。如何能夠拱手相讓,讓自己一番辛苦化爲流水。更何況還是陸壓這等已經(jīng)不死不休的死敵,更是不可能。
“阿彌陀佛,此物乃是上古妖皇所有,本太子乃是妖族天庭後裔。理當擁有此物,名正言順小還望道友不要執(zhí)著。歸還此物。”
陸壓也是兇狠之人,要是一般角色,早就二話不說,一個斬仙飛刀,讓其身死道消。只是對方乃是闌教玉虛宮首徒,道行高深,法寶衆(zhòng)多,更何況還在其手下吃過虧。心裡留下陰影,忌憚不已。慈航爲人看似謙和恭順,那是因爲所處地位沒有必要和人一般見識,而且道行愈高,心神越發(fā)通透,對天道理解越發(fā)深入,氣息也就越發(fā)飄渺,性格也就變得與世無爭。頗有一絲清靜無爲的意味,但是也被陸壓的所作所爲給激怒。
自己不願下重手,乃是不想再即將成聖的關(guān)頭與奶皇宮女媽娘娘交惡,可是這傢伙咄咄逼人,貪婪討厭,心中也就開始不耐煩了。
“陸壓。你也有臉號稱妖皇血脈,當年還不是爾等狂妄自大、不識天數(shù)、荼毒億萬生靈,造下無窮殺孽,這才引發(fā)巫妖量劫,使得妖皇防落。稱霸洪荒一時的妖族天庭分崩離析,而後更是不思悔改,居然另投佛門,難道不知道當年將爾等陷入陰謀的人中就有西方身影,認賊作父、無情無義之徒有何面目在貧道面前妄稱是妖皇后裔?”
伶牙俐齒,語言惡毒,直接刺中了陸壓道君心中的傷疤。
果然,一向神情平靜的烏巢禪師臉龐因爲怒火而黑裡透紅,三角眼中刀光劍影,寒光閃爍,咬牙切齒道:“好個慈航道人,膽敢污衊我正宗血統(tǒng),貧僧今日必跟你不死不休。”
說著,也不顧激怒慈航道人。手中扶桑樹枝驟然火光大放,太陽真火冒出。簇簇攀升,撩起,朝被困住的圖坦卡吞狠狠敲下,看那力道,足以將泰山擊成粉末。
慈航大急,怒喝道:“無恥小兒,找死!”
袖口之中飛出一把剪刀,金燦燦的,兩側(cè)是兩條栩栩如生的黑龍,鱗片鮮明,四凸有致,絲絲庚金犀利劍氣瀰漫,此剪乃是兩條蛟龍,採天地靈氣,受日月精華。由慈航降服東海興風作浪的兩條孽蛟仿造金蛟剪打造而成,起在空中,往來上下,祥雲(yún)護體,頭並頭如剪,尾交尾如股,但凡身上沒有上好護身法寶,難免被一插兩段,寶毀人亡。
乖陸壓早就知道慈航重寶在身,早有提防,一黃橙橙的三寸高下的葫蘆從腰間滑落,陡然蓋子飛起流光飛出,如黃芽白雪,似一線毫光,細細才知道這就是那大名鼎鼎、聞之色變的“斬仙飛刀”
那飛刀高三丈有餘,上邊現(xiàn)出一物,長有七寸,有眉有目,眼中兩道白光。能釘人仙妖魅泥丸宮中元神,敵人只要被白光照定,立刻昏迷。釋法者再對葫蘆拜一下。口唸“請寶貝轉(zhuǎn)身”那寶物在白光上一轉(zhuǎn),敵人首級便會掉落。
必殺絕誤,口百命中,縱有變化,不能誹老;那白米頂只一二轉(zhuǎn),其頭自然落地。
慈航,怒極而笑道:“般驢技窮,還是如此手段!”
卻是嘲笑陸壓除了斬仙飛刀小沒有拿得出手的上好寶貝,讓剛剛唸咒的陸壓一陣氣悶,心中大恨:自己堂堂妖族太子,卻是沒有至寶護身,如今幼子失估,沒有叔父和父親提攜,在這洪荒之中生存艱難。
看著身家豐厚的慈航心中更是恨意大增。恨不得將慈航抽皮斷筋,粉身碎骨。
帶著滿腔恨意念叨:“請寶貝轉(zhuǎn)身!”
兩道刺目白光襲來,就要照定慈航眉心泥丸宮處,慈航雖然不懼,但也不想嘗試一番這兇器的厲害,眉心白毫宛轉(zhuǎn),一道清光溢出,一隻乳白玉淨瓶出現(xiàn),噴涌出消消清流,將兩道白光給盪滌到慈航身體兩側(cè)。始終無法定在慈航身上。
烏巢禪師本想用斬仙飛刀讓慈航無暇顧及金龍剪,誰曾想他如此從容不迫,一心二用,金龍剪去勢不減,兩條蛟龍噴雲(yún)吐霧,興風作浪,姿態(tài)矯健,神情猙獰,朝烏巢禪師襲來。
陸壓大驚,一拍額頭,一顆鴿蛋大小的舍利子浮出,金燦燦、圓坨坨,梵音檀唱,金花亂墜,飛天妙舞,恍若靈山勝境,西方極樂。
烏巢禪師脖頸上的念珠飛起,足足三十六顆,正好一個小圓滿之數(shù),色如赤玉,光如琉璃,圍住舍利子,光明大作,一尊佛陀現(xiàn)身。
此佛陀枷趺而坐,菩薩像,頭垂髮,戴五智之寶冠,如閻浮檀紫摩金色,髻猶如冠形,通身放種種色光,被絹集衣上,半身戴著手鐲、臂銅、櫻豬等裝飾品,手結(jié)智拳印,即左手食指伸直,用右手的手掌把它握住,通身之色清白。
座下一朵八葉白蓮臺,徐徐旋轉(zhuǎn),腦後懸一輪圓光,恍若明月朝日,其中有一方世界。乃是金剛界寶蓮華臺寶王宮殿,殿閣之中無數(shù)菩薩、金剛、比丘尼端坐法臺,誦經(jīng)唸佛,梵音浩蕩,滾滾如潮,震盪十方世界,無量宇宙。
光輪之外太陽真火熊熊赤炎,這是陸壓法相一大日如來,即盧遮那佛。
此佛一現(xiàn)身,金龍剪正好臨身,遮那佛高宣一聲佛號,做忿怒狀,腦後火輪火焰更加囂張,比若要焚燬整個世界,檀口一張,一個佛貼飛出,白光浩大,勇往直前,破開雲(yún)霧,直接打在其中一條蛟龍身上。
陣陣龍吟響起,嘶吼不斷,淒厲無比,搖頭擺尾,卻是掙脫不了這佛貼的束縛。!
佛門專走旁門左道,善於剋制鬼道、邪道和妖族,天生這些至剛至陽的佛法對這些法術(shù)就有剋制作用,如今陸壓法力大增,將佛門金身法相請出,行那霹靂手段,一舉將金龍剪封印其中的一條蛟龍精魂給禁制住。
而後針對另外一條蛟龍,那串念珠陡然漲大,圍圈成伏魔圈,光環(huán)道道。成千上萬,將迎頭衝來的蛟龍給套個正著。
蛟龍掙扎不休,渾身庚金之氣蒸騰,嫋嫋如煙,卻是犀利至極,一根根細如牛毛的庚金金針不斷攢射這伏魔圈,但是金光熠熠,法圈巋然不動,反而越發(fā)勒緊。
看到這樣,這尊佛陀法相才面露喜色,彌天巨掌抓下,想要收服這件法寶。
慈航哪能讓其如願,電光火石間腦後冒出一股雲(yún)氣,一聲炸開。一片五色祥雲(yún)上三朵亭亭玉立的紫蓮駐紮,蓮臺車紫氣高貴。其中左邊一朵上端坐著一位星眸朗目的二十許男子。身披五彩霞衣。覆蓋瑰麗孔雀翎羽,呈現(xiàn)黑五色,髮髻高挽,自有一股風流姿態(tài),腦後成扇形插有五根孔雀翎,斑眼成五色,霞光萬道,瑞彩紛呈。
一道白光劃小過,盧遮那佛抓了個空,金龍剪被孔宣用代表白色孔雀翎刷回。慈航屈指一彈,光圈粉碎成金粉,佛貼則是散發(fā)一陣刺目金光之後壽終正寢。
鳳時,一道紅光刷其,如同流嵐瀑布,扶桑樹枝已經(jīng)被孔宣那在手中。
孔宣譏諷得看了一眼臉色大變的烏巢禪師,一搖腦袋,一把擎天巨劍掃過虛空,眼看就要將圖坦卡吞刷走,不料一根樹枝劃開虛空而出,七彩煙霞劃過,擋住了五色神光。
緊隨其後,一陣梵音檀唱,黃雲(yún)滾滾。黃鐘大昌,經(jīng)幢銅鐘。佛光浩大。一羣西棄佛門弟子從裂開的孔洞之中出來。,如欲知後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