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火車到臥鋪車廂,從京城到省城一路上順暢無事。
第二天下午,紀元海終于回到了芳草軒。
紀元海打開芳草軒的門,招呼一聲,陸荷苓、蕭紅衣便帶著劉詩蓮從奇物軒過來。
說兩句話后,蕭紅衣便帶著劉詩蓮回了奇物軒。
沒有別人在場,紀元海和陸荷苓兩人便關了門,先擁抱在一起溫存片刻,才彼此說了說情況。
劉香蘭和王竹云已經去好麗來服裝商場上班去了。
袁中華和陸爽在呂城市分店那邊忙碌,也是紀元海都已經知道的。
岳峰和孟昭英聽說紀元海夫妻回到省城,還都來了一次芳草軒,當然是沒見到已經前往京城的紀元海。
其他的,省城這邊也就沒什么了。
紀元海把京城游玩的經歷跟陸荷苓說了說,得知紀元海在火車上又遇上白亞楠,陸荷苓很感興趣地問起來具體細節,還時不時口中點評一下。
“白亞楠這姑娘人品可以啊,這么有正義感!真沒想到她這么直白大膽,敢當著外人和她媽媽的面直接說喜歡你。”
紀元海也無奈:“這姑娘的直白你又不是不知道,簡直是莽。”
“明知道我已經結婚了,都敢上門來跟你見面;也就是伱脾氣好,寬宏大量,要是換成馮雪那樣的小醋壇子,不得跟她打起來才怪。”
“心腸畢竟還是好的,人也不算壞,就是跟咱們分隔兩地,估計是沒多少機會再見面了。”陸荷苓說道。
“是這個道理。”
紀元海回答后,又把買了新相機,見了馮雪的哥哥馮冰,還有宮琳遇上一個大眾電影記者的事情都說了,還把京城的一些景物、吃食之類也給陸荷苓說了一下。
“咱們有空的時候,我帶你們也去京城轉一轉。”
“畢竟祖國的心臟,感覺跟其他地方還是頗有不同的。”
紀元海說道。
陸荷苓點頭,又在他懷中輕聲說道:“無論在哪里,我的感覺只有兩個,你在我身邊,你不在我身邊,其他的都不重要。”
紀元海心中一暖,吻著她兩人便親吻纏綿起來。
正你儂我儂呢,電話打了進來。
紀元海起身接了,聽到馮雪聲音:“喂,紀元海?回到芳草軒沒有?”
“剛回來,就接到你電話了。”紀元海回答。
馮雪頓時笑了一聲,感覺倆人這也算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紀元海問昨天的事情怎么處理的,馮雪也就三言兩語說明了,那個侯記者被開除、收拾了,大眾電影那邊會派人專門采訪宮琳,讓宮琳當封面人物,這甚至都不是馮冰、馮雪親自安排的,不過是讓人過問了兩句,就已經被“很自覺地”辦成這樣。
“宮琳讓我轉達對你的謝意,也對我表示感謝。”
“這件事對她來說,往后也會有一些影響,總體來說,還是利大于弊的;有些人掃聽一下她登上大眾電影封面的緣由,就不敢打的她主意了。”
“這其實也是好事,最近有些人亂找出名的女演員,甚至搞什么舞會、弄出不少流言蜚語,把人家女演員逼的出國。”
“有這么一點經歷,那些亂七八糟的人至少不會亂對宮琳下手,算是有了護身符。”馮雪跟紀元海說道。
紀元海也笑道:“看來她托你的福,又得了很大好處。”
щшш▲ Tтkan▲ ¢Ο
馮雪冷笑著回答:“也不算托我的福,那姓侯的不開眼,當然會被收拾。就他那德性,還想跟我握手,還想讓我拍電影,討好他,這不是找死嗎?”
紀元海也說道:“所以說,京城這一塊地皮太硬,倉促間我也去不得;等我自身也硬一些,能說一點話,再進京也不遲。”
“要不然,進京讓人撥弄的像是陀螺似的,毫無半點反應能力。”
馮雪沉默了一下,笑了一聲:“那就努力吧,我們共勉。”
“共勉。”紀元海回答。
兩人都知道,尚未真正參加工作的紀元海真要獲得在京城也能立足的能力,并不容易;馮雪往后不結婚,掌握自身婚姻自主,同樣不容易。
只能共勉著,一起往后走。
掛斷電話,紀元海也不由地微微嘆一口氣。
天之嬌女啊,自己要真正擁有,又要等到何年何月?
陸荷苓伸手,溫熱的手掌按在他的臉頰上:“元海,我們都陪著你呢。”
紀元海感動,笑了一下:“你如果不這樣愛我縱我,我也不會有如今美好的生活。”
說著又要親吻自己的妻子。就在這時候,電話鈴聲又響起來,紀元海接通電話,是宮琳打來的。
她也是估量著紀元海應該已經回來了,打電話來問候,同時也是為了道謝。
紀元海笑道:“馮雪已經打電話過來,替你道謝了,你怎么還來一次?”
“無論怎么樣,道謝我總是應該親自跟你說一聲的。”宮琳認真說道,“我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在思考,你站出來承認是我男朋友,唯一的原因就是想要成全我,讓那個侯記者找不到理由發火,繼續履行承諾。”
“只是那個侯記者實在是個無賴,根本就沒打算履行承諾;如果不是有馮雪在,咱們倆只怕也沒辦法打他,只能罵他一頓罷了。”
“我也得感謝馮雪,幫了我大忙,還幫我出了這么一口惡氣。”
“但是無論怎么說,紀元海你愿意幫忙、成全我的事業這份心意,我是一定要感謝的。你和馮雪都是我這輩子遇上的貴人,如果沒有你們,我的夢想就根本不會有希望。”
紀元海客氣回應:“你太嚴重了,我們是朋友,在昨晚那個時候互相幫助也是應該的。”
宮琳又感謝兩句,之后聲音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那個,紀元海,這件事你準備不準備跟你妻子陸荷苓說?”
“如果你不準備跟陸荷苓說,我完全可以理解,畢竟起因就是咱們兩個擁抱,后來你又為了我,承認是我沒結婚的男朋友。”
“如果,我跟陸荷苓說呢?”紀元海問道。
宮琳回答道:“如果你真的要跟陸荷苓說,那么一定很難解釋清楚。”
“如果陸荷苓真的不能夠理解,罵你什么難聽的話——”
宮琳說到這里,呼吸深重起來,像是做出了什么決定。
“如果,她真的感覺你不好,對你有誤會,甚至罵你,導致你們夫妻不和,那你就告訴她——你是無辜的,是我勾引你,是我不是好女人。”
“無論如何,請不要為了我,破壞了你們的婚姻;你是我的恩人,也是我最重要的好朋友,我不能忘恩負義,只顧著自己從你和馮雪身上獲得好處。”
“如果把我看成不要臉的女人,可以讓你們夫妻倆重歸于好,那么你們倆就一起只管罵我吧,我可以接受,真的可以接受。”
紀元海聽著宮琳的話,又是嘆了一口氣。
宮琳聽到他嘆息聲音,就立刻緊張起來:“你們是不是真的已經吵架了?是因為我嗎?”
“要不要,你把電話給陸荷苓,讓她罵我幾句出出氣?”
紀元海說道:“我嘆氣可不是因為這個,而是感覺你不在我眼前。”
宮琳聽見這句話,頓時渾身酥麻了一多半,凹凸有致的身軀都不由地顫動一下,整張臉感覺一下子變成了燒紅的火炭,滾燙的可怕。
她從未聽到過紀元海對自己說過這樣曖昧不清的話。
難道說……難道說……他真的對我有意思?所以專門來京城找我的?要不然,他為什么會因為我不在他的眼前,而感覺失望嘆氣?
他想我了?
不會吧?難道是真的嗎?
宮琳是真的意想不到,居然有這么一種可能,紀元海居然有可能是喜歡她的;一想到這種可能,她就羞澀難以自己,慌亂不可形容。
他是有婦之夫,不可以喜歡我,我也不可以喜歡他。
但他對我有恩,又是我重要的好朋友,而且真的很優秀,非常好——如果他真的喜歡,我又該怎么回答啊?
慌亂中,宮琳用顫巍巍的聲音問道:“如果,我在你眼前,會怎么樣?”
她聲音都發顫了,也不知道害怕多一些,還是害羞多一些。
只希望紀元海千萬不要再說什么曖昧不清的話,要是那樣,她是真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完全承受不住了!
紀元海嘆息著回答道:“如果你真的在我眼前,我還得彈你腦袋瓜!”
“啊?”
宮琳隔著電話線,整個人呆若木雞。
呆木木地又重復一句:“什么?”
“還能是什么?我彈你腦袋瓜啊。”紀元海說道,“在京城剛說了,不讓你胡思亂想,不存在這方面的問題,你是不是又忘了?”
“胡思亂想這么一大通,我不彈你腦袋瓜才怪。”
宮琳這才終于明白了什么意思,下意識地摸摸腦門,好像是隱隱約約有點疼。
不過,她怎么想,還是感覺有點不妥。
哪有妻子不在乎丈夫在外面有這方面的事情……
“紀元海,你跟陸荷苓說了沒有?”
“說了。”紀元海說道。
“那她肯定生氣了,就算是表面上不說生氣,心里面也肯定生氣了。”宮琳說道,“你把電話給她,我再解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