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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青四人停車的地方前面不遠就是十二櫸的日常辦公間。
“未來還會開試酒廳,展覽廳和飯店。”張華特地出來當導游,“那邊會建一個大花園和石亭......”
秦玉跟在后面,看到徐燃,一怔。
“在這里開飯店?誰來吃?”葉媽雖然心頭還在震驚中,但聽到張華說十二櫸還要開飯店,和她這一行有關,就忍不住問。
“旅游團,婚宴,音樂會,演唱會,品酒會,還有度假的人。”張華掰著手指算過來。“我們會搞很多活動。”
葉媽搖搖頭,這里風景的確很美,可她不認為這是好主意。
葉爸卻看看水青,呵呵一笑,“青青,你的主意吧?”
“嗯。”水青親熱依著葉媽媽,“反正我也不知道十二櫸什么時候能有好酒出來。與其干等,不如先弄個小小景點,有些收入也好。目前。張華和喬治正在接洽歐洲,談名酒的代理權,到時會在H市,我們市和另一邊的K市開葡萄酒專賣店,我們市的就放在這園子里。在自己沒出酒前,先用其他的好酒讓客人們品嘗。如果店開出來,咱們市里第一家法國餐館就會在這兒出現。”
葉成想了想說:“概念很好,不知道市場怎么樣?”
“生活越來越好,房價越來越貴的時候,市場就會變大。估計盈利需要幾年時間,我先幫十二櫸打個牌子。”以后,競爭激烈時,市場份額就難搶了。
“是這個道理。”葉成點點頭,“青青果然是青青。”
“這孩子從來都不讓人操心。”葉媽疼愛著反勾水青的手臂,“哪里像我們家那個!”
“葉媽媽,我買地包園子,爸媽都是后來才聽說的,嚇了一大跳。爸媽說,如果我提前跟他們報備,他們絕對不會同意我做這些事,畢竟太冒險了。”水青用自己當實證。
“這倒是,聽著就不像你這個年齡的孩子做的事。可是,青青,你從小就聰明,生意頭腦特別好,心里總有自己的主意,連大人都想不到。所以。無論做什么,我們都很放心。”葉媽對水青高度評價。
“可是,離離能這樣堅持著,而且敢于對你們坦誠,這點很好。”水青趁機勸上一勸。
“他怎么能和你比。”葉媽語氣沉了沉,但沒有生氣。
“他不用跟我比,會有他自己的精彩。”水青則說。
葉媽沒說話,好像在想什么。
“美華,這次帶你出來就是散散心。離離的事,暫時放一邊吧。”葉爸挽著葉**手,兩人由張華領著走過一排排青綠的葡萄架,往酒廠走去。
水青,秦玉和徐燃落在后面。
“你好,徐燃。”秦玉終于有機會打招呼。
“你是惠惠的好朋友吧,叫……”徐燃心不在焉。
“我叫秦玉。”秦玉自我介紹。
“你和韓水青一個班的。”他想起來了。
“沒錯。”秦玉見水青突然不吭聲,有點奇怪,“惠惠沒跟你一起來?”作為知交好友,她知道惠惠喜歡徐燃的事。
“她說要復習功課。”徐燃給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表情很遺憾得說,“早知道你在這兒,她一定會搶著跟來。”
秦玉平時是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子。看到徐燃的笑容后,硬是有點臉紅。本來還想說什么,聽張華喊她,原來喬治半途出現,正跟葉爸葉媽解釋葡萄的種植,讓她過去作個翻譯。只好趕緊跑上前去。
水青望著秦玉的背影,壓低聲音對徐燃說,“你只當歌手太浪費了,應該去當演員才對。你這樣的演技,一定拿影帝。”她本來什么都不想說,可是實在忍不住。
“你挺奇怪的。我要追你,你說我有病。我笑得親切,你說我演戲。那么,我該怎么表現,你才覺得我正常?”徐燃也低低地說。
“就屬你拉我當擋箭牌,惠惠走了以后,拿出手帕擦手的那一幕,最真實。”刻骨的冷,全掩蓋在他的陽光之下。水青難忘。
“當我有潔癖。”徐燃睫毛很長,在眼下形成扇形陰影。
“徐燃,你心里本來無情,為什么偏偏要假裝很多情?”她從第一次交鋒,就有這樣的感覺。
“韓水青。”聲音冷了,徐燃不自覺釋放本我,“你以為很了解我嗎?”
“我不了解你。只要你這人前陽光人后陰暗的性格不要來惹我,我可以當作沒看到。”是她,被他纏上了。“就像之前說的,我們之間兩清了。你好好當個歌星,有能力就撈個天王級。我們倆各奔前程。不行嗎?”
徐燃一把拉住她的手。
水青一甩,冷然側目。
他皺著眉,并不是生氣,卻是疑惑,“韓水青,你為什么與眾不同?”人前陽光人后陰暗?他的確就是這種人!
“我沒什么與眾不同。”除了死過一次,又活了一次,她只是毫無抱負的小人物。“你把眼睛睜大點,就能看到每個人都是與眾不同的。”包括惠惠,包括他的歷任女友。
“你這個園子真美。”徐燃停下腳步,他的身邊正是幸存的十二顆櫸樹之一,根深葉茂,如擎天巨傘,支撐著他的身影。
他真心贊美葡萄園,她沒得反駁。只是望著那道被陽光拉長的影子,覺得他說話的音調不同以往。大好*光,仿佛有些悲涼。現在想想,他從下車后就偏沉默。
“這么一大片綠色,令人心曠神怡。”他又贊。
她無話回應,聽風吹亂了兩人的黑發。
“十六歲那年,爸媽送我去爺爺那兒,路過法國的一個酒莊,也像現在一樣。滿眼皆綠,除了風聲,葉聲,鳥聲,再沒有別種聲音。我那時不算成年,不能喝酒,只能看爸爸媽媽喝。但他們高興,我也高興。到爺爺身邊沒幾天,就傳來爸媽飛機失事的消息,那一夜極致的幸福竟然就像不吉的預兆。”徐燃的聲音,本來悅耳。如今壓著喘不過氣的傷感,如歌如泣。
水青震驚到無以復加。
“韓水青,你告訴我,幸福是不是很短暫,一瞬即過?”眺望著藍天綠地。
“韓水青,你告訴我,如果幸福的時間這么短,是不是不應該太在乎?”這樣的一方凈土,又能存在多久?每一段戀情,在最美的時候結束,才是最好。
“韓水青,你告訴我,我明明心里苦,可是每個親人,每個朋友都盼望我笑著面對人生,我該怎么做?”夜深人靜,他抱著再暖的物體,也無法抑制刻骨的寒冷。
韓水青,你告訴我!韓水青,你告訴我!韓水青,你告訴我——
水青耳朵里不斷就是那句話的回音。
而她,沒辦法告訴他!
她看他,那么驕傲,那么自信,怎么會想到他的冷,他的劣之后,隱藏著如此悲痛的往事。十六歲,就是說他父母雙亡也不過是幾年前而已。
他猛地回頭,被吹亂的頭發就像有了自己的意志,在風中悲哀飛舞。他的眼睛深如子夜,無星無月,漆黑了蒼茫的心。他的臉色蒼白透明,是園子熟悉的景色帶還昔日痛苦。
他就那樣望著她,一眨不眨。
在等她的回答么?水青的視線落在徐燃身后——那一片藍白云水。
然后,她嘆息一聲,轉身走了。
只能——這樣而已。
因為,徐燃。不會需要憐憫,也不會需要安慰。這么為他做過的人,已經太多了。
“竟然一句話都沒有?”徐燃走在她身旁。
“你想我說什么?”水青反問他。
“很多啊。”剛才那種絕苦慘悲,就是流星之火,一劃即過,“大家都會說得那種。”
“既然你都聽過了,我再說,又有什么意義?”她加快腳步。
“我想看看,你說這些話,我是不是一樣不以為然。”他不明白自己對這個女孩為什么這么看重。所以,就像發表追求言論時說的,他想知道原因。
“說再多,我終究不是你。既然不能感同身受,多說無益。”她不浪費唇舌,“而且如果那么多人都無法開解你的話,除非你自己放過自己。”到此為止。
“韓水青啊韓水青,你越是排斥我,我越想纏著你。”聲調賴皮,惡質又出。自己放過自己?她果然特別。
水青腳步一頓地,側過頭,笑意掛起,眼眉之間流光四溢,西斜的陽光下,竟然浮現明艷風情。她緊緊向徐燃靠前一步,小臉抬著,美好如玉;鼻尖翹翹,幾乎碰到他的胸口。
徐燃心搗如鼓,他從沒見過水青這樣的魅力,光芒四射,熾烈如火。
“徐燃。”粉色的唇,吐出他的名字。他的傷感去得快,那么她就跟他搗個亂吧。
“什么?”他兩耳轟隆。
“蟬樂隊能不能無條件在十二櫸舉行一次小型的演唱會?”秋水明眸,就像紅葉鋪滿湖面。人哪,只有勤奮工作,才沒時間胡思亂想。
“能。”如此主動的韓水青,他沒反應過來她說什么,只知道不能拒絕。
“謝謝。”笑容終露出狡黠,明艷之光迅速退去,“我以為我越不排斥你,你越不想纏著我,所以你現在應該很想用力把我推得遠遠的吧?”
“放心,我有自知之明。”她立刻跳開幾步,兩人相隔兩三米的距離后,“演唱會的具體事宜我會讓張華和秦玉跟你經紀人商量。”
徐燃這才發現自己中了水青的蠱惑。蟬樂隊在這里開演唱會,等于給十二櫸打廣告。居然還是無條件?她則省錢省力。
可是,話已出口,自尊不能讓他反悔。
看著她加入前面那些人,完全是乖女孩的模樣,徐燃松口氣。剛才那種別樣的風情,可能是夕陽下的瑰麗錯覺。
一定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