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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韓宜農(nóng)沒能兌現(xiàn)和云天藍要下棋的話,因為要準備韓宜莊和林雪的客房。
“爸,媽,我送云天藍回去吧?他的東西都在永春館,晚上正是他最忙的時候。”原本云天藍住下,水青沒意見。不過,現(xiàn)在有兩個極品姑表突然駕到,而且尤其是姑姑韓宜莊看未來女婿的目光,她認為云天藍絕對沒法自在。
“干爸,今天你們有客人,下次我再跟您下棋。”云天藍配合著水青。
姜如從樓上拿了個大紙袋下來,“天藍,給你的。喜歡就自己穿,不喜歡就送送人情。”
“謝謝干媽。”云天藍接過,沉甸甸的,來自一份媽心意,他覺得溫暖。
從小學會打理自己,他給他買衣服仿佛是上個世紀的事。岌岌可危的婚姻耗盡母親心力,加上身體不好,已無力顧他和天遠,所以能收到慈母的關愛,只有在水青家里。認干親這幾年,真像多了雙父母,出門在外,無論是否逢年過節(jié),都被惦記著。
“謝什么,自己人還這么客氣。”韓宜農(nóng)捎帶一句。
夫妻倆說完,就忙上樓去鋪床單被褥,擺放全新的洗漱用品。
水青見爸媽都上去了,就到書房拿車鑰匙,回來時聽見姑姑和云天藍的對話,讓她忍俊不止。只有低著頭,掩飾笑臉。
“晚上最忙?天藍,你做什么工作的?”韓宜莊馬上抓住話頭,趁機多了解。
一頓飯下來,云天藍哪會不知道韓宜莊的意思,立刻畢恭畢敬得回答,“在餐館吃住。”
“你在餐館打工?”韓宜莊一怔,“是經(jīng)理吧?”
“打雜的,有時候也在廚房洗碗。”云天藍目不斜視,很有禮貌得看著韓宜莊的眼睛。
林雪再也難掩詫異。
因為,云天藍看上去,實在不像一個小工。
韓宜莊的熱乎勁兒涼拔了,“大侄子,不要緊。就你相貌堂堂,遲早有出頭的時候。再說,就是靠你干爸干媽,好工作也有大把。”
“承您貴言。”云天藍微微頷首。
水青說一聲走了,和云天藍向門口走去。
“干雜活的,還穿什么西裝啊!大哥大嫂也真是,怎么認他當干兒子?可惜了那張臉和身材。”韓宜莊自以為很小聲。
“媽,別說了,你也不怕他們聽見?”林雪還是個要面子的。
一字不落,被水青,還有云天藍聽見,兩人嘴角都勾了起來。
“承您貴言?”水青看看身后門已經(jīng)關上,確定沒人聽得到,“云天藍。餐館打工的,會說這么文縐縐的詞嗎?”
“我學得就是這些文縐縐的中文。”云天藍不甚在意。
水青一想,也是,他那個國際中英文翻譯證書,學得可不就是高尚文明語言?
“你這謊扯得不高明,她們問到我爸,估計就穿幫。”不過,他這種謊賴的做法,讓她覺得十分有意思。
“穿幫?那就穿吧。”他的中文是云家兄弟里最高水平了,而且還在不斷實踐中進步。不像云家其他人,老爺子回國居后,在家里都肆無忌憚說英文。
水青明白了,原來他只是想要擺脫姑姑,表明自己毫無當她女婿的興趣而已。
“你姑姑不是很會看相?怎么剛才沒看出我的身價?我身上這套西裝,手工制,英國最好的牌子,一套——”云天藍又要說他的英國派了。
“行了。”水青打斷,看他的西裝,除了合身妥帖俊拔富貴之外,也沒什么特別,“對我說也沒用。我以前就告訴你,看著像小商品市場的衣服。”
云天藍只笑,不爭辯,“怎么沒對你爸媽說你們之前見過了?”
“怎么說啊?要是她們還沒進我家之前,還可以八卦一下。現(xiàn)在都認了親戚,我再說出來,就是居心不良。我才不當這樣的小人。不過——”水青一個轉(zhuǎn)折,“我不說,別人可以說。”
云天藍坐進副駕駛座,等水青上車,“那個別人不會是指我吧?”
“你說呢?”水青的細巧眉跳兩跳。
“說了又能怎么樣?算命大師是你姑姑,謊話精是你表姐,已經(jīng)無法改變了。”云天藍一針扎下去,狠狠地。
“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看我老爸的樣子,僅有的妹妹失而復得,大概不會管她是干什么的。林雪個性雖然不討喜,卻算得上美女,也就不會招大多數(shù)人討厭。可我發(fā)現(xiàn),她好像就不喜歡我一個。對我爸媽還有你,和顏悅色。”水青不明所以。
其實衡量利弊,她得出的結(jié)論是:下午和她們母女碰撞的事,說出來也不會有什么太大反應。沒準老爸還會感嘆,血脈相通,至親相引。
“她是嫉妒你。年齡一樣,生活環(huán)境卻天差地別。一個大學高材生,一個高中畢業(yè)生。一個有房有車,一個居無定所。一個自主獨立,一個寄人籬下。”云天藍分析得頭頭是道。
“那也不用討厭我吧?不偷不搶,我自己創(chuàng)造出來的財富,她看不慣什么?”水青發(fā)動車子,開上紅磚路,出了院門。
“她怎么知道你那么本事?多半以為你靠父母。你這個表姐,脾氣挺大,性子挺大。要是她哪天富裕了,肯定比你像大小姐。”云天藍最終評語。
“干嗎要像大小姐?我是普通人的女兒,就過普通人的生活。世界那么大,比來比去,沒法過日子。”水青從來沒想過要借手中的錢財堆砌出一個高高在上的形象來。
“說得好。”云天藍一向喜歡水青的生活態(tài)度,大浪中依舊能悠然的閑情。每當看到她那么舒適愜意,也令他特別愿意去享受生活。
開到路上,有輛車正倒著進八號簡家,卻不是簡蒼梧常坐的那部。
楓園的路不寬,屬于狹窄的雙車道。如果有車轉(zhuǎn)彎,或者倒車,就要先等對方。
水青踩了剎車,等待那車開進去。
誰知對方的一扇車門開了,下來一個高大男子。正是簡蒼梧。他走到水青車門邊,和她打招呼。
“簡蒼梧,你這幾天去哪兒了?”水青感覺一段時間不見,她心態(tài)正常一些了。
“先和我媽去了德國,然后又去美國出差,剛下飛機。”簡蒼梧的晶眸亮若星辰,神采奕奕。
“一定收獲很大。”水青一眼看出他情緒很好。
“是——”簡蒼梧的回答拖了過長的音,眼底深沉。
因為,他看到了云天藍。
云天藍在簡蒼梧下車的時候,就看清楚了來人。這時,神情已經(jīng)沉穩(wěn)。
“你好。”他主動問候。
“你好。”簡蒼梧的修養(yǎng)也是極出色的。
水青看看云天藍,又看看簡蒼梧,簡直想深深,深深,長嘆一聲。
不能說天底下,也能說在這個小城,最養(yǎng)眼的兩個男人同時出現(xiàn),秋湖飛鳥算什么,楓園紅葉算什么,江邊落日又算什么。統(tǒng)統(tǒng)都得靠邊站,為這兩顆光芒萬丈的杰出人物讓出道來。
拍賣南峪時,兩人雖然曾同場出現(xiàn),但那時,簡蒼梧和水青還不熟識。所以不會像今天這樣,帶來視覺上的強烈沖擊波。
云天藍,來自英國,卻是中國的純血統(tǒng)。五官俊美,無可挑剔。天生的王者氣度,高智商的天才悟力,以及時不時妖孽盡出的謀略才華,讓他高科技玩轉(zhuǎn),生意場所向披靡。一手詠春,出神入化,高手之中的高手。
簡蒼梧,承繼外祖母四分之一的英國血統(tǒng)。五官輪廓分明,同樣英俊無比。每一根骨浸潤著音符,每個動作都有高雅清貴的氣質(zhì),出生于音樂和金融世家,天賦,勤奮,財力樣樣不缺,在媒體行業(yè)名聲鵲起。
“你們倆認識了?”水青雖然后知后覺,但能在兩位美男子之間,立刻緩過神來,控制精神意識已經(jīng)到達很強大的程度。
“在十二櫸又見過一面,那時,互相介紹過了。”云天藍解釋很簡短。
水青想,一定是自己醉得不省人事,沒見著。
當下,她哦了一聲,表示知道。
簡蒼梧低垂了星眸,再抬起時,雙眼淡淡笑意,“帶了禮物給你,要看嗎?”
故意不打算讓路?云天藍視線落進簡家院子里,鳳眸一挑,“白子東?”
第三道清俊的身影,傲立于春夜長風之下。
水青目光拋過院墻,竟然和白子東的視線對上了。
他作十五度傾斜點頭禮,神態(tài)自若,還有一份謙和,好像在告訴她,以前的一切都煙消云散了。
水青也輕輕點點頭。是了,兩人的公司構成合作的伙伴關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和他也并不是敵人。
“你舅舅也來了?”水青問簡蒼梧。
“他去機場接我,就一起過來了。東皇創(chuàng)世的事,我剛剛聽他說起。”乍聽時,吃驚。深想下,卻贊嘆水青的謀略和遠見。
“嗯,以后我再跟你細說。快過去吧,你舅舅等著呢。”水青沒打算和白子東太親近。
“你這么晚出門?”簡蒼梧只看水青。
“送云天藍回去。我這兩天都在家,很容易見到面,你到時候再給我禮物吧。”和簡蒼梧說了再見,水青放開剎車。
“三星一線。”水青感嘆著說,“地球,月亮,太陽。云天藍,簡蒼梧,白子東。震撼一線。”
“四星一線。”云天藍鳳眸輕斂,糾正她。
地球,月亮,太陽,火星,連成一線。。.。更新及時 !
清楓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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