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賡被捕,上海紅黨總部徹底結束。上海地下區委已經接到通知沉默,大家都紛紛改換身份。上海紅黨徹底沉寂下來。
強霖到了吉安,見到段月泉,旅部設在縣城里面,靠近專署的一棟大院子里面。總參議賴經邦在旅部,氣哼哼的樣子。見難得露頭的黨代表駕到,段月泉十分高興。自己捆了個小少爺,成了自己的福星。現在強少爺來了,什么事?
強霖問賴經邦,為什么生氣?賴經邦很奇怪,問為什么知道他。強霖告訴他,他知道所有的江西地委特委領導,說著拿出巡視員的公函,上面有軍委大印,和伍豪的印章,還有顧鳳鳴的確認章。
賴經邦正在勸說段月泉打出工農紅軍旗幟,迎接毛黨代表。段月泉說,第一保安司令部的命令是讓他駐守在吉安,防止外省軍進駐,騷擾土改。難不成自己騷擾土改,那為什么呢?賴經邦說工農紅軍也土改,而且不要農民掏錢。段老大嗤之以鼻,你哪里來的地?說那種事我原來就干,你不是勸過我不讓我當土匪么,現在你倒是要干。白分給農民,你騙誰?軍費怎么辦?還不是農民掏。
兩個人談不攏,段月泉讓他勸說農民武裝投誠,否則自己去繳。還有些紅黨激進分子不肯下山分地,怕被報復,還在山上。他們也不太相信賴經邦,要求賴經邦打出工農紅軍旗號,兩下相持。
賴經邦在后世就是下山被忠實政府的農民亂刀亂棒打死,大好的人才,可惜了。
賴經邦確認了信件的真實性,說服從命令,就交給了強霖。強霖告訴他,以后與山上的人去聯系,不要他自己親自去了。由旅部派出可靠的人聯系,告訴山上的農軍,或者回去種地,或者去投井岡山,不得在本地騷擾土改。
聽說強霖還要去井岡山巡視,段月泉賴經邦也要隨行。同時通知陳奇涵也趕到吉安,等待伍豪一行。
等待強霖趕到永新,發現毛大人已經被關在團部,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毛大人也不著急,隨遇而安。原來井岡山的人和永新的人,已經大鬧了一番。事情雖然平息,但毛大人卻被陳浩給保護起來。
強霖出示巡視員的紅黨軍委命令,毛看了一眼賴經邦,賴經邦點頭。毛是紅黨八七暴動會議的激進分子,知道這是策略改了。毛陷入沉思。強霖也不打擾他,此人意志堅定,能屈能伸,善于權變。果然,毛大人說,他服從中央命令,但軍隊不能改編,他已經與朱德的南昌起義部隊聯系過了,他們還要來投奔我呢,我不能讓他們沒有個落腳的地方。
此時朱德和湘南地方紅黨已經接到通知停止暴動,正在研究紅黨政策為什么要變化。湘南地方黨本來就受夏曦領導,很是激進,就要過年大干一把。這時候撤火,等于是讓大家不能暢快地過把癮就死。雖然大家很是不爽,但命令就是命令。朱德不再隱藏在滇軍佬同僚范軍長的軍中,要足了軍需,帶著陳毅王爾琢林彪粟裕等葉挺獨立團的老人,就向江西井岡山開拔,找老毛的部隊過年。一路悄悄的行軍,也不再干擾地方和縣城,先來老毛這里問問究竟。
井岡山的部隊,已經分作兩撥,一撥毛粉,一撥陳浩的粉絲。原來張子清回去之后,詳細的匯報了情況,恨恨不平。說陳浩叛變了自己的信仰,不肯讓出地盤,還把賀小妹兄妹給挖走了。
旁邊的袁文才卻聽得津津有味,知道張子清沒有明白,地盤確實不是陳浩的,不是政府的,現在看,應該是農民的。大家在爭奪農民,老袁不是慣匪,是搞農運失敗被逼上山,知道農運的目的就是爭奪農民領導權,不僅僅是土地問題,那只是個引子工具而已。
老袁大致把整個過程吃透,知道這里有銀行的中介,但銀行并沒有吃虧賠本,可能還賺到了利息。最后還是農民用土地的產出,來買地。可見這事辦的很簡單,用不著動武對付土豪,警察就行了。
經過老袁解釋,大家都明白,這么說陳浩叛變是不對的,而且陳浩確實沒有地盤。但毛沒有吱聲,大家就堅持說不讓地盤就是叛變,并說當初就是要帶著一營去投靠老教官方鼎英。一營不干了,他們已經明白了,老營長自己發達了,他們這些人眼熱,要搶地盤,不給就造謠了。一營官兵聽到消息,找上門來,說他們要投方鼎英,有什么證據。反正山上也沒有什么事,大家就互相吵起來。
“你們沒有證據亂說,是小人,擾亂軍心。我們從來不派人出去,怎么就要投方鼎英”
“你們心里這么想,還用派人聯系么?你們就是想直接去”
“那你可能想去投蔣介石呢?這話誰不會說”
說著兩撥人就動起手來,雙邊部隊宿營地也分開。一營官兵就琢磨去投老營長,三營不讓走,說是現在團長是我們三營的,要聽命令。一營就闖,三營就堵,三營說他們就是去找老團長接著投方鼎英。
毛大人聽著不像話,就去一營做工作。一營本來就不滿意毛通過紅黨組織管理一切。大家贊同紅黨支部在連上,但你不能把黨務都歸你一個人說了算。前委書記,就可以專政了。有老團長在不遠的永新縣,一營腰桿硬了起來。
三營看不像話,黨代表特派員也是你們數落的么?就開始鳴槍。一營底子是正規軍,三營底子是農軍,一看農軍敢對老大哥鳴槍,就不高興了。裹挾著黨代表,就下山找老團長陳浩。張子清帶著三營在后面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