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七九章 思路拓展
579章 嶺南之南
蘇珊娜送走了強鄰和水凌,自己也開始自己的業務了。
她的總部已經移到涯州,自己修了一座公寓,在崖縣的靠近海灣的地方。這個地方靠近海軍陸戰隊,是一個新的公寓區。
她的秘書班子也從南京轉過來了。
還帶來了強令庸這兩年的研究資料,就是他與人談話的紀要,包括與江西的人、與紅黨的人、與學校的人。蘇珊娜自己研究,沒有教給強鄰。
現在強鄰自己研究的是左娜、趙蘿蕤趙雅苑、傅維鈺、水凌等貼身秘書的記錄。最后都在水凌的手里,傳給現在的強鄰。
蘇珊娜的領導風格是女性化的,但是秘書干事都是圣約翰大學、東吳大學畢業的男生。蘇珊娜如同在家里生活一樣領導大家,就是始終擺在一個女人的角色上。
她不顯示權威,就想妻子問一些雜事。秘書就向妻子定期報帳的老公一樣,給蘇珊娜解釋各個項目的進展,蘇珊娜有時候發表一些見解。
北方凱茜的領導風格就是直來直去,中性的。但是蘇珊娜尊重男子的尊嚴,他們都需要荷爾蒙去貢獻給妻子,你必須讓他們雄赳赳的才像一個男人。讓男人變成女人,或者女人變成男人都不是上帝本來的意思了。
秘書們也敢于與蘇珊娜開玩笑,蘇珊娜有時候也關心他們的功能健康,讓他們充分運動和休息。
所以這個慈善公司很是陽剛和柔和,蘇珊娜熏陶的越來越美麗了。秘書們雄赳赳的,處理問題都很果斷。蘇珊娜經常讓他們多禱告,不要自以為是,不要欺負女人和別的男人。
然后她就回后院喂孩子了。她只是上班半天,還在自己的公寓中。
有這樣的妻子,強鄰成長很快。
他和水凌出發,要沿著山區返回十萬大山去采藥,然后再陪她回到云南老家大理國地盤。
兩個人渡海到海北的欽州,然后繼續西行到明江流域,再到憑祥廳。中間回到自己養病的地方,一個山區僮民(壯族)的峒區。
這里一路是法國人的勢力區,這種勢力區是排他的,條約制定的,列強是互相尊重各自勢力區的。
嶺南、海南都與法國相安無事,因為法國人都認為議會腦袋是壞掉了,才宣布戰爭的。即使戰爭,也是與北方。現在中國是兩個獨立政府,甚至三個、四個。互不相干的幾個政權。
嶺南這幾個地方,中法官員定期見面,互相安慰。都認為不多的幾個錢不值得。尤其是中國這么困難,法國還要傳教士犧牲戰爭的賠款,實在是與文明社會不搭界。
但是法國人也認為,議會的尊嚴也是不能挑戰的。你們直接沒收海關,實在是讓英法下不來臺。
但是不沒收呢,法國人同樣認為,談判是不可能拿回海關的。
所以,最后只能是宣戰。但是規模多大,就不好說了。
總之,不要認真。歷史上這種面子戰爭,歐洲很多。有的打的很大,有的就是口頭戰爭,然后互相給個臺階,宣布戰爭結束。
中法官員一致認為,沒有必要去傷腦筋,大家抓緊投資,抓緊合作,各種電廠、工廠都急于開工呢。戰爭就是政治家在扯談。
法國人要到賠款,還是支付給中國留學生!就是覺得安排中國人的戰爭賠款有意思?
但對于一般法國商人來說,這不是扯淡是什么?
南洋各島和香港上的英國人,比較嚴肅了,但他們也不愿參與北京的爭斗。笑話,那幾十萬軍隊可是內戰外戰鍛煉出來的精銳,你幾萬遠征軍肯定不行。調動南洋守軍和印度雇傭軍,誰支付報酬。
所以戰爭公布了,但是兵員卻調動不起來,沒有人放棄舒服的日子,去進行不必要的戰爭。
大清的時候可以,放幾炮就拿下來了。
現在的中國部隊,都是列強自己訓練出來的。蘇俄訓練的,日本訓練的,英國訓練的,法國訓練的,還有德國訓練的,美國訓練的,各個軍閥,各有門路;列強也都有缺錢的軍官,所以中國軍隊訓練的五花八門,但都有實戰經驗。
英、法再自己去打?自找苦頭,何況沒有什么深仇大恨,能不出頭就不出頭。
海峽殖民地總督約見了葉挺和南洋華人領袖,要求他們最近規規矩矩,只要你們不挑事,我們就不找你的麻煩。大家同心合力開發南洋。
所以強鄰兩人一路順利到達欽州。這里現在屬于廣東,現在的廣海省轄區的欽廉郡,陳銘樞的地盤。兩人渡過欽江,進入老城區住下。
時間還不到晚上,強鄰帶著水凌轉悠到城南,出了老城,橫向的,東西向的叫一馬路,都是食品、雜貨店,也有一些農具等生產資料。
繼續向南,平行的是二馬路,卻是飯店小吃的街道,比較干凈的街道。兩個人路上吃過,就繼續向南走,一直走到四馬路,是一個廣場,大概是閱兵的場所,欽州曾經是府城,所以有個大校場也不奇怪。
大校場正在修體育跑到,看來是學校的運動場所,強鄰覺得還是太土了,比不上自己南洋中學,那是華人的私立中學,但是體育設施很好。
華人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落后,學校的設施好于當地學校,弱于白人的貴族中學。貴族中學的錢無數一樣,什么都大。
但是強鄰的父母,希望他知道中國人怎么想事情,不讓他讀白人貴族學校。
強鄰記得了這個體育場的樣子,也不說什么。兩個人繼續往南走,卻是碰到欽江橫過來了,大概屬于奪路入海。
強鄰看看河里的小腦袋,知道有人在游泳。這種自然的游泳還是很危險的。
水凌一直在觀察強鄰,這是他第一次出來考察,看起來有些那個強霖的樣子了,就是不知道怎么想的。
水凌問:“你有什么想法么?”
強鄰說:“這里沒有很好的自律組織。你知道,我呆的南洋,也是華人區,但是殖民當局很注意發揮社區的作用。很多的社區都能得到政府的補助,他們積極想辦法,讓自己的生活有秩序。”
水凌問:“你有什么結論么?”
強鄰說:“看我以前的記錄,這事情的原因有很多,軍閥是最主要的因素。我現在其實也比較討厭的是愚者上位,他們的水平比不上殖民當局。”
水凌說:“這只是你個人的體驗。”
強鄰說:“我并沒有什么建議。這種千年形成的習慣,不是我們一下子改過來的。關鍵是他們自己覺得幸福么?”
水凌說:“或許對幸福的理解不一樣?”
強鄰說:“我不這樣認為,可能是降低了標準,或者不知道什么是生活質量。”
水凌說:“自由和幸福哪個重要,我是說生活質量?”
強鄰說:“我體會不到被控制的感覺,但是我不亂說話的習慣,應該是已經有了感覺。”
水凌說:“你太聰明了。不做那些無用功。”
強鄰笑到:“是的。我比較狹隘,不像以前那樣愛管閑事。我是一個目標很清楚的人。”
水凌問:“你的目標是什么?”
強鄰說:“就是要找到人生目標。我這次出來,是擴展一些思路。”
水凌問:“你不與這些當地人交流一下么?”
強鄰則有些寂寞地說:“浪費時間,把生活處理成這樣,你無法做什么善事的。”
水凌說:“你這樣的觀點很不善良啊!”
強鄰說:“我是一個有目標的人。我以前做的是大事!要瓦解他們的極端意識,所以還是值得的。但是現在去了解他們的想法,有什么意義呢?”
水凌只是評價一句:“你是殖民地的人民,已經殖民思維了。”
強鄰也說了一句:“你說的有道理。這是我的基本思路,暫時改不了。”
水凌還是希望引導他到關心人的思路上來,這是佛教、基督教的基本思路,也是天堂思路。但是現在,顯然不行。
因為強鄰已經在開始尋找能夠入藥的植物。不再關心這個話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