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向大地,落在薛素媛的身上,使她一下子就變成了衆人的焦點。白色錦衣,又爲她多添了一分脫俗之感。
“自然是作詩會,那便起一個題目吧?”薛素媛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下衆人,緩緩說道。
“這好,”徐旬陽看向薛素媛,又四周看看滿園的菊花,不由得微微一笑,“既然處於菊園,那便以菊爲題。”
薛素媛本也是這意思,微微一笑,然後偏頭去看其他人徵詢意見,。但說是看他人,目光卻是落在慕容南瑾的身上。
在這裡,惟有他的身份不一般,自然要先詢問他的意思。
慕容南瑾發現所有人都是在看著他,他不由得看了一眼薛素媛,然後俊眉一挑,微微一笑,妖嬈至極。
“菊花乃是古人最愛植物之一,更是有許多詩人以其作詩,自然是好。”慕容南瑾慢悠悠的品了口茶,才緩緩說道。
薛素媛聽後,微微一笑,旋即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便由徐公子先吧?”
“那在下便獻醜了,”徐旬陽四處看看,又或者是低頭沉思著。
薛素媛把目光投向徐旬陽身邊的柳紫韻,後者果然盯著大大的眼睛,很是期待徐旬陽的作詩。
柳紫韻似乎是發現了薛素媛的目光,二人對視一眼,柳紫韻甜甜一笑,顯然她也是明白了,今日這茶會是爲她而辦的。
自然柳寒韻也注意到她們二人的動作,心中更是有些明瞭,原來這茶會的主角,是她妹妹與那許才人了,自己只不過是附屬品罷了。
不過,她今日也沒有白來此,這樣想著,她把目光暗暗的投向了主位上的人。
她這目光,自然也沒有逃過薛素媛的觀察,不過薛素媛並不在意,看皇子神色,對她並無一點興趣。
就在這時,徐旬陽一拍拳頭,出聲道:“花色能白又能紅,晚節猶能愛此工。”
雖只是短短一句,且沒有明確表示說的是菊花,卻是很明確介紹了菊花,這話看似樸素,實則十分形象。
柳紫韻聽得這話,不禁又暗自在嘴裡呢喃了幾遍,臉上藏不住欣喜的笑容。
柳寒韻卻是眉頭一挑,不以爲意,旋即她把目光投向了薛素媛,露出笑容:“薛二小姐,我聽說,那日你爲徐才子的一幅畫題了一句詩,想必你的文采,也是極爲出色,不如,你也爲我們這菊花作一首?”
聽得她這話,薛素媛不經意的擡起頭去看她,見後者滿臉笑容,她便知道這柳寒韻是故意針對她的。
她也是微微一笑:“素媛才疏學淺,獻醜了。”
薛素媛並未多想,便是脫口而出:“淡巷濃街香滿地,案頭九月菊花肥。”
這句詩一出,便是一陣訝異的目光,徐旬陽倒是沒有過多驚訝,不過還是被這女子的聰慧所折服。
“好,薛小姐足以稱爲才女了。”
徐旬陽想他剛剛,想了許久才作出詩來,而她,只不過一會兒隨口一句文采修飾便不弱於他的詩句。
想來,她的才華,完全不亞於他,只能說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柳寒韻輕輕咬了咬嘴脣,有些不甘,這女子的才華居然完全不亞於她,的確是位勁敵。
幸好薛素媛還不知道,不然知道自己才與人見了一面就被人當成了勁敵,這還不冤枉!
慕容南瑾眉頭一挑,也是有些詫異,手中摺扇輕輕合住,端起茶杯小喝了口,從始至終,他的目光都是落在薛素媛身上,仿若他的視線裡只看得上她一人。
柳寒韻把這些看在眼裡,心中不爽,埋頭把玩手中的茶杯。這杯子,是用青玉製成,不管杯裡的茶多燙,它的表面都是溫涼的,觸感極爲舒服。
“謝過徐公子的謬讚了,素媛可擔待不起。”薛素媛微微一笑,雖是謙虛緊禮,卻絲毫不收起屬於她的高傲。可這卻又不讓人覺得不合適,反而是有些折服於她的氣度。
“素媛真是好文采,我可做不出來,不過姐姐的才華出衆,家裡人都十分喜歡。”柳紫韻推辭說自己不會作詩,不過卻是不小心把自己的姐姐推了出去。
這正和薛素媛的意,這柳寒韻與她作對,她自然也不會禮讓她。
柳寒韻卻是瞥了一眼妹妹,心裡早把她罵了幾遍,臉上卻又不能表現出來,也推辭不下,因此掩嘴尷尬一笑:“那,小女子便獻醜了。”
她的目光,自是看著慕容南瑾,不然她也不會表現出這般謙遜的模樣。
她也是看看周圍遍地的野菊,半響,卻是輕輕說道:“粲粲黃金裙,亭亭白玉膚。極知時好異,似與歲寒俱。”
她說罷,心中有些洋然得意。她自以爲,她做的這詩,不比她們任何一人差。
確實如此,慕容南瑾終是瞥了她一眼,只不過很快,便是轉過了頭。
那時她們二人對視,慕容南瑾像似不喜有人盯著他看,便也沒給那柳寒韻好臉色。他對於這種自願送上來的女子,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
柳寒韻有些委屈,平白無故便是惹他不開心了,其實她也不差,姿色並未比薛素媛差多少,只是不和他的喜好罷了。
“柳大小姐這詩,作的也是極好,想必我這才子的稱號,要給你們二位了。”徐旬陽有些無奈,他自是知道,比他有才華的人比他多了去了。不過,現在如此輕易的便被兩位女子比下去了,他自然有些失落。
不過這絲毫沒有減少柳紫韻對他的仰慕,他自然也是有些察覺到了,也是明白,這茶會的目的。不過,他的心,已在別處了。
想到這個,徐旬陽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薛素媛,雖然很快就轉移了目光,不過還是被慕容南瑾發現了。
慕容南瑾摺扇一開,輕輕搖動,嘴角微微勾起,又看了看薛素媛,同時也注意到了柳紫韻的神情,不禁覺得今日這茶會過後,會有一些有趣的事情發生。
到那個時候,他只要在一旁看戲便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