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風云衫的心機城府多深,就算是問題回答的沒事,表情也會被他讀出不一樣的信息。
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單純的小狐貍對他置之不理,讓她和風云衫交鋒。
風云衫淡淡一笑:“左小姐想收多少費。”
他是一國皇子,絕大多數東西都掏得起。
若是左蘇蘇朝著天價要,不讓他和小狐貍接觸,反而有問題。
左蘇蘇指了指風云衫腰間的玉佩:“要那個,玉質不錯,看起來很值錢。”
眾人:……。
象征皇族身份的玉佩,值錢?
風云衫感覺自己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他的情緒瞬間又被左蘇蘇逼到了極限。
說左蘇蘇是為了不讓他和小狐貍單獨接觸,所以要他不能離身的皇子玉佩吧,但是左蘇蘇看起來似乎真的只是喜歡他腰間的玉。
若是說左蘇蘇只是想占點便宜,要個質地好點的玉佩,沒有半點深意,他怎么就不相信呢。
看著風云衫那永遠揚著儒雅笑容的臉,迅速變成了調色盤,左蘇蘇搖頭嘆息:“風國人還真是節省,連塊玉都舍不得。只是云衫皇子只看到自己身上的美玉,卻忽略了這華貴的美玉雕成的紅玉世界,真是讓人嘆息。”
左蘇蘇勾唇一笑:“既然云衫皇子不肯割讓自己身上的美玉,本小姐又是在想要一塊,那就只能從這紅玉世界取了。”
小狐貍徒勞的掙扎幾下,然后喊道:“你們就不能注意點周圍嗎,本大人說了,一出紅玉塔的大門,會有怪手將咱們打回去的好吧。”
這些人現在還敢在這里吵吵,待會被打進去了看他們去哪里哭。
左蘇蘇摸了摸小狐貍的腦袋,嘆了口氣:“你是不是傻,要是還有陣法,咱們會現在還好好的站在這里嗎。”
紅玉塔外的陣法被人破了,這一點她一出紅玉塔就知道了。
陣法是誰破的。
除了他們這些聚集在這里的人,就剩墨子銘了。
這墨子銘走的時候說去破幻術,怎么破起紅玉塔外的陣法了。
既然這個地方的陣法被破了,那她要不就將紅玉塔整個挖走扔自己水晶戒指里得了。
風云衫沉了沉眸子,冷聲道:“既然陣法已破,現在就可以離開,為什么左小姐還停在這里。”
因為陣師能夠計算出陣石的位置,高級陣師甚至舉手投足間就能不動聲色的破掉陣法,所以大家都下意識的認為,剛剛左蘇蘇站定是為了破陣。
“哦,你沒看到我的一名同伴不見了嗎,看看我這記性,居然才想起來。”左蘇蘇的表情極其認真:“那咱們在這里等等他吧,作為一個團隊,絕對不能丟下任何一個人!”
眾人驚呆了。
合著之前少了一個人,不是死了,而是不見了。
要是左蘇蘇真的在乎這個人,為什么在紅玉塔的時候,那么逍遙自在,說走就走毫不拖泥帶水。
現在說什么‘絕對不能丟下任何一個人’,現在都出了紅玉塔后再說‘絕對不能丟下任何一個人’,耍他們呢。
戰三、戰四脾氣直,他們猜不出來左蘇蘇腦子里的彎彎繞繞,只感覺這個女人想到什么是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們不想等左蘇蘇,但是他們又不會陣法。
戰四急了:“你等那個男的干什么,大不了我保護你,咱們先走。”
其實他更想一把砍刀直接架在左蘇蘇脖子上,讓她不得不就范。
但是他只是脾氣有點直,又不是傻。當初左蘇蘇殺死‘風晴雪’的那個古怪的藥粉,讓他深深的明白,若是不能一下子殺了左蘇蘇,便最好不要惹她。
等左蘇蘇將他們帶出紅玉世界的時候,他就動手殺了左蘇蘇,然后搶奪左蘇蘇之前從她身上坑走的皇族戰甲。
左蘇蘇認真的搖了搖頭:“不給你做護花使者的機會,你長得太丑了。”
戰四咬牙切齒,磨刀霍霍,這個女人,簡直能把人氣死。
她到底是怎么活到這么大的,這么能得罪人,不是早就應該被別人給害死了嗎。
左蘇蘇輕輕一笑,擺了擺手:“你們不要著急啊,再等一小會就行。我看看周圍有什么奇怪的幻術陣法,等破解一下立刻跟你們走啊。”
也不能把這群人惹急了,到時候一起聯合起來對付她,她又該頭大了。
在進紅玉世界之前,明明發過誓不對她下死手,結果不久前小狐貍一引誘,他們就立刻忍不住動手了。
要不是她聰明反應快,現在已經死翹翹了。
也不知道墨子銘現在打的什么主意,小狐貍在紅玉塔內下幻術,這墨子銘說了去破解幻術,結果這紅玉塔外都有他的足跡了。
這小子什么呢,怎么這么不靠譜。
左蘇蘇知道墨子銘不是那種會丟下任務隨性而為的人,他一定會說到做到。
所以,現在墨子銘一定在破陣法、破幻術。
但是,這墨子銘到底在哪里破陣法、破幻術呢。
左蘇蘇一邊在紅玉塔周圍尋找著破綻一邊胡亂想著。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瞳孔一縮,一把將小狐貍揪到眼前,急切的問道:“小狐貍,快說,出口在哪里!”
小狐貍本來這在用舌頭給它自己順毛毛,左蘇蘇這一揪,驚得它不小心咬到了自己身上的一塊肉,疼得它渾身一縮。
“干什么,壞女人,你虐待本大人,本大人不要你了!”小狐貍炸毛道。
它最滿意的就是自己身上的柔順綿軟的小紅毛,剛剛左蘇蘇居然讓它咬疼了自己的肉,還咬掉了半嘴巴的毛毛。
“閉嘴!”左蘇蘇神色嚴肅凌人,身上散發著久居上位的威儀。
這種威儀渾然天成、銘于骨血的尊貴之氣,讓所有人不由自覺低上三等,有一種俯首聽命的本能。
小狐貍嚇得也縮了縮脖子,它眼中劃過一絲迷茫,似乎很久很久之前,它很小很小的時候,也被這個訓斥過。
小狐貍晃了晃小腦袋,將這種奇怪的感覺驅逐出去。
它從剛剛有朦朧的意識起,就已經被困在這里,每天望著周圍無盡的玉石世界,數著自己的尾巴打發日子了,怎么可能會有這種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