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柳和劉志見面的事情做的非常隱秘,就連宮中駐守的暗衛都沒有注意到。
詩柳背著黑袍人,把事情都甩手給了劉志,自己也樂得輕松,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膽地去找機會下毒。
若是被人發現了什么,那也根本查不到她的身上來。
詩柳的小聰明一向很多,只要不是威脅到她的性命,她還是很精明的。
云安歌還是每日陪著墨景寧在御書房批閱奏折。
墨景寧也并沒有跟云安歌說自己母后的那番話,他知道若是云姐姐聽了,心中肯定會不舒服。
而他,也并不希望看到云姐姐和自己的母后鬧什么矛盾。
最多還是讓她們二人少接觸為妙。
雖然墨景寧沒有說什么,但云安歌直覺也對戎穎并沒有什么好感。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就是這樣,有些人第一眼看就很喜歡,但有些人,第一眼就已經相看兩厭了。
云安歌與戎穎就是第二種情況,第一眼都沒有好感的人,云安歌也不愿意花太多時間在這個人的身上。
希望太后娘娘比較識趣,還是跟她盡量不要往來好了。
青勻也在自家小姐的身邊坐著,給小姐倒倒茶,準備一些吃的東西,十分貼心。
這個時候,御膳房的人也把午后的甜點送上來了。
今日準備的是一份銀耳蓮子湯,端上來的時候還是很燙的。
青勻小心地把碗放在了桌面上,說道:
“小姐,你等等再吃,這個湯還很燙,等它涼一些再吃。”
“好,我知道了。”
云安歌也正忙著看書呢,也沒有感覺太餓,便聽青勻的話,也不著急吃。
墨景寧卻有些不贊同:
“這熱湯,當然是要趁熱吃才有效果了,若是放涼了再吃,豈不是吃得肚子疼?”
云安歌放下手中的書本,微微瞪了他一眼:
“青勻都說了燙了,難不成燙嘴了還要繼續吃?”
墨景寧也是故意逗她才這么說的,青勻辦事一向體貼細心,他也當然知道。
他剛想要說什么,就聽見外面的錢公公來稟報了:
“啟稟皇上……太后娘娘在御書房門外求見。”
墨景寧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然后揮了揮手:
“請進來吧。”
“是。”
錢公公來到了門口,恭敬道:
“太后娘娘,皇上請您進去說話。”
他的視線還落到了太后娘娘的身后,正是好久不見了的詩柳。
她如今已經成為了宮女的總管,但還是不知足,錢公公也勸過她,但是詩柳根本就聽不進去,一心想要跟皇后娘娘做作對。
可是錢公公知道,皇上是有多么看重皇后,若是詩柳自己不知死活,就算是有過往的那些情誼在,皇上也是饒不了她的。
現在她又被太后看重,做了太后身邊的宮女主管,不知道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錢公公只是淡淡地看了詩柳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他也是看在過往的那些情誼的份兒上,才會提點詩柳的。
但她自己若是想不通的話,誰也幫不了她!
詩柳今日可開心了,原本正服侍太后娘娘用飯呢,誰知道太后突然就跟她問起了皇后的事情,說皇后怎么連著三天都沒有想到要向自己來行禮問安。
她也全部都是實話實說,皇后被皇上百般疼寵,早就在宮中囂張慣了,誰的面子也不給。
雖然太后娘娘回宮了,但是她身為兒媳,也有向長輩每日行禮問好的禮節。
戎穎本來還想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敲打敲打皇后的。
可皇后卻全然不顧這些,三天都沒見過她的人影,甚至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這可把戎穎氣壞了。
聽說了皇后每日都陪著皇上在御書房,戎穎也火上心頭,她就要在皇上的面前好好問問這個皇后,眼中究竟有沒有她這個母后了!
戎穎氣勢洶洶地帶著詩柳走進了御書房,詩柳當然也樂得看這個熱鬧。
太后娘娘畢竟也是皇上的生母,皇后不尊敬太后娘娘,這也是不給皇上面子啊,詩柳也想看看云安歌如何應付太后娘娘的刁難。
墨景寧看到了戎穎怒氣沖沖的樣子,愣了愣,說道:
“母后,怎么了?誰惹你生氣了?”
“母后。”
云安歌也站起來朝她行了一禮。
誰知戎穎根本就不領她這個情,一甩袖子道:
“你眼里還有我這個母后嗎?!”
墨景寧示意她坐下,說道:
“母后此話怎講?難道是與皇后有什么誤會嘛?還請母后不要動怒,有什么話大家說清楚便是。”
戎穎坐了下來,聲音中依然含著怒氣:
“寧兒啊,母后知道你是個孝順的,自打哀家回來之后,你就日日來探望我。
可是皇后,不說她作為一國之母,就算是作為哀家的兒媳婦,卻一次都沒有來過哀家的常德殿。
都過了三天了,哀家都沒見她來過行禮問好,你說,她眼里是不是沒我這個母后!”
墨景寧愣了愣:
“原來是這件事啊。”
還沒等云安歌回答什么,墨景寧就用眼神制止住了她的話,他對戎穎說道:
“母后啊,說到這個,都是兒臣的錯。是兒臣看在皇后懷著身孕,行動都十分不便了,所以才免了皇后每日問安的事情。
只是兒臣公務繁忙,原本是要告訴母后一聲的,沒曾想忙忘了……”
云安歌知道墨景寧是不愿意看到她與太后發生言語上的沖突,才會把責任都攬到自己的身上。
她的眼神暗了暗,看在景寧的面子上,她就不說話了。
戎穎聽了墨景寧的話,也知道他這是在為皇后找借口開脫,心里也十分不爽。
皇后懷孕了就有這么金貴嗎,人家的媳婦,就算是懷孕了,也必須晨昏定省,向長輩行禮問安,宮中的禮節,難道說廢就廢了?!
“那皇上的意思是,皇后懷孕了就不需要行禮問安了?”
墨景寧嘆了一口氣,說道:
“母后,如今朕已遣散了后宮,那些繁雜的禮法也沒必要遵守,都是為了過的方便,不是嗎?
若是母后想要人向您每日行禮問安的話,朕再派一些宮女過去,母后想如何吩咐便如何,可好?”
墨景寧這番話也是在指責戎穎太過多事了,甚至是在說她非要為難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