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那就不是在一個調調上的對話。
老太太要不是心疼池武，也不會這么奢侈，咬牙跺腳下狠心‘雇司機，雇吧，家里有錢不能因為怕人家說，讓自己家人受罪不是，往后有了司機，武子就是一個禮拜回來一次，也不用自己開車受罪了’
好嗎原來是心疼孫女婿了，程英挺怨念的，你說老太太對池武到底有稀罕呀，就看著他開了半天車就要雇司機了，連那年月的教訓都給忘了。
池武“奶，您實在是太英明了，不過就是雇了司機我也不能一個禮拜回去一次就是了。還是讓司機帶著您和英子，在家里玩吧，您要是想我了，在讓司機禮拜天過來接我您看怎么樣”
老太太“都聽武子的，武子是干大事的，奶知道”
然后程英就聽老太太說了，真要是被批頭的話，咱們家也不差這一件事了，我算是想開了。
程英跟池武對眼，原來是破罐子破摔了。
說說走走的老太太就要睡著了。程英給老太太蓋上衣服，跟池武感嘆“剛進城的時候，奶走一路看一路的，現在的精氣神到底是不中了，看看都是新鮮的景致，奶還能坐著車都睡著了”
池武看看有點傷感的媳婦“你應該夸我這個司機當的稱職，老太太這么能折騰，怕暈車的人，都能坐車睡著了”
程英確實覺得老太太能睡著了也挺好的，總比走一路吐一路要好得多“得瑟吧你，前面停車，我開一會”
池武覺得帶著奶跟英子，開到啥時候都不累，這兩人帶在身邊相當于背著家再走，哪都一樣“不用，不累，也不看看車上坐的是誰”
程英“行了。逞能，回頭到了地方，我跟奶還得讓你安排吃住玩呢”
池武表示有個心疼人的媳婦是福分“我真的不累，再說了。吃住都安排好了，玩就更省心了，奶稀罕去哪咱們就去哪，自己有車，還有什么不方便的，不用擔心“
程英：“不耽誤你的工作吧“
池武“有什么工作呀，沒什么事比你們娘兩的事情跟重要，我看著要是不把老太太的身體給看好了，你這眉頭都要松不開了，英子人都要老的。將來咱們兩也有走路不利索，成天打哈欠的時候，別擔心”
程英“我不是擔心奶的身體，其實我心里明白，奶就是年歲大了。在哪看這個身體，人家也沒有特效藥呀，不過就是心里有點不痛快，好日子才過上幾年呀，奶就年歲大了，就跟防著我著我，奶偷偷的先跑開了是的”
這話說的誰都不好受。除了不懂事的小孩。誰愿意一年比一年年歲大呀。
池武看看媳婦，伸出一只手在媳婦的臉上抹了一把“有我呢，我比你還小呢，就是老了，我也是陪著你一塊老的，保準不像奶一樣。備著你偷偷的先老了”
程英扭頭看著車窗外面，萬物都沒有復蘇呢，怎么看著景色都有點蕭條。倒是很符合此刻的心境，遲暮。
不愿意讓池武看到自己傷感。面對年歲老邁的奶奶，程英知道自己有點矯情。
可這份矯情在池武的跟前就像無限擴大了一樣。怎么都是那么的沒法接過去。就像受傷的時候面對唯一能指望的親人一樣呀。程英需要這份安慰。
而且這份安慰是別人沒法替代的，包括親媽楊枝。這種心理很微妙。
程英不大樂意深想，是真的不敢深想，池武在她程英的心里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呀。已經到了一種什么程度了。程英看著前面開車的池武，有點發呆。
三人到b市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池武帶著娘兩直接到訂好的酒店休息，老太太被孫女喊醒的時候，望著燈火璀璨的霓虹，老太太眼神都是興奮的“這就是b市呀，那時候聽著戲匣子我跟你三太太就想過，這里到底是什么樣的呀”
程英“別著急，等明天一早，咱們就能看到這里到底是啥樣的了，我帶著照相機呢，回頭咱們多拍點照片回去給三太太看看。您呀就找到當年的感覺了”
老太太抿嘴“也不知道你三太太還能不能看的清楚了，我的眼睛都有點模糊了”
池武“奶那是您剛睡醒，再說了就是真的模糊了也不怕，我給您配個花鏡”
程英“哎呦那可是了不得，咱們老太太捯飭捯飭都成了時尚麗人了”
老太太啥感傷都沒有了，自家孫女說話不沾邊“可不許在這個地方瞎說呀，奶這個歲數要是那樣捯飭，那不成老妖精了嗎，村里人看了還還不得戳我脊梁骨呀”
程英看著老太太真心的不知道他們娘兩誰的思想更靠譜一點“您還真有想法，真的有見地，能照您這么想的的應該沒有幾個，能上雜志多好的事情呀，就您能這么清醒”
老太太“那是，咱們家可是八輩貧農，清白著呢”
程英基本上就不認為，這個跟清白有啥關系。
池武拎著幾個兜子“可以請兩位女士下車了嗎”
程英率先下車，在車門口扶著老太太“咱們走吧”
老太太也不糾結了，好歹這也是到了老太太心中最大最要誠摯的地方了
老太太懶得跟孫女掰扯。人家眼睛不夠使的盯著四周看呢。
開車累了一天的池武，都沒有跟著老太太還有英子一起過來吃飯。自己在酒店里面就睡覺了。
老太太說了，車里睡得不舒坦，好歹的兩人吃一口墊吧墊吧也會去睡覺了。
夜里的b市老太太沒心情欣賞。娘兩在酒店好好地歇著睡覺。得先把精氣神給調整過來，
第二天一大早池武打扮的精神挺拔的過來喊老太太跟程英起床。
程英有點起床氣，可惜這里不是家里。沒人慣著她這個破毛病。
跟老太太一個屋子呢，程英說了也不算，老太太也不知道興奮個什么經，把自己捯飭的，從來沒有的利爽過。拽著孫女出去了。
早點吃的匆忙。就看著老太太一雙眼睛不夠使一樣的往外面看了。
等到了廣場程英算是明白了，老太太捯飭的這么精神就過來瞻仰國旗的，真的，老太太用最虔誠的眼光看著城門樓子，那是后代人怎么都讀不懂一種虔誠。
老太太精神激動“當年我們都是聽得大喇叭說的這里的情景，沒想到我還有親眼看到的一天。”
程英就不知道老太太還有這份情懷，你說早知道早帶老太太過來了，這老太太咋從來不說呢。
池武“奶你看著就快升旗了”
老太太立刻把嘴巴閉上了，程英看著老太太的身板都板的筆直。就差跟著少先隊員們一樣跟著敬禮了。
此時此刻程英覺得自己要是多說一句話，都是唐突。
像所有在廣場上的人一樣，眼中都是冉冉升起的旗幟。
等程英隨著國歌聲回過來的的時候。老太太都抹眼淚了“可真精神，可真好看，可真漂亮，可真是激動，看看大伙都那么盯著看”
成英表示這個真的不用這么說。
老太太“這地方好，看看人家那些個小伙子，個頂個的精神”
池武就想了自己也不差呀“奶”說了一半池武不吭聲了。
池武想得開，我要是在這里跟人比，我那是想不開。
老太太“呵呵，我就是看著精神，咱們還是走走吧，這廣場可真大”
程英心說老太太形容詞不少，在這里就來來回回的用這么一個詞，這是對這里虔誠，怕用錯了“好呀，您要是愿意看，咱們明天再過來看了”
老太太真心的覺得在看多少次都看不夠“好啊好呀“
池武帶著老太太把b市給逛了個差不多，這么冷的天三人愣是開車到八 達嶺走了一趟，老太太腿腳不好沒關系，人家邊上有孫子孫女扶著呢，雖然走的不遠，可總算是來過，
老太太這幾天照片照的最多。等池武覺得差不多了，就開始跟老太太商量“咱們出來一趟不容易，要不然趁著機會咱們到醫院也看一圈，您看英子就是學這個的，說不得往后咱們英子也能在這么大的醫院里面當醫生呢，咱們就當提前看看咱們英子的工作環境”
程英臉紅，真沒有那么大的臉，敢說這話，這是哪呀，這是隨便什么人都能進來來的嗎。
老太太看看舌燦蓮花的池武“中了別忽悠我了，就知道不會白白的讓我出來玩，你們那點心眼少在我跟前轉悠，我早就想好了，我還怕個醫生折騰幾下，再說了我又沒有病，都是英子瞎折騰”
池武“我就說您是最明白的老太太，是最懂事的老太太，還是最好看的老太太”
前面老太太就是紅著臉也可以受了，可后面這句話，老太太那是怎么想都不像是夸的自己“武子呀，你出來可是學好的，別學的油嘴滑舌的，再說了用的也不是地方呀”
程英爆笑，該叫你得瑟。池武覺得郁悶透了。我這是為了誰呀，我到底是為了誰呀呀，要不要這么不給面子呀“奶”
老太太摸摸臉，意思就是自己跟好看不太搭邊。池武“我就是看著好看”到底把老太太給夸樂了。
老太太在醫院里面折騰小半天，程英慶幸現在的醫院人不多，這要是放在往后提前半個月掛號都不見得能這么順利的半天之內檢查完身體。
老太太一圈檢查下來，身體什么毛病都沒有。就是年歲大了，哪里檢查結果都差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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