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青帶著雷策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走著,一邊走一邊介紹。
將整個團部做過整改的地方,都給他介紹了一遍。
“柳軍長,柳軍長,可算找著您了。”一個人高馬大的戰(zhàn)士氣喘吁吁的跑來,在柳長青身前停下,恭恭敬敬行了個軍禮。
柳長青看了他一眼,笑了,“你這小夥子,很眼生啊!看上去像是新兵。”
“是。”憨憨一笑,頗有些羞赧之感,“俺是半年前纔來的新兵,您經(jīng)常到團部這邊兒來,俺看到過您。”
“哦,原來是這樣啊!你叫什麼名字?”
“回首長,俺叫於大國,家在s省的冒山村。”
s省屬於北邊,那便的條件比c省等地區(qū)都更爲艱苦,每年經(jīng)歷的都是嚴寒酷暑。
柳長青含笑拍了拍他的肩頭,“於大國同志,不用說什麼回首長回首長的話,放輕鬆;我問你,你現(xiàn)在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是,首長;不是俺找您有事,是俺團長找您有事,唐指導(dǎo)員、王參謀都在等著您們。哦,對了,團長還說了,以前俺們團裡出去的雷師長也來了。”於大國年輕稚嫩的臉上帶著好奇,憨厚的撓撓頭,“那個啥,俺就是好奇,俺們團長和唐指導(dǎo)員經(jīng)常和俺們說雷師長的事情;可是俺們一直沒見過雷師長。”
“於大國同志,過來過來,給你介紹介紹,我旁邊這位就是從你們團出來的雷師長。”柳長青朝他招招手。
順著他的手看去,於大國一愣,“好年輕。”
“哈哈哈!”柳長青哈哈大笑,很是自豪的說道:“別看你們雷師長年輕,本事可不小;1977年的軍事演戲,咱們團可是獲得了軍區(qū)第一名,那就是你們雷師長指揮的。現(xiàn)在你們雷師長也快是少將軍銜了,小夥子繼續(xù)努力,相信有一天,你也能走到你們雷師長的位置上。”
於大國傻愣愣的望著雷策,撓撓頭,“這個俺知道,指導(dǎo)員經(jīng)常拿雷師長給俺們做那什麼正面什麼的;所以,俺們知道雷師長不少的故事,俺們團裡新進的同志們可服雷師長了,雖然沒見過面。”
“哈哈哈,這小夥子我喜歡,說的話都是大直話;雷策,來和咱們的小同志大個招呼,也別讓咱們小同志能夠認識認識他們崇拜的雷師長不是。”柳長青不無調(diào)侃的推了推雷策,斜睨著他的眼中帶著戲謔的笑意。
雷策面色無波,“於大國同志,你好。”
“雷師長好!”於大國一口大嗓門,撩開了就喊,引得一旁訓(xùn)練的士兵們紛紛看了過來。
“看什麼看,看什麼看,好好訓(xùn)練;快點快點,訓(xùn)練完了還得拉練五公里,中午回不來沒飯吃。”訓(xùn)練的教官一個個踹,吼著他們正常訓(xùn)練後,小跑至柳長青和雷策身前行了個軍禮,“柳軍長,雷師長好!”
雷策安撫了於大國以後,轉(zhuǎn)頭一看是他手底下帶出來的兵——馮繼勳;擡手回了個軍禮,伸開手與馮繼勳擁抱了一下,俊臉含笑,調(diào)侃道:“老馮,你現(xiàn)在的威嚴可不小啊!”
“嘿嘿嘿,師長說笑了;再大的威嚴,那也是您帶出來的兵。師長,咱們可是好久沒見您了,席營長和顧團、唐指導(dǎo)員可是一直唸叨著您。”馮繼勳被笑的臉上一熱,人也傻笑起來。
“這次回來好好聚聚。”雷策看著往昔的下屬,輪廓逐漸柔和下來。
馮繼勳連連點頭,“好!那中午到唐指導(dǎo)員家吃飯咋樣?對了,今天嫂子過來了嗎?我可好久沒吃過嫂子做的飯菜了,怪想的。”
“你嫂子在家?guī)Ш⒆幽兀拷裉爝^來的匆忙,沒帶她過來;想吃你嫂子做的飯菜,下次去我家,讓你嫂子做給你吃。”雷策笑著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捏了捏。
馮繼勳也明白,他們這次過來是公幹,便轉(zhuǎn)移了話題,“行,下次我去;對了師長,您家的倆個小子現(xiàn)在長成啥樣兒了?是不是又長高長壯了?去年看到他們的時候就胖乎乎的,身上穿的乾乾淨淨的,小傢伙可愛的緊。”
“是高了,現(xiàn)在都到我這兒了。”雷策比了比大.腿中間,“你嫂子喂的好,倆小子長得快,這都五歲了;在家裡皮的緊,讓人頭疼。”
倆兒子正是人嫌狗厭的年紀,雖然他們倆沒達到這地步;可也讓他萬般嫌棄,每次和媳婦親熱的時候,都不能隨心所欲。
“師長!您可別在我這個孤家寡人面前炫耀了。”馮繼勳眼饞的緊,去年看到的那倆小子,真是白淨,長得肉嘟嘟的,虎頭虎腦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就喜歡。
雷策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頭,“這麼些年了,你怎麼還不準備要個孩子?你的年紀也不小了,再不要孩子多可惜。”
“沒呀!我們一直準備著要個孩子來著,可是您也知道,孩子這事兒不是咱們說的算的;也不知道是我有問題,還是我媳婦兒有問題,總之我們就是沒懷上。”馮繼勳挑眉道。
“那你那天帶弟妹去找你嫂子,讓你嫂子給你們看看;有病就治,你看看老唐家的小子現(xiàn)在也有四歲了,你可別拖著。”
馮繼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多不好意思,我家那個娘們以前不知道怎麼得罪了嫂子;我們再去找嫂子看病,不太好。”
“怎麼得罪我媳婦了?我都沒聽我媳婦說起過,是不是弟妹誤會了?”雷策緊蹙劍眉,難怪很少見馮繼勳的愛人來找妻子說話,原來是這麼個原因。
“應(yīng)該不是。”馮繼勳也有些拿不準,自家娘們那性子他是知道的,小心眼兒的很;不定是她得罪人嫂子,還是她自己計較啥。
“瞎說,我沒聽你嫂子說起過你媳婦的不是;再說了,你嫂子那人你還不知道嗎?大氣著呢!不會在意這些的。你們兩口子沒個孩子也不是辦法,不能因爲她們之間的那點子事兒就耽誤大事兒不是。”雷策心下難受,畢竟是自己手下帶出來的兵;又是一起共事多年,到現(xiàn)在都沒個後。
馮繼勳悶悶的點頭,“好,我會帶她去找嫂子的。”
“嗯,你嫂子接下來的九天時間還在家;九天以後你嫂子要去m國了,可能要半個月左右的時間才能回來,你抓緊時間去我家吧!要是找不到地方就讓顧團長帶你過來,順便也讓唐指導(dǎo)員帶著嫂子和侄子一起過來吃頓飯。”雷策種種的拍了拍他的肩頭,默默嘆了口氣。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jīng),誰家都不容易。
他們家經(jīng)常夫妻分離,這些兵的家裡也是各種各樣的事情,頻出不窮。
“好,我會盡快帶她去的。”馮繼勳點點頭,“師長,你今天過來是爲了今年的軍事演戲的吧?那你和柳軍長趕緊去找顧團長說正事兒吧!”
“你也別太憂心,有病就治,沒病也求個安心。”雷策再次拍了拍他的肩頭,與他告辭;轉(zhuǎn)而和柳長青與於大國一同離去。
馮繼勳看著遠去的背影,心裡泛著暖意,眼中微澀。
柳長青與雷策走在路上,輕聲問道:“剛纔那人看著眼熟,是你以前帶出來的人吧?”
“嗯,他家的糟心事兒也不少。”雷策委婉的透露了一點信息。
“誰家都有糟心事兒,看那小夥子訓(xùn)練時候的勁頭,倒是有點你當年的樣子和魄力;這小夥子你認爲怎麼樣?我看團部最近有幾個到軍齡又沒法升職的營長要轉(zhuǎn)業(yè)了,要是合適就提一提吧!”柳長青點點頭,不準備深究。
雷策想了想便點了頭,“馮繼勳這小子人不錯,柳叔認爲可以就行。”
“嗯,那就提一提。”柳長青一句話就在馮繼勳的從軍之路上劃上了濃重一筆,讓他認爲是雷策提拔他的,從而對雷策死心追隨。
就是他家的蘇雲(yún)百般阻撓也沒用,甚至在他耳邊說了不少楚天意的壞話,也沒能改變他的初心。
於大國引領(lǐng)柳長青和雷策二人來到顧青巖的辦公室,“報告團長,柳軍長和雷師長到了。”
“快請他們進來。”本是坐在辦公室主位上的顧青巖一下子起身,迎了出去;當柳長青時,立馬行了軍禮,“軍長好!師長好!”
雷策笑道:“顧團,您可別這樣,我可當不起您行禮。”
“哈哈哈.......你小子現(xiàn)在可是節(jié)節(jié)高升,軍銜比老子大了;官位就更不用說了,給你行禮是應(yīng)該的。”顧青巖笑哈哈的拉著雷策,對柳長青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柳軍長裡面坐,咱們好好說說訓(xùn)練的事兒。”
柳長青爽朗一笑,“你個老小子,雷策一過來,老子都能丟一邊兒去了;行了,坐下說。”
唐力行笑呵呵的走到雷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老雷,半年時間不見,你可消瘦了不少;身上沒受傷吧?”
“沒事,就算受傷了不也有我媳婦嘛!”雷策笑著給了他一個擁抱,爲有這樣的兄弟而心安,“老唐,今天中午咱們可都要在你家蹭飯了;一會兒老馮和成濤他們幾個肯定也得過去。”
“行,沒問題,我讓外面的小同志給我家那位帶句話,就說你來了。”唐力行笑呵呵的說完,和柳長青說了一句,便去外面叫了一聲於大國;讓他帶跑一趟家裡,給羅英帶句話。
等唐力行交代好,走進辦公室關(guān)上門;大家一起坐下來,就著他們報告上來的問題,進行了一次長時間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