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guī)讜r讓你的丫環(huán)給毅兒送參湯,本侯自己怎么不知道?”
隨著一陣暴喝,慶云侯怒氣沖沖地走了進來。
這女人是越來越過份了,竟然敢假借自己的名義給自己的兒子下藥。
原本還恥高氣昂的侯夫人臉色瞬間白一陣青一陣,死命地揉搓著手心里的絲帕,不敢再發(fā)出半點聲音來。
“說話呀?夫人,本侯正等著你的解釋呢。”慶云侯微瞇的眼中射出凌厲的寒光,直看得侯夫人不由自己的癱軟在座椅上。
“妾身……妾身是聽紅玫所說的,她是妾身的大丫環(huán),我以為她得到了侯爺?shù)姆愿馈?
顫顫驚驚地把這一段話說完,才感到貼身衣物早已濕透。見到連侯夫人都如此情景,那些人哪還敢造次,一個二個地恨不能有個洞好鉆了進去,躲避來自侯爺?shù)呐稹?
“你就是那個紅玫?你是夫人院子里的人,跑來二少爺這里干什么來了?”不等她回答,又嫌棄地看了看被孤零零扔在桌上的那個參湯。
“長林,去把府醫(yī)喊過來。本侯倒要瞧瞧,這里面增添了什么好東西?”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為之一震。看來侯爺?shù)呐鸩恍“。?
玫紅心神俱震,不由自主地便看向夫人。卻見夫人惡狠狠地緊盯著自己,眼中的殺意讓她心中一寒。再轉(zhuǎn)頭看向自己的娘親馮婆子,便見她滿眼俱色地朝自己搖搖頭。
心頭好一陣悲涼,知道自己是被拋棄了。除了認罪,別無它法。
果然,當(dāng)府醫(yī)過來辨認那碗?yún)Uf出里面含有催情的藥物時,自己不得不認罪,并且把所有罪責(zé)往自家身上攬時。夫人痛心疾首地指著自己痛罵,并向侯爺承認自己識人不清、御下不嚴之責(zé)。
“侯爺,妾身是萬萬沒想到紅玫竟如此地膽大妄為,能干出這種事情來。也怪妾身,平日里太心慈手軟了……”
“你是該要好好檢討自身!不能因為紅玫是你的貼身大丫環(huán)就包屁,從而委屈毅兒。如果我不來,你是不是要壓著毅兒收了這個賤婢?”
說得侯夫人臉色青白交替,無言以答。
“想都別想!這種算計主人的惡毒賤婢留著做什么,還不敢緊打二十板子發(fā)賣出去?”
“侯爺饒命啊,奴婢只是心慕二爺?shù)娘L(fēng)采而已,真得從未想過要害二爺?shù)摹E疽呀?jīng)知錯了。再也不敢了……”
二十個板子,就不知道以紅玫這嬌滴滴的小身板,是否支撐得住?
眾人心生俱意,不明真相之人,有些同情地看著她。猶如再望著一個將死之人。
“侯爺,求您饒了小女這條命吧?她自幼身子骨弱,她的這頓打能不能記在老奴身上?”一個身著青衣的中年男仆扒開圍觀的眾人,“撲哧”一聲重重地跪在了侯爺面前。
只是左臂空蕩蕩的衣袖是那么的惹眼。
余叔?是了,紅玫的父親余叔曾是侯爺?shù)馁N身侍衛(wèi)。從小就跟在侯爺身邊服侍,一次因救被對家仇敵追殺的侯爺,被削去了左臂。從此在府中做些雜務(wù),沉默地差點就讓人忘了他的存在。
如今妻兒闖下大禍,無法只好厚著臉皮來求侯爺,只希望他能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放過自己的女兒一回。
從此,他將帶著妻女遠離侯府。
仿佛聽到他的心聲似的,侯爺看著昔日自己這個貼身侍衛(wèi)。沉吟半響,然后在眾人的嗓子眼都提到了半空中時,總算是開了口。
“余靖,你知道你在說什么?難怪這丫頭膽子這么大,原來……。”慶云侯冷著整張臉,若有所思。
“不,侯爺,在下沒有這種心思,真得沒有……”真是作孽噢,自己一世清白,如今卻要被這孽女給毀了。
侯爺見到余叔那悲憤的神情,空蕩蕩的左袖,冷硬的心不由得軟了幾分。
罷了,就當(dāng)看在此人一直來忠心耿耿,又在戰(zhàn)場危難時救過自己一命的份上。給這賤婢一條生路罷。
處理完紅玫一家后,侯爺冷厲得目光直視著侯夫人。直盯的她臉色發(fā)白,身子不由得微微顫抖幾下之后,才重重地哼了一聲,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