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厲的眼神在秦隻身上掃了一眼,霍亦琛臉色有些不悅,卻始終未說一句話。
秦隻斜睨了陳塵一眼,目光重新落在霍亦琛的身上。
“霍總,剛才真的謝謝你為陳塵解圍,只是現在是不是該把她還給我了?”
將秦隻的話當成了耳旁風,霍亦琛始終緊緊握著陳塵的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陳塵抬頭看了一眼霍亦琛,從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霍亦琛的下顎,白嫩的皮膚微微顫抖著,好似在隱忍著什么。
秦隻見霍亦琛不說話,知道他并不愿意放開陳塵,只好把注意力轉移到陳塵的身上。
“陳塵,我現在忙完了,你要跟我走還是跟霍總離開?”
陳塵楞了一下,沒想到秦隻會把這個問題轉移到她的身上,冷靜下來,她松開了霍亦琛的手,抬頭正好對上了霍亦琛的眼睛。
沖著霍亦琛笑了笑,陳塵軟聲細語道:“霍總,剛才多虧了你幫忙,不過我還有事,就暫時不奉陪了。”話語里充滿了疏離與客氣。
看著陳塵移步站在秦隻的旁邊,男人嘴角上的得意讓霍亦琛本就有些難看的臉色變得越發的鐵青。
兩個人沖著他點了點頭離開了,霍亦琛看著陳塵離開的背影,一股無力感涌上心頭。
另一邊,陳琴被霍亦琛當著那么人多的面拆穿了謊言,雖說事后沒人再繼續說什么,可是陳琴心里依舊過不去這個坎兒。
趁著沒人注意她的時候,她悄悄地從人群中隱去找到了聶導,臉上的陰狠瞬間被梨花帶雨代替,哭哭啼啼的在聶導跟前哭訴。
“聶導,我這次就不應該過來!”陳琴抽泣著,瞬間引起了眼前男人的心疼。
好在他們所在的地方人并不是很多,男人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手帕輕輕擦拭著陳琴臉上的淚水。
“乖,別哭了,告訴我剛才發生什么事了?”
“還不是因為那個陳塵!”一說到陳塵的事情上,陳琴咬著手破一臉憤恨的說道。
男人直接蒙了,“怎么回事?剛才發生了什么事?”
“剛才我在大廳隨意走著,結果被陳塵撞了一下,然后我就懟了她幾句,她竟然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誣陷我故意撞她,害得我被那么多人指指點點!”
陳琴越說越委屈,直接抱著男人哭了起來,越發的讓男人心疼起來。
“好了別哭了。”聶導動作輕柔的拍著陳琴的后背,湊在她耳邊低聲說道:“陳塵的話,我會找機會收拾她,改天我給你專門一部屬于你的戲好不好?”
陳琴這才破涕為笑,男人趁機抹了一把她的屁股,引得陳琴嬌羞的往他身上給了一拳。
另一邊,秦隻帶著陳塵出來后,酒會已經漸入尾聲,兩人便站在陽臺上說話。
“陳塵,對不起。”
莫名其妙的道歉讓陳塵迷茫的轉過頭,疑惑的嗯了一聲,秦隻忙笑著解釋道:“就是剛才你和陳琴的事情,剛才如果我在的話,你也不會被她誣陷。”
“謝謝你,秦隻。”陳塵淺淺一笑說道:“不過你也不用自責,這種事情以前經常發生,我已經習慣了。”
陳塵說這些話時候的淡然讓秦隻心里越發的難過,以前的她到底經歷了什么才能讓她如此淡定。
“秦隻?”將秦隻眼里的一絲憐憫盡收眼底,陳塵小聲的喊了他一聲,“你在想什么呢?”
“嗯?沒...沒什么!”反應過來的秦隻立馬將視線轉移到其他地方。
和陳塵相處了這么久,他知道陳塵向來是個比較要強的人,若是被她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一定會傷害到她的自尊。
將話題轉移到其他上,秦隻突然將陳塵抱在懷里,陳塵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僵著身子聽他說道:“陳塵,不管怎么樣,你在我心里永遠都是最堅強的那一個,只是有時候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多少依賴我一點。”
耳邊傳來帶著絲絲委屈的語氣,陳塵怔了一下,她心里一直知道秦隻是真心對她的。
而她也曾嘗試過能依賴他一點,只是她失敗了,那時候她突然明白一件事。
當一個人扛過所有的苦難,似乎就忘記了依賴是什么東西。
拍了拍秦隻的后背,陳塵從他的懷里出來,忽然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胸口上,淡然道:“秦隻,謝謝你!”
酒宴結束后,秦隻將陳塵送到家,時間還早,陳塵本想邀請秦隻上去坐會兒再離開,秦隻卻拒絕了。
直到看不見秦隻的車,陳塵這才轉身上樓,想著今天一天沒有好好陪女兒,陳塵心里便十分愧疚。
“悅溪?媽媽回來了,還給你帶來了好吃的。”陳塵將吃的放在玄關的柜子上,一邊拖鞋一邊說道。
坐在客廳的左悅溪嘟著小嘴,一臉不爽的瞪了一眼陳塵,哼了一聲又轉過頭繼續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
注意到左悅溪的情緒不對,陳塵立馬走過來將她抱在懷里,誰知剛把她放在腿上,她立馬從陳塵的懷里跳了下去,背對著她坐著。
女兒生氣了,陳塵腦海里突然蹦出這么一句話來。
只是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惹到她了?難道是因為自己今天一天沒有陪她?
“寶貝,怎么生媽媽的氣了?是不是因為媽媽今天一天沒有陪寶貝?”她歪著頭,從左悅溪的后側方看著她的側臉柔聲問道。
左悅溪依舊不說話,只看到她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起來,陳塵不禁好奇,她到底做錯了什么事?
奈何左悅溪怎么都不說,無奈之下她只好故意使激將法說道:“既然寶貝不愿意那就算了,反正媽媽沒吃飯,好吃的就只能進我的肚子了。”
聽到塑料袋響的聲音,小人兒總算爆發了,她突然轉過身,對著陳塵大聲道:“媽媽,你是不是打算不要我和爸爸了?打算和其他男的結婚!”
左悅溪的質問讓陳塵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她什么時候要和其他男人結婚了?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動作輕柔的擦掉左悅溪臉上的淚水,陳塵柔聲問道:“寶貝,你聽誰說的媽媽要和陌生男人結婚?”
“我都看到了!”左悅溪指著窗戶的位置說道:“剛才我看到媽媽你和一個陌生叔叔說話,好像很開心的樣子,我都沒見你在爸爸跟前這么開心的笑過,難道不是要結婚嗎?”
左悅溪的話讓陳塵哭笑不得,同時心里又有一絲絲的心酸。
難道自己對霍亦琛的排斥已經明顯到連一個孩子都能看出來的地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