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高棋面色煞白煞白的,氣得都快要說不出話來了,
“我跟龍云的關系…我跟龍云能有什么關系?我是收了龍云的錢,給她說了一些化妝室的事情,可是這又怎么了?龍云做的事情,我一概不知,我不過就是給龍云說了些化妝室的情況而已!”
說到這里的時候,高棋就覺得特別的委屈,特別的難受了,她說的也是實話,龍云對付【予希化妝室】的任何一件事情,她都處于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從來沒有插手過。
雖然,偶爾也給了龍云一些建議,收了龍云的錢,告知給龍云一些化妝室的內(nèi)幕消息,可是高棋并未親身參與任何一件危害化妝室的事情。
她只不過…只不過選擇了事不關己,選擇了袖手旁觀,選擇了看熱鬧而已。
“而且,而且龍云被抓了之后,我也已經(jīng)打算好好的待在化妝室里了,我一心一意的想跟化妝室一條心,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你們要勸退我?”
高棋不懂,她真的不懂,說著說著,高棋就要哭了。
坐在她對面的朱虹,皺著眉頭,看著這個大姑娘,高棋大約跟秦予希差不多大吧,聽說還是同年高中畢業(yè)的,都是沒滿20歲的大姑娘,怎么著相差這么多?
面對秦予希的時候,朱虹溝通無障礙,感覺就是在跟同齡人溝通一樣。
可是在面對高棋的時候,朱虹怎么說,高棋都不懂,兩個人是你說你的,我說我的。
于是朱虹嘆了口氣,
“你從一開始,進入化妝室的心思就不單純,后面還多次向龍云透露化妝室的情況,你覺得你沒有做錯,你只是選擇了看熱鬧,但是你身為化妝室的員工,領著化妝室的工資,你覺得你這看熱鬧的心態(tài),是正確的嗎?”
然后,朱虹頓了頓,見高棋啞口無言,她又道:
“更遑論你是在龍云出了事,看見龍云不行了,覺得從龍云身上,再也壓榨不出任何好處來之后,你才決定跟化妝室一條心,但是你所謂的一條心,只是把你之前做過的所有事情,全都隱瞞下來,我從沒有見過你,主動與我懺悔你做的任何事情,你覺得你沒錯,實際上這就是你最大的錯誤。”
高棋不覺得自己做了錯事,對于一個團隊或者企業(yè)來說,實際上就是最大的錯,朱虹不怕手里的人犯錯,就怕犯了錯之后,沒有認識到自己犯錯。
這意味著,今后只要有人出錢,高棋隨時隨地,能把化妝室里的任何事情,透露出去,因為她覺得這樣做,是沒錯的,
這樣的人,朱虹越來越覺得,勸退她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然后,看著坐在對面,已經(jīng)委屈得哭了起來的高棋,朱虹放棄了繼續(xù)和高棋溝通,冷聲道:
“就這樣吧,高棋,希望你能找到下一個,適合你的工作崗位,我們這里就不留你了,我還有點事,我先走了。”
說完,朱虹趕緊的走了,她要說的話,都已經(jīng)給高棋說清楚了,除此之外,朱虹不負責高棋的心理輔導,也不負責給高棋,再找一個待遇高,事情少,福利好的工作。
高棋的心里,當然會不舒服了,她好不容易,找到這樣一個好工作,眼看著化妝室里的人個個拿著高薪,她卻被勸退了,她這心理能平衡就有鬼了。
朱虹一走,她就趴在桌子上,放肆的哭了起來,那聲音大得都把整個茶室里的目光,吸引到了她的身上。
有個男人走過來,用一根手指頭敲了敲桌面。
高棋抬起頭來,看著男人,眼眶通紅的問道:
“干嘛?我已經(jīng)很倒霉了,哭都不讓我哭嗎?”
“當然可以了。”
男人一攤手,斯文而有禮的,拉開了高棋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
高棋一見,有些意外,紅腫著眼睛,看著對面的男人,問道:
“你想干嘛?”
對面的男人穿著一身相當考究的西裝,打著的領帶那牌子高棋認識,一條領帶就夠她幾個月的工資了。
這樣的一個男人,坐在高棋的面前,讓她感覺有些自慚形穢。
男人神秘的笑笑,沒說話,腰一展上前,遞上了自己的一張名片,待得高棋接了過去之后,男人才說道:
“很不巧,剛剛在茶室里,聽聞這位小姐失業(yè)了,剛好,我們公司缺一個行政,就是需要小姐這樣漂亮又有氣質的人,來為我們公司效力。”
“旅外投資股份有限公司???植黎析?”
高棋的腮幫子上,掛著兩顆淚水,拿著手里的名片,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們是做什么的?”
“大概業(yè)務,投資景區(qū)之類的。”
男人說得很生疏,仿佛不經(jīng)常為別人介紹自己的公司,他長得非常帥,皮膚有點兒黑,仿佛不是華夏純種人,華夏語也說得比較別扭。
他跟高棋談了會兒自己公司的工作內(nèi)容,見高棋有些意動的樣子,便是問道:
“高小姐,之前在【予希化妝室】工作?”
高棋點點頭,眼中難掩一股恨意,放在桌布下的手指,也緊緊的蜷成一個拳頭,咬牙道:
“我工作勤勤懇懇,為了化妝室忠心耿耿,可是她們現(xiàn)在發(fā)展好了,就以一個莫名其妙的理由,來辭退老員工。”
“哦…”
顯然,對面的男人壓根兒就沒有那個興趣,聽高棋的怨憤,高棋的話音剛落,他便是笑道:
“如果高小姐要出氣的話,我倒是認識一些港島那邊的報紙和雜志,可以給高小姐弘揚一下正義。”
“港島那邊的?”
高棋有些不解,睜眼問這個男人,
“你都沒有內(nèi)陸這邊的媒體熟人嗎?港島那邊的有個什么用啊?”
內(nèi)陸的人,被掐住了信息的喉嚨,外界很多消息都傳不進內(nèi)陸來,所以就算是港島那邊兒的報紙雜志,再是如何替高棋弘揚正義,內(nèi)陸這邊兒的人都不知道啊。
男人眸光一閃,倒是沒料到高棋還有這等智商,他想了想,解釋道:
“內(nèi)陸這邊兒,媒體已經(jīng)被從上至下打了招呼,點名不能再黑秦予希,所以,高小姐你知道的,內(nèi)陸并無正義可言,如果你想出氣,只能尋求外媒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