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孟惜林是個蠻大度的人,對于危乾,如果不是深刻了解到這個故事的結局,她是不會如此針對的,所以,像危茹這樣討喜的女孩子,她幾乎是瞬間就原諒了。
阿尤的畫廊里竟掛了危茹的畫作,那是一副充滿著斑斕色彩的日出,她從來沒想到過這樣雜亂的顏色竟能這樣的美妙,而且粗略看和細看的感覺還真不一樣。
想要看清一個職業美術家的秉性,那么理解她的畫就行了,孟惜林看不太懂但卻被那畫散發出來的積極和陽光給感動了。
音樂沒有國界和語種的限制,而畫作的欣賞僅僅只需要它給你的第一感覺。
能勾畫出這樣作品的人,內心能有什么邪惡呢?
于是,按她的話來說,危乾和危茹雖然是親兄妹,但早已是分開的個體,不能相提并論,況且危茹的堅持還這么的優雅,上輩子乃至這輩子都是她或缺的東西。
“你喜歡?”
危茹把孟惜林拿畫比人的樣子單純的理解成了對她畫作的喜歡,隨即很開心的攏了攏耳邊的發,忽然很是慷慨的說道:
“那我送給你好了!”
“嗯?”她沒有多少意識的輕應了一聲,隨即明白過來,忙擺手:“不用不用,這種好東西該留在這個地方多給人欣賞才是,我收回去不過就是我一個人看,多浪費。”
危茹撲哧一笑,竟是被她憨憨的樣子給逗樂了,最終卻是提議道:“這樣吧!為了表示我的歉意,改天我再送你一幅。”
“好啊!”孟惜林也不客氣直接就答應了,隨即卻是對著遠處的兩個男人喊道:“季禮軒,我和危茹有點事先走,待會兒我就直接打車回家了哈!”
季禮軒似乎想說點什么,連忙往她這邊走,她自然是不能給這樣的機會的,當機立斷的就拉著危茹朝外走去,迅速的找個拐彎的地方走進去。
危茹一看她這架勢,瞬間就明白了:“我猜,他喜歡你,你卻害怕他?為什么?”
她卻不正面回答,只是呵呵了兩聲:“來,我請你喝咖啡,走。”
“不了!”危茹卻果斷拒絕,隨即看了看腕表:“時間也差不多了,這回我是真的有事要先走了,不如……你跟我一起?”
“做什么去?”
“去烈士家屬住的那個區,看看那些老人家,順便給他們畫畫像,你知道的,很多是老人家,都想要在世時候的照片。”
送溫暖什么的其實她也覺得蠻好,只是……這件事怎么聽著這么耳熟?不過,等
她想起來的時候卻已經沒了回頭路。
車一停,腦子就開始發懵了。
孟惜林幾乎是黑著臉看著危茹快步向前,在街頭的地方與高大的危乾碰頭,非常高興的接了他帶過來的畫板,兩兄妹一人一套工整的家伙,真是像得自然。
危茹回頭,對著遙遠在后頭的孟惜林招呼,笑容燦爛:“惜林,快啊!今天還早,可以多走幾戶人家。”
她想說點什么的,不想,抬頭是那么自然的就看到了危乾那雙黑色的眸子,高高的站在上坡的地方,仿佛充滿著憐憫情緒的神袛俯瞰著一切渺小的生命,卻不帶有一絲藐視。
那樣慈愛可靠!
幾個快步朝上,孟惜林有些埋怨的走到危茹的身邊,低聲質問:“你為什么不說他也來了?”
危茹卻一臉驚訝的回道:“我以為你知道他的習慣……”
呵呵,她確實是調查過沒錯,可是,一時忘了不行?
不想危茹卻是滿臉自豪的看著她:“我哥的功底可不比我差,也是因為他我才入了這行,只是沒想到他卻轉眼愛上了別的,太可惜了,他的天賦遠比我的好……”
是啊!把她完美的畫成小女孩兒的家伙,功底怎么能不深厚?
“說什么?”危乾像是格外在意,不時,示意了身邊的房子:“好了,先到這里吧!危茹,你去對面那家。”
孟惜林自然是跟著危茹走的,不想危乾一個電話她便成了跑腿的了,拿著分出來的材料一小包,匆匆的往先到的那家去。
他們分開真的只是一小會兒時候,但是孟惜林再見他的畫板,那上頭赫然就已經有了一個成型的人臉,可見他確實常常做這件事沒錯,她忽然覺得奇怪。
能夠沉心進畫里的人,為何功利心如此的重!
“給!”聲音帶著不悅,她幾乎是斜著眼睛和他說話:“自己的東西帶好,再有下次自己去拿,怎么那么腿短?”
不想,危乾確實露出溫柔的笑,仿佛在看一個孩子無理取鬧似得,輕輕的接過她手里的東西,薄唇微張:“嗯,那多謝你了。”
不對頭,畫像的話怎么說也得要個人吧!不然就是照片,怎么看著這屋子里這么安靜,遠處的小廚房里倒是有些聲響和人影。
“主人好客,想煮些米酒給我們喝,你等等,待會兒給茹茹也帶一碗去。”
“切,你自個兒喝吧!”
“不要嫌棄,自家做的米酒可比山珍海味都要好喝,你試試就知道了,這可是難買
到的心意。”
“切……”
孟惜林邊不屑的撇嘴卻是邊安靜的坐到了他的身邊,忍不住開始打量他那副畫里人的五官,怎么看著……這么眼熟,而且,再看遠處那大媽的側臉,打心底的覺得不像。
指了指那畫,她沒好氣的問:“這畫的什么?根本就不像,都對不起人家的米酒了。”
“本來畫的就不是主人……”
危乾說完這句話眼睛就一直盯在她的臉上,像是在仔細打量著什么,認真觀察的樣子帶著一種專注的魅力,越來越近,她忽然發現,他的皮膚真是非常的好。
“誒?姑娘來了?來……喝碗米酒……”那大媽給兩人遞碗,不小心看了那畫板一眼,咋呼道:“這畫的就是這位姑娘吧?還真像。”
靈光一現,孟惜林再看那畫,很明顯,這就是鏡子里的自己,一定沒有錯,這家伙是為了什么?
大媽高興的看了兩人一眼,隨即笑道:“我給隔壁鄰居送點,你們等我一會,時間可能比較長!”
“好的……”
危乾答應得歡快,她卻不做聲,悶頭猛喝了一口米酒,剛從熱鍋里撈出來的糖水,想想看,這舌頭會是怎么樣的感覺。
幾乎是眼睛一濕潤,她張嘴一吐,不顧形象的把舌頭伸出來,嚎道:“我的舌頭,廢了……好疼!”
“我看看!”危乾放下碗,捧住她的臉,隨即安慰道:“沒事的,你縮回去。”
都怪孟惜林這身子太嬌,竟然痛感這么強烈,這眼睛還十分不聽使喚的落起淚來,兩行清淚果真把危乾給嚇得不輕。
伸手推了推危乾,她想站起身來:“讓開……”
不想危乾卻像是犟牛一般,使勁的拉著她,也不知道是為什么眼睛死死盯著她,仿佛入了魔的人,臉還猛地開始漲紅,不一會兒就已經是赤紅的了,眼睛里似乎帶著幾分令人恐懼的瘋狂。
舌頭的感覺好一點了,孟惜林忙收回去:“你放開……唔……”
孟惜林的眼睛睜得老大,身體僵直著不曉得該如何是好,臉上也慢慢開始燒了起來,現在只感覺……嘴巴和舌頭快被他啜掉了。
用力的推了推卻發現他巋然不動,嘴巴上的感覺被無限放大,為什么竟然會覺得舒服?為什么他的氣息一點都不讓她討厭?為什么她會覺得自己越來越沉下去?
危乾早已閉眼,忘我的在她唇上輾轉……
這時,危茹從外頭拉開了簾子:“哥,我那邊……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