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仙派。
洲界內,派衆也極多。
曾歸於一族所管。
前後數次的爆發爭鬥,分分合合,長此以久,就形成了奇奇怪怪的派衆。
即使是三四人,也可自組派系。
這個鶴仙派就是數百年前所遺下的宗派,一直立於北邊極地。
數十年前,他們就極力脫離洲界,進入真正的平凡世界修行,紮根。
自然也不是誰都有能耐組派。
自從楚厲當位,很多人都不敢再造次。
鶴仙派這樣的大門派,卻不是很忌憚楚厲。
因爲他們派衆多,能耐者又極多。
這些年,他們極力修行,希望能用力量壓勝楚厲,也不至於被迫收覆。
但人心不同,並不是誰都想安安分分的成長,走歪道的更是多之又多。
鶴仙派並不是想要長久佔在平凡之地,畢竟洲界內的靈氣要比外面烏煙瘴氣的世界要濃厚得多。
能在裡面地界修行,必能突飛猛進。
所以鶴仙派最終的目的是佔用洲界的資源!
門庭有道身影踏了踏腳板上的雪漬,走進一棟小洋樓。
裡面有人在煮著茶。
香氣遠遠的從裡邊飄出來,歲月安靜。
“師父。”
進來的人打斷了裡邊老者的悠閒品茶動作。
老者從茶幾前擡頭。
“回來了。”
說是老者也尚早了些,說中年人又不對。
介於老者與中年人之間。
笑起來慈眉目善的,看著很好相處!
賀狄頷首,然後走進門,接過老者手裡的熱茶喝完,動作利落的放回桌面上。
“楚厲來北邊了,這件事您知道嗎?”
賀狄的臉色有些沉。
他擔心楚厲是專程來對付他們的。
老者深邃的眼眸微動,笑語道:“他以調動駐紮在軍部,我們也不能有意見。”
賀狄蹙眉:“師妹的情況怎麼樣了?過去這麼久了,怎麼一點起色也沒有?”
提到王學慧,老者的眉頭皺了起來。
“對方用了些奇怪的針法封住了她的脈絡,爲師費了好大的力氣才保住她的性命。就算有一天康復,她的經脈也是有損。”
結論仍舊是廢人一個。
賀狄沉著臉道:“師父,也許真是那個女人所爲。”
“楚厲帶在身邊的女人?”老者眸色一沉:“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因爲要修練,他們這些人多數是躲在深山裡吸收靈氣,對外面那些事情並沒有過多的關注。
他們只關注能否順利的進階,提高身體的功法。
“那個女人一直沒有表露任何東西,五年前突然消失,現在又突然出現在楚厲的身邊。我懷疑,這個女人有可能是隱人。”
想到被溫寧耍,賀狄臉色很難看。
老者凝眉:“派人進軍部查看。”
“我已經自作主張先派人過去了,只是爲了不讓他們發現,我們的人怕也是探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賀狄現在有些後悔當時沒有找機會試探溫寧。
他知道那個女人的醫術很了不起,而且身手還很不錯。
卻沒有真正的探測她是不是隱人。
而且,他也沒有從她的身上察覺到任何隱人的氣息。
賀狄這麼想,就說了出來。
老者聽罷,臉色更沉了。
“師叔帶著人回來了,師父不如去問問,”賀狄連忙提醒。
老者頷首起身,同他一起出門。
……
溫寧住進北邊邊防境地的軍部,跟著楚厲一起進進出出,處理著各大小事。
起初還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久了,大家都知道,他們楚司令領著自家夫人在軍部逛蕩。
楚厲過去確認軍部武器,溫寧沒有跟著上去。
正坐在火炕上看書的溫寧擡頭安靜窩在邊上的小狼,這匹狼和她所見的狼不一樣,因沾了她修煉的靈氣,彼有靈性,體內又有真氣環繞。
如果注意,就會發現,雪狼能夠改變自己的大小。
外面的風雪聲嗚嗚的吹嘯,溫寧等了三個小時也沒見楚厲回來。
正要下牀去,門口就被人從外面打開走了進來。
沾了一身雪的楚厲抖了抖,俊逸矜貴的臉慢慢擡起,深幽的眼眸正看向她。
脫下軍手套和大衣,朝她走了過來。
那雙凍大手突然從被子下鑽了進來,準確無誤的放到了她的腿上。
溫寧被冷得微微哆嗦,擡頭瞪了他一眼。
“拿出去。”
楚厲不拿出來,反而一下子就摸上她的腰側。
幸好隔著一層衣服,沒有那麼凍。
溫寧有些受不了這個突然使壞的男人。
楚厲深邃的眼底泛起溫柔的笑意,然後將冰涼的手拿了出來。
“脫衣服快上來暖暖!”
溫寧也捨不得凍他,趕緊挪了一個位置,空出自己剛纔暖過的地方。
楚厲利落的將身上的軍裝脫掉,只留一條褲子,打著赤身。
溫寧盯著他精悍的身體,嚥了咽口水。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他赤祼的身體了,每次看,都覺得心跳加速,臉孔也跟著熱了起來。
“快……點……”
楚厲幽深的眼帶著笑意,很快就鑽進了被窩,然後將她攬進懷裡。
“暖。”
在她的耳邊輕吹著氣。
溫寧歪了歪腦袋,“別抱那麼緊。”
“嗯。”
抱著她的人雖然應了,手上的力度卻沒有減半分。
反而抱得更緊。
楚厲朝她拱了兩下,瞬間讓溫寧滿臉漲紅了起來。
隔著衣服,他也能耍流氓。
“楚厲,這裡沒水……”
所以,忍著吧。
楚厲峻眉一蹙,低頭咬上她的耳朵。
灼熱的氣息貼著耳洞鑽了進來,溫寧不由打了一記哆嗦。
“舔乾淨。”
“……”溫寧被他的葷話給弄得一懵。
接下來,被他撩得壓根反抗不了。
……
迷迷糊糊的靠著在他的懷裡睡著的溫寧,蹙著眉頭。
楚厲伸手輕撫上她的眉心,展開她緊蹙的眉頭。
親吻著她瑩白如玉的臉頰,緊緊擁在懷裡。
安靜的沉睡。
第二天醒來,溫寧身邊是空的。
身上穿著睡衣,炕頭還是暖和的。
“司令夫人!”
警衛員看見她開門出來,立即恭敬的敬了個軍禮。
溫寧套了件白衣大褂,充當著軍部的軍醫。
對著警衛員回了個軍禮,“你們楚司令呢?”
“早上三連長過來了,楚司令和三連長一起離開的。”
溫寧只看見留下來的紙條和早餐,呃,午餐,沒有看見楚厲的人。
溫寧朝身後招了招手,“小狼,走。”
“嗷嗚!”
小狼抖動著身上的狼毛,優雅帶著侵略性的從裡面慢慢走出來。
警衛員和其他的崗位兵看見後,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每次看到這隻雪狼,他們都會對這位司令夫人肅然起敬。
能把狼訓成這樣,可不是一般的高人啊!
而且,聽說司令夫人的醫術十分高明。
雖然沒有親眼看見過,卻也有京城那邊來的兵口傳。
可把溫寧誇得天花亂墜的,有和溫寧交過手的,更是把溫寧描繪得跟神人似的,聽得那些兵熱血沸騰。
“嗷嗚!”
小狼彎一身,溫寧就朝它的身上跳去。
坐著狼直接奔向楚厲所在的方向。
看到這一幕,那些兵興奮得喉嚨發乾。
人騎狼啊!
帥死了!
抵達一處小基地,溫寧就從小狼的身上滑了下來。
守在外面的軍人,看見這一幕,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怎麼過來了?”
楚厲聞聲,從裡面走出來,正好看見從狼身上下來的溫寧。
“怎麼了。”
楚厲手一擡,溫寧走上去,將手交到他的大手上。
走進屋溫寧就看見前面被制住的隱人,柳眉一挑:“這是?”
“夫人,這人試圖要靠近您。”
跟隨一起來的林海解釋道。
溫寧看向楚厲:“是那邊的人?”
楚厲頷首,然後冷聲吩咐:“殺了。”
那位隱人瞪了瞪眼,因爲楚厲什麼也沒有問,就要殺他,難道他們不應該對他進行逼問嗎?
林海示意站在身邊的人動手。
一個隱人,很快就死在他們的軍刀下。
前後不過一分鐘的時間。
溫寧的眼底沒有半點的溫度,聲音清寒:“他們想要幹什麼?要殺了我嗎?”
派一個人?
他們是太小看了楚厲,還是小看了軍部的力量。
“沒人能殺你。”
楚厲聞言,眉不可見的蹙了一下。
他不喜歡溫寧提“死”字。
溫寧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愣了下,道:“沒人能殺我。”
楚厲伸手勾了勾她的腰身,帶到懷裡:“不許再這樣說。”
溫寧盯著楚厲,不禁笑了出來:“好,不說。”
“楚司令。”
外面有一人小跑進來,重重敬了個軍禮,道:“軍區外有位稱姓席的先生找您,態度非常的堅決。”
一般人,是不可能跑到這邊來的。
一聽到席先生三字,楚厲眉頭一蹙。
“他怎麼來了?”林海皺眉。
楚厲一言不發的走出去,對彙報的人道:“讓他進來。”
話音一落,楚厲就帶著溫寧走向另一間大屋。
沒有多久,幾年不見的席御施施然的出現在他們面前。
席御進門來,看見站在旁邊的溫寧,一怔。
楚厲峻眉一蹙。
“沒想到楚家主對她的重視,竟然達到了這種程度。收了五年,卻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面。”
席御並不知道溫寧離開了這個世界五年。
事實上,只有楚厲知道,其他人,根本就不清楚。
楚厲可沒有忘記席御曾以溫寧的志在必得,聽到他的話,幽眸冷冷一瞇,釋放出強大的氣場。
被這股氣息壓迫,席御眉一皺,同時釋放身上的力量,與這股壓迫力抗衡。
空氣漸漸可聽見一道噼裡啪啦的聲響,將屋裡空氣飆得翻出颶風!
席御動作一斜,伸手就朝站在楚厲身邊不遠的溫寧抓去。
楚厲大手一橫,擋住了席御伸手的動作。
席御的手堪堪能碰到了溫寧白衣大褂的衣角,手指被衝擋出去,滑了出去。
他的意圖落空了。
但他很快又斜身過來,朝溫寧這邊探手。
溫寧站退幾步,眸色淡淡地看著這一幕。
當著楚厲的面搶人,席御那邊只怕是出了什麼事需要到她。
不然,也不會三番幾次想要抓著她不放。
楚厲明顯也生氣了,將溫寧護在身後,上前與席御交起了手。
屋外,顧妁帶著幾人擠了進來。
溫寧被林海拉到後面去緊緊保護了起來,警惕地看著說動手就動手的席御。
現場,只有他們兩人在較量,誰也沒敢動。
溫寧手腕微抖,幾枚銀針滑到了手指縫上,緊緊注視著前面的一舉一動。
“噼啪!”
屋子裂開了一條裂痕,眼看著就要被他們壓抑的力量衝散,兩邊的隱人同時出手,造出一道薄弱的屏障。
確保他們鬥法不會傷及到外面的軍人。
屋裡的氣息外泄,震得外頭的軍人頻頻後退,不敢再靠近,一臉驚詫地盯著那間大屋子。
“嗷嗚!”
小狼匍匐在雪地上,咧著獠牙,從嘴裡發出低吼的聲音。
冰藍色的眼珠子慢慢泛起暗紅色,咧在空氣外的獠牙,滴著哈喇子,爪子朝前微微一抓,以一種畜意待發的姿勢對著那道半開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