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他?”
突然出現的這人,把嚴旭嚇了一跳,嚴旭的相貌算是極好的了,可是看到此人,也忍不住驚訝了聲。
這人就像是水墨山水畫裡走出來的人,身上透著一股妖冶,一般妖冶之氣出現在男人身上,都有種怪異的感覺,可在這人身上看來,讓人並沒有不舒服的感覺,反而有種,生來就該是這樣的。
“別被他的美色給迷惑了,長的好看的人,並不見得是好人。”程玉提醒道。
嚴旭:“……”他被迷惑的從來就只是她好嗎?
此人身穿復古白衣,半身長的上衣,上面繡著精緻的圖案,白色西褲,白色鞋子,如此打扮的人,連著這次,程玉統共也就見過兩次,而這兩次見的,還都是同一人。
上次的異能吸食案,抓到了歐陽森,案子算是結了,但樑午和程玉都有種感覺,真正的幕後之人,是眼前這白衣大師,歐陽森不過是他手中的一個棋子罷了。
程玉以爲這人的目標是神塔,是八大神器,神塔後來跟了她,她以爲這人會來找她,索要神塔,提心吊膽了一段時間後,並沒再這人來她,自此便放鬆了下來,沒想到,再次相見,這人卻又跟這幫人攪合在一起。
難不成這幫人也是爲他所驅使?不管神塔了,卻一心要嚴旭,這又是爲何?難道嚴旭比神塔還要重要?
不管這人是爲了什麼,今天,他們是難走了。
這人的武力值,她可是領教過了,幾個她綁在一起都未必打的過他,更何況還是跟黑衣女打了一架,耗去了一大半氣力的狀態下。
眼下唯有兩條路,要麼打,要麼遁。
打,自己不能打,嚴旭更不用說。
遁,她倒是可以帶著人遁入空間,但這是下下之策,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的。
“好久不見啊,程玉。”這人還很熱情地跟她打招呼,就像很久沒見的老朋友一般。
程玉真佩服他的裝腔作勢,反正她是做不出來,“是有一段時日沒見了,大師在哪兒發財啊?”
“發什麼財?不過是混日子罷了?!卑滓氯说Φ?。
“你這也就混日子的話,那我們這些人就只能算是虛度光陰了?!背逃裨捬e的譏諷,是不言而喻的,“剛失去一個棋子,這又扶持起來一個,不知道大師手裡還有多少像這樣的棋子,你的目的是什麼?不會是無聊到找事打發時間的吧,像你這樣的人,在這當今的世上,應該沒幾人能跟你抗衡了,你要想殺我,直接來,不是輕而易舉嗎?”
白衣人說:“我不想殺你,殺你對我有什麼好處,再說,像你這樣的人,殺了真是太可惜了。”
程玉審視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這人說的不像有假,看來想除掉自己的是黑衣人,“你不殺我,那你要的就是嚴旭了?只是嚴旭一個普通人,你要他何用呢?他肩不能挑手不提的,完全無縛雞之力嗎?”
白衣人露出一個魅惑的笑容,“你要是願意跟我,我就告訴你爲什麼?”
程玉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很不好意思,我已經結婚了?!?
白衣人說,“我對你很有好感,你以後要是改變注意,隨時可以來找我。”
程玉說:“既然你對我這麼有好感,不如讓我看一下黑衣女的真面目吧。”
白衣人笑笑搖頭,“這個恐怕還不行?!?
程玉嗤了聲,“那你這好感也不過是嘴上說說罷了?!?
白衣人:“你已經要了她半條命了,這個教訓也差不多了?!?
程玉:“這怎麼叫差不多,差多了好嗎?她要的可是我的整條命?!?
白衣人:“顯然,你是沒那麼容易死的。”
程玉:“你這是哪裡來的自信?她的修爲可比我高?!?
白衣人:“修爲高於你,卻還被你打傷,這豈不是說明你才更厲害?即使你不是她的對手,也未必輸。”
程玉沒吱聲,心想,他指的該不會是神塔吧?
白衣人朝程玉的後面的虛空看了看,“我可以放了你,但是,嚴旭我必須要帶走?!?
嚴旭雖然不會武功,但是看到程玉如臨大敵的狀態,也知道這人怕不是她能對付的了的,便悄悄扯了下她的袖子,“我跟他走,你離開?!?
程玉瞪眼,“你想什麼呢?我走了,把你一個人留下來?我倒是想這樣做,關鍵是這樣做的話,那我真成了不仁不義之人了,你別害我啊?!?
白衣人揮動了手臂,一股力量朝程玉襲來,程玉苦力支撐,被那股力量壓的都快趴到地上去了,卻還是沒移開半分,“你別逞強,否則吃苦的只會是你自己。”
程玉苦笑了聲,“我也不想啊,可關鍵是我這人有強怕癥,我帶他來的,就要把他帶回,要不咱兩打個商量,你今天先放了我們,改天趁我不在的時候,動手?!?
白衣人搖頭嘆息,“這性格真夠倔的?!边呎f著邊要再次動手,加大力量。
程玉趁著一間隙,忙將玲瓏塔,從空間裡祭了出來,“小九,你不是自認爲很牛嗎?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就知道了,現在證明你的時候到了。”
被強行薅出來的小九,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這哪兒是要他證明自己,這分明是要它來打架罷了。
“我不是騾子,也不是馬,不需要證明,我的能力,不需要任何來證明?!睉腋≡诎肟罩械木艑有∷?,散發著金光,口吐著人言,把旁邊的嚴旭驚的,不由張大了嘴巴。
程玉直翻白眼,心說這個死孩子,簡直狂的沒邊了,“不需要也給我打,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該你出力氣的時候,你如此牴觸,該不會是你打不過他吧?”
“打不過他?你開什麼玩笑?”神塔從她臉頰倏然劃了過去,程玉在心裡罵了句臭小子,“我可是神器,獨一無二的?!?
“說不如做,打贏了他,我才行,否則,扣你的食糧,關鍵時候不出力,吃那麼多有什麼用。”程玉威脅。
程玉這威脅還真奏效了,小九明白,程玉所說的食糧可不是飯食之類的,她說的是那些,丹藥,蘊含靈氣之類的東西,可不就一威脅一個準兒嗎?
“看在大麥的份上,我幫你就是。”小九冷哼了聲。
什麼叫看在大麥的份上?程玉在心裡不由吐槽,給你吃,給你住的人可是我,怎麼到最後還要承兒子的情呢?不過能幫忙,說什麼都好。
“玲瓏神塔,當真在你那裡?!卑滓氯丝吹缴袼?,反應並不是很大。
“我也不想,可他一直要跟著我,我也沒有辦法?!彼@就得了便宜賣乖,有些欠打。
小九聽了這話,突然掉頭對向了程玉。
程玉忙說,“錯了,錯了,你的對手在那裡,好好打,打贏了,回去有獎勵?!?
小九在她頭上晃悠了一圈,才帶著怒氣,攻上白衣人。
昏暗的通道里裡,不時金光大現,一金一白,交纏起來。
嚴旭看的目瞪口呆,“剛纔那個童聲,是那個金色的塔發出來的?”
“是啊?!背逃窨粗鴳鹁?。
“它怎麼能說話?”
“因爲它成精了?!?
“你才成精了,小爺是器靈?!贝螋Y的間隙,小九還不忘反駁,有心思注意別的,看來戰況還是很樂觀的,場中,白衣人一直繞著,被它追著打,神塔的確不虧是是神塔,忽大忽小,小的時候,幾乎微不可見,大的時候,幾乎有一座小山那麼大。
一直觀戰的程玉,心裡安定了下來,這臭小子沒白養活,沒枉費她拿不少好東西喂他,吃丹藥,就差沒當飯吃了,除了她,試問誰還能有這麼多丹藥提供給他。
“人不大,脾氣倒是不小,都是給慣的?!背逃襁@語氣透著對自家孩子的自豪。
“它能行嗎?”嚴旭緊張地問。
“應該還行吧,它看起來還是很厲害的,應該不用擔心?!?
只是,程玉的話剛說完,那邊的形勢突然逆轉了,只聽到砰的一聲,剛纔還囂張無比的神塔,這會兒已經摔到了他們的跟前,像個陀螺似的在地上,就是起不來。
程玉愕然,這也太不靠譜了吧,“哎,小九,你怎麼樣啊?還活著沒有?不是神器嗎?怎麼被人打成這樣?”
“那人作弊,這是他的法陣,他打不過我,就壓制我的力量,我能有什麼辦法?”小九氣呼呼地說。
“那這個法陣能打開嗎?”
“不能,只能從外面才能打開,裡面打不開,除非那人自己撤了?!?
“這說的不十是廢話嗎?”程玉滿頭黑線,那人若願意除非他腦子抽了。
“指望我是不行了,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了?!毙【耪f。
“你覺得我比你厲害?”程玉嘴角抽搐。
“武力不行,就智取嗎?你們不是有那個什麼三十六計嗎?裡面我記得有個沒人計,你剛好是女的,倒不妨可以試試。”小九不忘出謀劃策。
美人計?這都什麼爛主意?跟著大麥也不知道都看些什麼連七八槽的,她是女的不錯,可是在那人面前,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再不行,就用最後一招?!毙【耪f的最後一招,指的是空間。
程玉心說,也只能是這樣了,白衣人慢慢逼近,程玉見此,剛要帶著神塔和嚴旭一起遁入空間的時候,就聽得的,外面砰的一聲響。
有光線從縫隙裡泄露出來,昏暗的通道,立馬亮堂了些。
接著那縫隙越來越大,最後伴隨著轟一聲,黑色的通道消失了,周圍再次恢復成小巷的景象。
法陣被破了,程玉看到了小巷子不遠處的樑午,那人高大的身影,看的程玉差點沒熱淚盈眶,真有種,秦雪說的那種,白馬王子,踩著七彩浮雲過來搭救我的感覺。
程玉真想過去,卻發現那人臉上的表情不太對,這才察覺到目前的狀況好像有些讓人誤會。
她的左邊是嚴旭,右邊是兀自旋轉的神塔,大晚上的,在小巷子裡,怎麼想,怎麼都有種跳進黃河都說不清的感覺。
“那個,我們又碰上綁匪了,被困在了這裡,對了,你怎麼找來了?”程玉乾咳了幾聲,心虛啊。
“我要是不找來,你們現在還出不來?”樑午斜挑了下眉頭,“怎麼?我來的不是時候?”
“你來的太是時候了,你再不來估計就看不到我了?!背逃襁@話是半真半假。
打從看到樑午,嚴旭就一直觀察他。
“對了,那位白大師也在,咦,人呢?”程玉回頭的時候,卻發現,不管是白衣人還是黑衣人,全都不見了。
“我破開陣的時候,就已經走了?!睒盼绲闪怂谎?,然後走到她跟前,摟住她的,柔聲關切地問,“怎麼樣?有哪裡受傷了嗎?”
程玉搖了搖頭,“受傷倒是沒用,只是有些脫力了?!边@人沒生氣,這讓程玉不由鬆了口氣。
只是當著外人親熱,程玉有些不習慣,就想分開些,可她越掙扎,樑午反而摟的越緊,後來程玉乾脆不動了,愛咋咋地,誰叫自個兒心虛呢。
“怎麼?不介紹一下?”樑午看向嚴旭。
“哦,我都忘了跟你們介紹了,這是嚴旭,嚴教授的孫子,這是我,我……”程玉半天沒我出來,主要是不知道是該怎麼稱呼,沒跟外人介紹他的習慣,稱呼老公,有些叫不出口,稱呼丈夫,感覺怪彆扭的。
“我什麼???就這麼說不出口?!迸赃叺臉盼缑黠@的不高興了。
“我先生?!背逃裼仓^皮,就見那邊的樑午,雖說還有些不滿,但臉色緩和了不少。
嚴旭心裡五味雜陳,如果說她的丈夫能普通一些,他心裡還有些安慰,可那人一看就是那種呼風喚雨的人中龍鳳,心裡是更加的苦澀。
有如此人相伴,程玉又如何能夠看上他。
嚴旭眼中的黯然和感傷,明眼人一看就能看的出來,說了聲您好,就移開了視線,盯著自己的腳尖,雙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衣服。
“我知道她一向熱心,雖說這次沒事,但下次出去還是要注意了,她是有家室的人,有家庭要照顧,不可能每次都能保護你?!睒盼鐚佬裾f。
這話再明顯不過了,這是在警告嚴旭不要覬覦人家的老婆,尤其是他樑午的。
嚴旭的臉色蠟白,身體在發抖,有搖搖欲墜的趨勢,剛好保鏢把車開過來了,嚴旭說了句謝謝,拉開車門就鑽進了車裡。
人一走,樑午也放開了程玉,一聲不響地朝停車的地方走去。
程玉傻眼了,剛纔還珍惜無比的樣子,現在就棄之若蔽了,這變臉速度也太快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