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離開,元傾看著倒在地上的藍澈,轉身去找藍家人。
因為江衍出現的及時,在房間里對上惡靈的藍將叔侄并沒有受多重的傷,只是暫時昏過去了而已。
至于逃出來的藍漫,雖然說了些傷,卻沒有性命之憂。
元傾推開門走進去,就看到藍將叔侄昏倒在地上。
藍萬裕睜開眼,下意識做出防備。
只是當他看到站在面前的元傾時,頓時松了口氣。
“元傾,你怎么在這……”
藍萬裕剛想詢問元傾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隨即便想到原因,臉上頓時閃過一絲尷尬。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會突然答應藍澈,竟然真的做出這種威脅人的事情。
現在想想真是恨不得反手給自己一巴掌。
“起來吧,你再磨蹭下去的話,藍澈就要死了。”元傾朝著藍萬裕掃過一眼,隨即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她對藍家人本就沒什么好感,又加上發生了今天的事情,自然越發的不喜。
藍萬裕回過神,就聽到元傾說起藍澈快死了,當即站起身。
“元小姐,藍澈他在哪?”
已經顧不得去詢問具體原因,藍萬裕說著便是踉蹌的站起身。
元傾指了指門外,“具體的事情我不想多說,不過剛才的情況你應該看到了,這里到處都是惡靈,而出現惡靈的原因則是因為他。”
“惡靈……藍澈他怎么會跟惡靈又牽扯?”藍萬裕朝著門外跑出去,當他看到藍澈此時的樣子時,還是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
藍萬裕動作的同時,藍將也悠悠轉醒。
只是他顯然沒有藍萬裕反應那般敏捷,等到他出現在門口,藍萬裕已經用蠱幫助藍澈腹部傷口止了血。
“這是怎么回事?”藍將看著渾身是血的藍澈,只覺得額頭猛地直跳。
“叔叔,這件事還是等到藍澈醒了之后再說。”眼看著藍澈受了這么重的傷,藍萬裕已然顧不上去想其他。
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救人再說。
藍將知道藍萬裕說的沒錯,當即上前。
只是當他瞥見站在一旁的元傾時,還是熱不住腳步一頓。
“你一定知道剛剛發生了什么,藍澈他怎么會變成這樣,那個兇手是誰?”藍將轉向元傾,大有逼問的意思。
“叔叔,我想應該是元……小姐救了我們。”藍萬裕站起身拉住藍將。
雖然還不確定,不過應該是元傾救了他們。
之前的事情他們心里清楚的很,明明是他們先綁了江諭卿,才引的元傾過來。
而現在不管藍澈身上的傷是誰造成的,元傾救了他們一命應該是事實。
藍將猛地被拉住,回過神顯然也想到了什么。
總之這件事是他們不對在先,至于當時為什么會同意藍澈做出這種事情,現在也只能當成是他們瘋了。
“先把藍澈送到醫院去再說。”
這樣的傷口,雖然已經止住了血,不過還是需要救治才行。
藍萬裕點頭,隨即看向旁邊的藍漫,“漫漫也昏過去了,還是把她一起帶過去的好。”
元傾看著藍家叔侄動作,突然抬起頭,“藍澈他,之前是被陰邪附體了。”
元傾話落,藍家叔侄皆是一愣。
倒是藍將率先回過神,“你說的可是真的?”
若是這樣的話,那么一切倒也說得通了。
藍澈突然的變化,還有他們為什么會答應這樣的事情。
這么一想,藍將掌心則是滲出一層冷汗。
也許藍萬裕說的對,正是元傾救了他們。
否則的話,他們怎么會還平安活著,按理說應該早就被房間里的那只陰靈所殺才對。
一想到剛剛自己的態度,藍將臉色白了幾分,雖然想要道歉,卻礙于面子有些說不出口。
“元小姐,之前的事情實在抱歉,等我們處理好了這里的事情,一定在想你道歉。”藍萬裕說完小心的將藍澈從地上抱起來,朝著樓下走去。
……
藍家別墅外,
江衍走出去,就看到一團黑影蹲在對面。
“晏堂。”江衍走過去,正看到對面之人動了動。
被叫做晏堂的男人抬起頭,緊接著伸出手將周身縈繞著的黑氣撕開。
“你怎么現在才出來?”晏堂站起身,緊接著朝著江衍看過去。
“遇到了點麻煩,所以費了些時間,倒是你,有沒有受傷?”江衍說著朝著晏堂身上打量過去。
晏堂聽言搖頭,“我沒事,不過是被那些陰煞之氣煩的不行,倒是你要救的那個人,應該已經沒事了。”
晏堂之前從窗戶跳出來就再也沒有上去。
江衍點頭,“她已經沒事了,這次謝了。”
“犯不著刻意謝我,我也只是順便過來,倒也沒幫什么忙。”晏堂說著抬起頭。
“哪里來的臭蟲也敢偷聽我說話?”視線一轉,晏堂突然朝著對面的方向看去,話音落下,整個人已經朝著對面竄了過去。
晏堂的速度極快,幾乎眨眼間就已經出現在對面,他伸出手將躲在暗處之人揪出,緊接著朝著身后一丟。
溫汐猛地被拉起來,沒等到她回過神,人已經重重摔在了地上。
“你認識這個人么?”看著地上的溫汐,晏堂看向江衍問道。
“見過一次,談不上認識。”江衍挑眉,上次他去見元傾的時候正巧遇到這個女人跟藍澈在一起,也算是見過一次。
“既然不是熟人,那我就不客氣了。”晏堂說著直接伸出手朝著溫汐的脖子上落了下去。
溫汐眼看著面前之人動作,下意識的想要躲開。
奈何面前之人的速度極快,只是眨眼間,那只手已經扼住了她的脖子。
“有人來了。”
江衍看著晏堂動作,突然說道。
晏堂的脾氣一向直接,此時按著溫汐的手一緊,“她剛剛偷聽我們說話,不能留。”
江衍知道晏堂的脾氣,當即只是站在一旁。
藍家叔侄帶著藍澈跟藍漫兩個從樓上快步沖下來,才走到門口,就看到一道身影倒在院子里。
藍萬裕走過去,扯了扯嘴角。
“叔叔,是溫汐。”他倒是沒想到溫汐竟然還在這里,他本來以為溫汐在晚飯之后就已經離開了的。
“她怎么了?”藍將帶著藍漫,因為周圍太黑,沒辦法看清楚對面的情況。
藍萬裕朝著溫汐看了看,隨即道:“還有氣息,因該是昏死過去了。”
“一起帶走吧。”藍將皺眉,沒辦法,既然遇上了總部鞥就這么不管。
藍萬裕點頭,打算先將藍澈送到車上,再回來接溫汐。
藍家叔侄離開后,就看到你兩道身影從夜色中走出。
晏堂轉身看向江衍,驀地皺眉,“祁景,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我在好奇你為什么沒有殺了她。”江衍挑眉,口中的那個人自然是剛剛被藍萬裕帶走的溫汐。
晏堂撇嘴冷笑,“不是什么人都有資格死在我手上。”
“如果你哪天想死的話,我可以送你一程。”
看著晏堂一臉認真,江衍臉上的笑意則是斂起。
他還沒有那么想不開主動求死。
“又有人過來了。”
驀地一道聲音響起,只是這次開口的卻是晏堂。
晏堂說著視線一轉,落到對面的藍家門前。
客廳的大門打開,緊接著就看到兩道身影由著對面走出來。
江諭卿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暈了過去,此時元傾扶著她走出來,正看到站在院子里的江衍你跟晏堂。
因為提前知道了江衍有朋友在,所以元傾對于晏堂的出現并不意外。
江衍看到元傾做出來的同時,已經先一步迎了上去。
只是看向江諭卿時間神色一變,“怎么了?”
“擔心她認出你,只是讓她暫時睡過去而已。”
畢竟這里是京都,江衍既然不想暴、露身份的話,那么她就需要幫忙遮掩才行。
“我來扶。”看著江諭卿靠在元傾瘦弱的肩上,江衍下意識的擰眉。
他的小姑娘就應該在一旁看著就好,這些事情本應該他來做。
元傾沒有堅持,松開江諭卿讓江衍將人扶住。
“她是誰?”
晏堂只知道江諭卿是江衍要來救的人,卻不知道元傾的存在。
他朝著元傾身上打量了一遍,隨即記起面前之人似乎是之前那個突然開門闖進屋子里的人。
那時候他正準備跳窗。
晏堂眨了眨眼,記起元傾的同時視線再次朝著元傾落了過去。
只是這一次卻直接被一道身影擋住。
“晏堂,我之前跟你提過的朋友。”江衍轉身看向元傾。
元傾挑眉,直覺告訴她這個叫做晏堂的人不簡單。
“元傾,我的未婚妻。”江衍看向晏堂卻并不避諱告訴晏堂,自己跟元傾的關系、
下意識皺眉的晏堂在聽到未婚妻三個字的時候,頓時熄火。
祁景的未婚妻?稀奇。
他還以為祁景這輩子都不會找、女人。
“你好。”回過神,晏堂正對上元傾看過來的笑臉,則是下意識的吐出兩個字。
元傾沒想到晏堂會主動打招呼,同樣應了一聲。
“這里不適合聊天,我們換個地方再談。”江衍扶著江諭卿,看了眼時間。
雖然現在已經是三月份,不過夜里卻仍舊有些冷。
他跟晏堂倒無所謂,只是元傾跟姑姑不行。
看著昏睡過去的江諭卿,元傾點頭,這樣的環境確實不適合聊天。
更何況她還要先把江諭卿送回去休息才行。
今天經歷的這些實在不是多么美好的記憶。
元傾不知道江衍跟晏堂兩個是怎么過來的。
總之三個人離開的時候,是陳樞親自開車過來接的。
元傾將江諭卿扶上車,想了想看向江衍道:“先把姑姑送回去休息的好。”
雖然江諭卿是被元傾弄昏的,不過經歷過之前的事情,還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行。
江衍點頭,隨即告訴陳樞先取江諭卿的住處。
陳樞對于那里早已經熟門熟路,因此完全不需要猶豫,直接調轉方向把車開了過去。
晏堂坐在車上,透過后視鏡看著后方兩人。
能夠讓祁景看上的女人……有意思。
看她的樣子,似乎懂得一些術法,就是不知道造詣如何,要不要試試?
晏堂想著,隨即皺眉道:“你叫元傾?”
元傾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名字,當即抬起頭。
對上晏堂視線的同時,元傾點頭,“之前已經介紹過了。”
之前江衍分明已經正式介紹過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晏堂的記憶里太差,還是她太沒有存在感。
晏堂想了想,連上的表情頓時嚴肅了不少,“你懂得術法。”
這一次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元傾點頭,不過完全不明便晏堂的意思。
她看向江衍,卻發現江衍拉著她的手驀地收緊了些。
“找個機會比試一下。”
“……別打她的主意!”
江衍的話幾乎跟晏堂同時出口。
倒是晏堂話落,眼神動了動,似乎不明白江衍為什么這么緊張。
“只是比試一下,我不會傷她,只是好奇。”晏堂面不改色,說著轉過身看向元傾,“比還是不比?”
元傾儼然跟不上江衍這個朋友的思維。
當即搖頭道:“我拒絕。”
她沒興趣跟其他比試術法,沒意思更沒必要。
這樣的事情之前經歷的太多,以至于再次提起,讓她想起某些不好的記憶。
晏堂見到元傾拒絕,竟然沒有繼續說什么。
“你很干脆,這樣的性格很好。”晏堂點頭,隨即轉過身去看向車外。
元傾則是朝著江衍看去,似乎不太明白他這個朋友的想法。
倒是江衍輕輕攥緊她的手,示意她不用多想。
“晏堂的性格一向直接,比起轉彎抹角,他更喜歡直接一點。”
因為剛剛元傾直接決絕了他的提議,所以晏堂并不強求元傾動手。
若是換成元傾委婉推脫的話,那么晏堂今天必然將近辦法跟元傾交手。
在他看來術法造詣之上不分男|女,強者為上。
元傾倒是沒有想到晏堂是這樣的性格,當下倒是多了幾分好感。
“難怪是你的朋友。”果然跟其他的小妖精不一樣。
將江諭卿送回去后,元傾則是在江諭卿的房間里燃了兩道安神符后才轉身離開。
這里周圍早就被元傾布置了不少防御的術法,一般陰邪自然沒有辦法靠近。
更何況最近還有符使守在這里,只要江諭卿不主動離開的話,就不會有問題。
安頓好了江諭卿,元傾走出去的時候,就看到江衍已經站在門前等著她。
“晏堂呢?”
元傾走過去,卻沒有看到陳樞跟晏堂。
“你找他有事?”江衍突然挑眉,視線則是緊盯著元傾看過去。
“我找他做什么?打架?”
“他說累了,所以我讓陳樞先送他回去了。”江衍應聲,緊接著直接將元傾拉住,轉身帶著她朝著另一邊走去。
陳樞將車子開走,卻又讓其他人送來了另一輛。
江衍帶著元傾坐上車,當即發動車子。
“要談事情的話,還是去祁宅好了,這里的話,姑姑隨時都會醒,其他地方也不方便。”
江衍說著已經發動叉車,朝著祁宅的方向而去。
元傾看著明顯在故意找借口的某人,當下也不戳破。
左右又不是第一次去祁宅,江諭卿那邊的事情等到明天再解釋也來得及,今天就先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一小時后。
車子在祁宅門前停下。
江衍走下來的同時轉身去幫元傾拉開車門。
祁家的那些手下早已經對元傾十分熟悉,當即倒也不覺得意外。
只是自家爺才一回來,竟然就帶著這位,難道說之前一直都在一起?
守在門口的幾個人想了想,頓時打住自己的腦洞。
有些事情最好連想都不要去想,以免惹禍上身。
劃不來,劃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