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溪上一輩子也沒咋經(jīng)歷過什么宅斗,她見過的世面基本上都在李翠蓮跟高麗曼這樣檔次的人里面。
就這種選手沒腦子的手段,還將她KO出局。可想而知,當(dāng)年的她得多蠢!
前半生愚蠢,后半生吃苦受罪。她給人家當(dāng)保姆做飯的時候,倒也聽了不少那有錢人家婆媳妯娌較量的戲碼。平時看的宮斗、宅斗電視劇也不少,還有那些高層次的商戰(zhàn)、朝堂風(fēng)云詭變。多多少少比以前強多了,細(xì)細(xì)一品倒也能看明白點什么。
聽見霍心雨這樣一說,她明白過來。霍心雨鐵定是落入了李小娜的圈套里。李小娜眼見著在家里頭備受寵愛的霍心雨受罪,她心里頭就覺得好受。
可是以李小娜的性子,斷然不能選盧森這樣赤貧之家里走出來的孩子。她的想法不是嫁給一個萬元戶,結(jié)了婚之后就當(dāng)個吃香喝辣的闊太太嘛!
霍心雨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只說李小娜與盧森訂了婚,二人準(zhǔn)備去南方打工了。還笑話她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她霍心雨要是能考上大學(xué),李小娜就當(dāng)眾給她跪下磕三個響頭,叫她一聲‘祖奶奶’!
李翠蓮知曉女兒心里有個男人之后,當(dāng)場失控破口大罵。后來發(fā)現(xiàn)霍心雨所謂的心愛之人居然是李小娜的對象。這讓向來在娘家橫著走的李翠蓮如何能忍?她可是將話放了出去,說霍心雨將來找的婆家最低也要是個城里戶口。
如今跟表姐搶上了對象,還是個窮人家的野小子,這不是自打臉么!
這么點事兒,被李翠蓮姑侄二人鬧得翻天覆地。周圍鄰居都看笑話,盧森更覺得自己魅力天下無敵,可以讓姑舅表親生惡。
“這些都過去了!”寇溪安撫霍心雨:“你若是不愿意回學(xué)校上學(xué),可以在家里面做題。將不會的題,或者哪個知識點圈出來。到時候去老師家里面問,只要題做得多做的熟。在家里面也一樣能通過中考,考上一個好高中的!”
目前也只能這樣了,霍心雨這樣安慰自己。越是如此,她越覺得自己的母親面目可憎。她不奢求李翠蓮能像對待二哥那樣處處理解自己,卻也不要不問事實如何一味的責(zé)怪自己。
“你不知道我媽怎么說我的!”霍心雨委屈道:“我不求她像偏心二哥那樣偏心我。你看看二姐干的那些事兒,哪一件好看了,好聽了。我媽能找出一萬個理由偏幫她,做什么丑事都幫她遮掩。到了我這里......”
她委屈的紅了眼眶,癟著嘴巴像一個受傷的小兔子。
“是不是說,蒼蠅不叮無縫蛋。你要是沒毛病,李小娜怎么不說別人勾引盧森,只說你?”寇溪淡淡的說道。
霍心雨一愣,脫口問道:“你怎么知道?”
因為當(dāng)年李翠蓮也是這樣說她的呀!她對霍安說自己偷人,還說若是真的沒有做那丑事,怎么滿屯子都傳這瞎話?蒼蠅不叮無縫蛋,肯定是她做了,才會有人說。
“這些事兒都不重要!”寇溪拍了拍霍心雨的肩膀:“與其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人身上,倒不如一鼓作氣考上大學(xué)。好好讓那些人看看,你霍心雨跟他們不是一個檔次的人。將來你找的對象比盧森好上百倍千倍,任憑李小娜如何努力,都不會超越你!”
這倒是個好辦法,霍心雨終于露出了一絲笑意。她現(xiàn)在對寇溪最為信任,雖然霍安跟自己不是一個母親生的。寇溪嫁過來之后跟自己的親媽不對付,可即便如此也沒虧待過自己。
倒是自己的親媽經(jīng)常在她耳邊說著嫂子的不是。可她冷眼瞧著,這個家里頭最能上躥下跳沒理瞎折騰的就是自己的親娘了。偏偏她每次都輸,卻又記吃不記打。
“嫂子!”霍心雨哀求著寇溪:“若真是要分家了,我跟你一起過好不好?”
寇溪好笑的點了點霍心雨的腦門:“心雨啊!有時候呢看待問題不能只看表面的!”
霍心雨皺著眉:“沒聽懂!”
“那你就聽著!”寇溪一臉正色的看著自己的小姑子:“這個家,一時半會是分不掉的。”
分不掉?霍心雨不信,寇溪嘴上說這個家分不掉,可如今五家人都聚齊了。
霍安的親大舅羅東、二舅羅元,霍魯?shù)挠H舅李大奎、小舅狗剩兒,高麗曼娘家大哥高大奎,寇德旺領(lǐng)著自己的弟弟寇德友。四家人從四個方向紛紛趕來,為的就是霍家兩兄弟分家。
看著這聲勢浩大的親友團,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約架呢。
這里面李大奎、霍大貴、寇德旺、羅東是同一個輩分的人,自然相對于高大奎更有話語權(quán)。
大家也都心知肚明,高麗曼的娘家基本上等于白費。不過就是李翠蓮叫來充門面的,可這門面是實力,不是看人多人少的。
李大奎僅次于高大奎,作為李翠蓮的親哥哥,他們來了也沒啥用。只能胡攪蠻纏,多給李翠蓮娘幾個爭取點利益。
而真正博弈的實際上是羅東與霍大貴,揪著羅淑珍留下的那張欠條。
“我們不管!”高大奎見自己幾次插不上話,心有惱火之意。拍了桌子引起大家注意:“反正你們怎么分家我們不管,但是分家之前得把我妹妹的彩禮補了。不能小兒媳婦一丟丟的彩禮,大兒媳婦那么老多彩禮吧。說出去也丟人啊!”
高麗曼一心想要補彩禮,從寇溪還沒過門的時候就對此事憤憤不平。
“那彩禮是我大外甥自己攢的,跟你們有啥關(guān)系?有本事,讓你男人給你掙去!在這胡攪蠻纏干啥!”羅元一臉的嫌棄,上下打量著高大奎一眼:“你們家窮瘋了啊?一點臉面都不要了?”
高麗曼急了,嚷嚷道:“說是老大攢的,這事兒誰信啊。你拿出證據(jù)說是那錢是老大的,你拿的出來證據(jù)嗎?光會用嘴說,欺負(fù)俺們沒見過世面唄!”
寇溪在一旁冷冷道:“霍安的工資都是打進存折里的,只要查看一下存折上的收支跟日期,自然就知道那錢用在了哪里。”
高麗曼活到這么大也沒見過存折,也不知道啥叫收支。見寇溪說的信誓旦旦的樣子,倍覺理虧!
“我.....”她又道:“當(dāng)年我嫁過來,娘家陪送了幾床被子。我自認(rèn)為我們是一家人,我的就是婆家的,婆家的就是大哥的。我還給大哥一床被子呢,畢竟是一家人。”
眾人沒聽懂高麗曼說這陳年往事做什么,寇溪卻明了的。冷笑道:“所以,作為嫂子的我也要跟你們分享一下陪嫁。你是打算要縫紉機呢還是想要電視機?”
“當(dāng)然是大彩電了,我要大彩電!”高麗曼想也沒想的張口說道。卻發(fā)現(xiàn)這滿屋子的人都像是看傻瓜一樣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