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洋夷欺我中華無人乎!”
炮火停歇,硝煙彌漫,陸榮廷望著對面登陸構建臨時防御工事的英軍士兵,大聲憤懣道“英夷仗著船堅炮利肆無忌憚,待我國防軍主力剿滅阿根廷白人,看他們還能囂張到幾時!”
布宜諾斯艾利斯戰役結束,陸榮廷、王士珍、楊光宗三人相互配合,成功打退了阿根廷游擊武裝針對運輸隊的數次襲擊,因此積功至上尉軍銜,被劉永福、賀炎良兩人看中,臨時調派至第三警備旅擔任連長職務。
第二次阿根廷戰爭期間,國防軍傷亡將士兩萬余人,尤其是前幾日結束的布宜諾斯艾利斯戰役,上萬名作戰經驗豐富的國防軍老兵、基層軍官犧牲在阿根廷聯邦軍的頑強反擊中。
營、連級軍官傷亡近兩百人,排、班級基層骨干傷亡八百余人,在一些作戰慘烈的戰斗中,成建制的陸軍營、連軍官損失一半以上的現象也時常出現,軍無長官、兵無指揮,一千余名基層軍官的缺迫使前線總部決定緊急提拔一批作戰有功將士擔任一線軍官。
靠著參謀總部頒布前線軍官緊急錄用條例的東風和實打實的戰功,陸榮廷三人尚未結束軍校軍事教育,便連升兩級,由見習少尉晉升為國防軍正式的上尉連長,并由此摸到了中級軍官的門檻。
蒂格雷鎮國防軍隸屬于警備軍第三旅以及國防軍第一混成旅一部。由第一混成旅旅長劉永福、副旅長賀炎良以及警備軍第三旅旅長沈福山三人聯合指揮。
昨天傍晚,聚集于布宜諾斯艾利斯周邊的國防軍四散出發,第一混成旅一千余人和第三警備旅也在李明遠的命令下開赴蒂格雷,作為抵抗英國遠征艦隊進入巴拉那河的第一道防線。
艦炮轟、步兵沖,被英國艦隊壓制了一個多小時,陸榮廷心中滿是憤怒,連帶著他手下的警備軍二連士兵們也跟著嚷嚷起來。
“光是在河里打炮算啥子本事,有能耐和爺們刀對刀干仗,保準讓你們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干他娘的賊撮鳥,敢不敢出來和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來自中國各地的士兵們扯著嗓子,用各地家鄉的方言咒罵著對面的英軍官兵,借此發泄因為初次實現帶來的緊張、興奮等復雜情緒。
陸榮廷三人手下士兵三分之二以上是新補充的新兵,在那些新兵單子眼里,陸榮廷三人還是尚未長大的娃娃,因功湊巧當了軍官,不然也和他們一樣是大頭兵一個。
陸榮廷樂得和手下士兵們打成一片,說些臟話和士兵們一同問候英軍士兵們的家人,七八分鐘過后,觀察到對面英軍部隊遲遲沒有向前推進,陸榮廷招來幾名部下命令道“到王連長、楊連長那邊瞧瞧,問清楚他們那里的英軍有啥動靜。”
弓著身子,匆匆行了個軍禮,幾個士兵跳進坑道里分頭向另外兩個方向跑去!
“連長,依俺老王看,這英夷鬼子怕是在海上晃蕩久了,剛回到陸地站不穩當,要不然他們咋那么老實的呆在河岸邊不敢過來。”
“老王呀,你他娘的凈胡說八道。”另一個士兵咧嘴反駁道“你們是不清楚情況,聽山東老家的村里人講,英夷洋人最是好色,他們跑到哪里就禍害那里的女人,連五六十歲的老娘們都不放過,所以英夷鬼子們肯定是和巴西那邊的娘們攪和多了,下了船都沒了力氣,這會正忙著恢復精力呢!”
“哈哈,周二狗,你小子就不能好好說話,擱啥事都能扯淡娘們身上。”
一個了解對方習性的士兵取笑道。
“娘們咋拉,鎮子西面的阿根廷城鎮里可有不少白皮娘們,要是讓英國鬼子糟蹋了,我看你們一個個都找不到媳婦!”
“這可不行,咱們好不容易打下的地盤,科不能讓英國鬼子把白皮女人禍害了,俺還指望殿下發恩德,賞一個白皮女人傳宗接代呢。”
一個年歲稍長的士兵聞言搖頭道,
“哈哈哈,看你那個慫樣,就是殿下開恩賞白皮女人,也輪不到你小子呀。”
“咋輪不到俺,就興你胡說,還不讓俺抱個念想了”……
“行了行了,都別想著女人,實話跟你們說,參謀總部放出風了,打完了英國人,所有官兵包括野戰軍、警備軍、支前民兵兩年內都能娶上媳婦,趁著現在有仗可打的機會,把膽子放大點,爭取戰爭結束前多立功,早點娶上媳婦,不然長得漂亮的都被別人娶走,你們只能娶別人挑剩下的寡婦。”
陸榮廷看不到手下士兵們一個個色鬼投胎模樣,出言制止道。
“俺覺得寡婦挺好,寡婦年齡打點,知道疼人,俺就想娶個寡婦。”
一個士兵不滿的小聲嘀咕道。
“哈哈,老王你他娘的真是好口味。”
幾個士兵站立在坑道里,發出一陣壓抑的笑聲。
平靜又緊張的陣地中,不少連排級部隊在漫長的等待中用葷笑話或者其他有關女性的話題緩解枯燥乏味的戰場生活。
男女性別比例失衡是一直困擾漢國政府官員的一大難題,建國之初,華人總人口只有十余萬,十一年后,1879年上半年,華人、歸化華人總人口近六百萬,男女性別的比例逐漸減小,但是單身男性華人的數量卻呈指數趨勢大幅度增加。
1868年單身華人男性十一萬,1875年單身男性40萬,到了1879年,單身華人男性的數量達到了80萬。
背井離鄉愿意移民到南美漢國的華人只占大陸總人口的很小部分,其中移民的華人女性數量更是一直低于男性數量。
從安南、朝鮮或是強制要求或是花錢從其他渠道贖買,幾番努力增加外族女性人數,但是在龐大的男性數量方面,仍然滿足不了本土需求。
漢國在安南、朝鮮乃至日本泰國等地影響力薄弱,未公開的移民他國女性的行為難度大、代價高,和消化南美本土女性相比,作用有限。
而在南美洲,阿根廷總人口一百五十萬,連年戰爭導致當地白人青年大量損失,白人女性數量比例同等上升,即使沒有經過詳細調查,漢國政府方面也能夠推測出阿根廷適齡女性的大致數量。
和強制未婚阿根廷白人女性嫁給華人單身男性帶來的后果相比,加快同化阿根廷白人的速度,解決漢國男女性別比例失衡問題顯然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