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般客氣友好,三人自是都很給面子的回以微笑,而后,傅錦言還干脆起身很是殷勤的替她拉開椅子,“請坐……打擾你們逛街,不會怪我們吧?”
梁立夏欣然坐下,搖頭笑道:“當然不會,他之前就一直跟我說要請你們吃個飯,就是一直沒機會。”
像是沒想到她會說這樣一句話,三人幾乎都是同時的看向了顧長安。
顧長安剛將大包小包的東西放置在一旁的小幾上,轉過來見到三人這樣看他,才想起要接話道:“哦對,這頓飯我們請,你們三個就不用跟我們搶了。”
原本是他們三個臨時起意叫了兩人來吃飯,結果卻演變成兩人請客,他們三個是來蹭飯吃的。
一時間,氣氛有些小微妙。
顧長安沒當回事,只管給梁立夏和他自己倒茶清洗碗碟,而后還若無其事的問道:“點菜了嗎?”
“還沒,”傅錦言算是琢磨出了倆人是什么意思,神‘色’不變的回到自己的位置落座,“就等著你們來呢。”
聞言顧長安就讓服務員送了五份菜單過來,讓幾人都隨意看著點。
既然是他們兩個請客,梁立夏就沒多顧慮的點了幾份她想吃的,隨后就小聲道:“我去洗個手,你們先聊會吧。”
“嗯,”顧長安點了頭,見她要起身又不由拉住問道,“你要吃辣一點嗎?”
他不怎么吃辣,這樣問肯定是另外三人也不吃,梁立夏眼神一轉,就干脆利落點頭:“辣一點也好。”
說完就沖三人禮貌一笑,暫時輕手輕腳的退場。
這是去哪不用多問都知道,看她走遠了些,傅錦言就不由嘖嘖出聲:“‘交’‘女’朋友了就是不一樣,關廷回來一個多月了,都難得叫你出來,你倒是好,工作日還能陪著逛街。”
顧長安瞥了三人一眼,道:“她周末就回去了,我也是難得陪她出來一回。”
說完,還略有些不滿的道:“上次是關廷,這次就輪到你們三個,真要聚,下次提前約好,別再這樣了。”
見提到他了,關廷就不由‘摸’了‘摸’鼻子道:“上次我是無心,誰知道這么巧。”
“那這次是有意?”顧長安這次直接看向了傅錦言。
“咳咳……”傅錦言借著喝茶的姿勢掩飾道,“別只看我一個人,雖然是我提出來的,但他們兩個也沒說不行,不然我哪敢打擾你們?”
顧長安沒好氣的輕哼一聲,擺明對這個解釋不滿意。
傅錦言和關廷都不好說什么,就只好對一邊沉默的高致遠使眼‘色’。
“長安,”高致遠如他們所愿的開了口,“我們找你有正事。”
“什么正事?”顧長安合上菜單,認真的看過去。
高致遠正待開口,眼神卻是一轉,隨即就又只管喝茶沒再開口。
顧長安循著視線看過去,就見梁立夏正在往這邊走來,頓時就明白了他這是什么意思……是不好當著她面說的正事。
他能明白他們這種顧慮,但還是不由冷哼了一聲:“既然不方便說,何必叫我們過來。”
聞言對面三人臉‘色’都是不由一變,他們雖然知道梁立夏是顧長安‘女’朋友,但看著年紀小,就沒當一回事,哪曾想他會因為這樣一句尋常的話,就有點翻臉的意思。
這哪里是不當一回事,分明是很在意。
梁立夏回來坐下后,就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還有對面三人看她的眼神也有點怪異,不過旁邊的顧長安倒是仍舊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拿著菜單不時詢問她的意見,她就沒有想太多。
而等菜點完,桌上的氣氛就又慢慢恢復如初,四人仍舊像上次在嶺家園吃飯一般,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傅錦言總是會記著把她也給帶進話題里去,從頭到尾就沒有冷落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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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他甚至還眼尖的認出她手上的翡翠手鏈是出自塵翠,又聽顧長安不經意提起她喜歡翡翠‘玉’石這些小東西,便就這方面的話題又拉著她討論了一番。
傅錦言既然能開家‘玉’石店,就代表對這方面有一定的研究,梁立夏雖然不太懂,但聽著還是頗感興趣,一時竟有些相談甚歡的感覺。
也是這樣,梁立夏便都沒有去刻意關注關廷,對他的感覺也漸漸淡了,有時眼神對上,也是只是禮貌一笑然后就轉開,真正成了初識不熟的態度。
關廷本就因著之前那些奇怪的夢而有意避嫌,這會見她這般對待,反而還更加松了一口氣,談吐間也隨意多了。
其中最滿意的當然還是顧長安,他原本以為上次帶著梁立夏共同赴約,足夠讓這幾個朋友明白她對于他的重要‘性’,哪里知道一次兩次的他們都沒當回事,隨隨便便的就打斷兩人約會,這次更甚,只是看到卻也非得將兩人叫來,還當著他的面表示有正事也不能當著兩人的面一起說。
他介意的當然不是那件正事,而是他們的態度,這會終于沒有把她排斥在外,而是會試著去跟她適當接觸,那就已經足夠了。
至于到底能不能熟悉起來,就看梁立夏自己的意思了。
火鍋吃完,顧長安結了賬,便說了聲然后利落的帶著人先走一步,留下三人面面相覷,片刻后方無奈失笑。
下了樓,兩人先是一路無言的回到停車的地方,將買的東西放到后備箱里。
而后顧長安正想問她還要不要轉回去繼續逛,就見梁立夏眨著眼看著他道:“他們找你應該是有事要說吧,是不是因為我在場就沒方便說?”
湊巧看到歸湊巧,特地打電話說一聲也無可厚非,但還非得拉上他們上去吃飯,就不是真的只因湊巧而已。
不過他們大概想著顧長安肯定會猜到,不會帶著她過去,哪曾想
顧長安也不瞞她,道:“沒事,他們的事什么時候說都行,今天主要是陪你。”
“可問題是……”梁立夏故作為難的開口,勾足他的好奇心后,方才不緊不慢的繼續道,“我也想知道他們到底找你什么事,當著我的面不好說的話,應該是比較重要的正事吧?你能不能先去跟他們談,然后再轉回來告訴我?”
她這一番話有些繞,顧長安聽得不由發笑:“你真這么好奇?”
梁立夏想也不想的就點了頭道:“當然!明明看著我們穿成這樣出來逛街,還非得從中破壞,我倒是想看看是什么大事!”
“那好,我這就回去問問他們。”顧長安順從的應下。
那邊三人不是出來隨意逛的,所以兩人離開了卻也沒急著走,仍舊坐在那聊天,看到去而復返的顧長安,就不由都有些驚訝。
等到聽明來意,傅錦言就納悶了:“那你的小‘女’朋友呢?舍得把人一個人丟在別的地方?”
顧長安自是不會告訴他們他就是被她勸回來的,只是道:“她在一家咖啡店坐著等,反正也用不了多久。”
聞言三人皆是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之前才以為他不把正事放在眼里了,這會卻倒也知道分輕重。
但人既然回來了,又沒有別人在,高致遠在另外兩人的注視下,再次充當了發言人,將這所謂的正事平淡的闡述出來。
這邊四人在談正事,那邊梁立夏則還的確是坐在一家冷氣充足的咖啡店里,翻看著幾本才買的最新的時尚雜志。
她隨身帶著紙筆,想到之前翻看過的江容那本雜志,就干脆也在上面圈化起來,不時也夾張紙條進去算是做個標記。
因到底是曾經擅長的專業,所以一不留神就有些忘我了。
等到顧長安找回來時,她都仍然覺得沒過多久,看到人還有些小怔忡,“這么快就談完了?”
看她將不大的桌子給占了個滿,連咖啡都被嫌棄似得擠到最邊緣,顧長安就不由無奈落座,“就這么一會,你還做上功課了。”
她這般對著雜志寫寫畫畫,還不時做筆記一般的記錄下來,還的確是有些像做功課。
梁立夏輕咳一聲,將攤開的雜志都收拾好放好,然后趴在幾本厚厚的雜志上眨眼看他,“說吧,談了什么正事?”
她眼神里閃著一點點的光亮,滿是好奇之意。
顧長安就算有心想要勾一勾她的心思,但在這眼神之下,還是有些于心不忍,暗嘆一聲后便開了口道:“他們找我,是想談一談看能不能合伙把嶺家園拿下來。”
雖然猜到不是什么小事,但真正聽到之后,梁立夏還是有點懵了。
嶺家園?合伙拿下來?是她所想的那個意思么?
知道她這是還需要消化一下這個事實,顧長安沒急著要她的回應,而是等了等,之后又開口問道:“你覺得,如果真拿下嶺家園,能有把握發展起來嗎?”
梁立夏此刻的感覺只有微妙二字可以形容
作為一個知道嶺家園后世發展的人,她當然有把握將嶺家園發展起來,可是怎么突然的,那個遙不可及的嶺家園,就離她這么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