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立夏卻是有些心不在焉:“應該是吧,不然還能是什么?”
聽她這樣說,白少容便大略知道她對于感情這件事,其實還是不太‘精’通的。
倘若當初他能早點明白自己的心意,沒有總是冷淡對待,或許也不會輸給顧長安了。
這樣想著,他不由暗自自嘲,明知道木已成舟,卻還總想著如果的事,于己于人都不好,再放不開,都是只能深埋心底不能再去想了。
而既然她無意多說,那么他這個本來就旁觀的人更是不好多說什么,只能道:“那林子皓那邊,我就大概說一句,不會多說。”
梁立夏也是這樣想的,聞言自是點頭:“嗯行,這次還是謝謝你,下次有機會請你和白大哥一起吃飯。”
“好,”白少容可有可無的應下,隨后喝完水放好水杯,臨走之前,還是忍不住的又問了句,“還有我可以幫忙的嗎?”
聽著微微一怔,梁立夏下意識的搖了頭,隨后就連忙頗為感‘激’又帶有幾分打趣的道:“暫時沒有,如果有再找你,行嗎?”
“行。”白少容答得卻認真,隨后跟她對視一眼后,就越過她先走一步。
梁立夏則是慢悠悠的裝滿水杯,等到吃早餐的人都差不多往教學樓這邊走了,方才返回教室。
其實她這次走錯一步,孫文雅不會怪林子皓,多半只會將氣撒到她的身上,再加上如果來百膳園搗‘亂’的‘混’‘混’真是她們三個找來的,那么一旦和解就會引得她們更為氣惱。
這樣一來,八成是又會再想辦法對付她。
可她還真沒想到什么方法先下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也好在重點班的氣氛不同尋常班級,就算梁立夏剛進教室那會還有些心情復雜,略有擔憂,可當周圍的人都回來落座,安靜的開始認真用功時,她便也不好想些雜七雜八的,跟著一起發(fā)奮起來。
等到一天的課下來,就基本都忘光了。
不過她倒是并沒忘記,今天邵奇肯定會得意洋洋的去談關于和解的相關事宜,他今天一天都沒找她,也不知道結果到底如何。
若是平常,她肯定就直接趕去百膳園了,但前前后后出了兩次事,顧長安的父親又曾去過,她就不太想去了。
所以便又把邵奇叫來了粥園,她晚上要去柔道班,便懶得再回去自己做飯,就又順便把晚飯問題給解決了。
邵奇到的時候,就見她一邊翻著新買的雜志,一邊吃著排骨飯?zhí)撞停苁墙蚪蛴形丁?
本來來之前不覺得餓,這一看他便也有些饞了,還先出去也點了份飯后,方轉回來坐下。
見他一反常態(tài)的沒有興奮的先開口,梁立夏就猜大略還是不太順利,但仍是先挑了眉問道:“談得怎么樣?”
邵奇一聳肩道:“有人愿意招,有的人卻不愿讓那個人說,鬧了一天也沒個大概結果。”
是這樣,看來那群人還有點堅持,并非這么好嚇唬的。
梁立夏眼神一轉,道:“那就先別管,也‘花’點錢去找個律師談,再談一次還是不行,就打官司好了。”
要真讓他們感到害怕,光是說說怕還是不行的,不做點實際‘性’的動作他們還以為是說著玩。
而剛好也可以拖一拖,給她多一點時間想想那三人會做些什么,以及自己應該做點什么。
想到這個,梁立夏反倒是有些頭疼了,說起來會跟三人結怨完全是莫名其妙,也不算什么大事,可卻糾纏那么久,還沒完沒了,簡直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先是都設法將原莉趕出了一中,都還是能很快又轉回來,且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再是孫文雅的經(jīng)驗在前,讓她知道,就算示好化干戈為‘玉’帛都是沒用。
軟硬都不行,她們有心思跟她玩,她卻是沒心思將時間‘花’在這上面。
最好的辦法,大概是找點什么事給她們做,讓她們無暇再顧及她。
可又能有什么事能完全吸引她們的注意力,還能一做就許久呢?
一時也想不出,梁立夏就只好搖搖頭暫時按下,轉而跟邵奇聊起了些閑事,比如百膳園的一些瑣事,再比如他跟許霖和夏雪一時興起想到的一些想法。
等到時間差不多,梁立夏要去練習柔道,邵奇也該去百膳園走動一下,盡量看看能不能留住更多新客。
她這邊暫時按兵不動,什么都不做,那邊三人卻是有些蠢蠢‘欲’動了。
先挑起的人依舊是孫文雅,繼周末不歡而散后,她跟林子皓又不冷不熱的過了三天,且他還依舊沒有先服軟的趨勢,整天不是忙著自己的事借口不見她,就是見了也說不上幾句話,問起便說沒睡好‘精’神不好。
她先是故作無意的說漏嘴,告知原莉和羅珊最近林子皓因為梁立夏在跟她鬧別扭,明顯是舊情難忘。
兩人照舊是先冷嘲熱諷的一番,然后就拿了這個借口,一起聲討起她們共同的仇人來。
原莉想到之前的事還沒個結論,便也不想再自己出手,眼神一轉,就似笑非笑的道:“聽說你不是跟那班體育生走得‘挺’近?”
這話自然是跟孫文雅說的,她也很自覺的下意識的就應了:“還好,能說得上話而已。”
而后孫文雅方后知后覺的察覺到原莉的意思,她有些遲疑的道:“你的意思是?”
“你也拿這番話去他們跟前抱怨一下,”原莉說得很是輕巧,“最好他們愿意站在你這邊為你出頭,不好也能幫你勸勸林子皓,豈不是有益無害?”
為她出頭么? ωωω ?тTk an ?¢O
孫文雅心頭一跳,雖然有些小忌憚,但隨后還是不由得動了心。
那群人雖然大大咧咧頗為粗魯,但勝在有義氣且做事也知道分寸,真要出頭,最多也只會給梁立夏一個教訓,不會做太過分。
那樣的話,也算是稍微解氣,又可以不用自己擔上責任,可謂兩全其美。
最好是能嚇嚇梁立夏,讓她知道想要打自己和林子皓的主意,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那樣去做。
打定主意后,孫文雅便點了頭,還有些不太確定的道:“我盡量吧,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實則她心中卻是很確定,別人不說,謝文那里只要說了就一定會幫她。
原莉看著她這樣,心中就不由冷笑,她以為有了林子皓,還有那班體育生給她做靠山,就可以以天不怕地不怕,還能跟自己談條件。
就讓她自己一點點的,慢慢的把這些人給推出去吧,到時看還能憑借什么!
兩人心中各有心思,唯獨羅珊壓根不會去想太多,只當又能讓她看不順眼的梁立夏沒好果子吃,一想到就十分滿意。
這些梁立夏當然不會知道,如果知道,只怕無奈之余還有些好笑,笑這樣的三人竟然還能走到一起。
而正是因為她不知道,所以也沒法提前防備。
她目前還沒心思去想那三人的事,而是正在忙和解的事。
自從邵奇麻利的去找了個律師來負責這件事后,那群‘混’‘混’立即就有些恐慌了,而且律師好歹是更為口齒伶俐些,白的也能說成黑的,達成的效果可親自去說的要好多了。
不過兩三天,那邊就徹底乖乖的,再也不敢逞強了。
畢竟雖然是出來‘混’,但也都有分寸,不愿意一坐就好幾年牢,所以有機會出去,自然是得把握住。
只是他們仍舊不愿意這么快告知背后之人,非要先和解成功后,再全盤托出,免得說了卻依舊出不來。
跟律師咨詢過后,得知可以在和解合約上加上這點條件,如果一旦不實行,就等于合約作廢,梁立夏就沒跟他們多廢話,徑自同意了。
不出意外的話,周五就能辦成和解然后撤訴放人,到時就可以得知到底是誰了。
雖然心里已經(jīng)有了底,但是梁立夏還是想親耳聽到,且那群‘混’‘混’已經(jīng)被嚇得不輕,肯定是再也不敢趟這趟渾水了,既沒出什么事,也沒必要揪著不放了。
而剛好陸薇薇畫室那邊也正式開放了,她就又恢復了每天往那邊跑的習慣,就連吃飯的時間都不放過。
梁立夏本來是想跟路云佩一起吃飯,結果沒了陸薇薇拉著,路云佩就很容易被之前同學拉走,她只得隨意去吃了點便回教室。
不曾想剛走到半道,就見一名身形有些高大的‘女’生帶著幾分猶疑的突然出現(xiàn)攔住了她。
“你是梁立夏?”
“……嗯,”梁立夏下意識的退了一步,略微皺眉看過去,“你是?”
那‘女’生得到想要的回答,長手一伸就扣住了梁立夏的手腕,然后就往前走去。
而似是怕她掙扎不肯,還頗為敷衍的頭也不回的道:“林子皓找你!”
聞言,梁立夏不由一愣,也忘了掙扎。
林子皓找她?難道是因為白少容告訴了他真相?不過找她做什么,責怪她沒事做去特意查這些?
一時心思轉著,梁立夏就沒察覺往哪走,等到了地方,就不由皺緊了眉頭。
這地明顯是孫文雅和原莉羅珊三人當初的秘密基地,偏僻又清靜,真要出了什么事誰都不知道。
而等在那里的并非只有一人,而是有三四個人,且其中……還并無林子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