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這么簡單。”寧宴拍拍手,把手上的雪花拍下來。
等了一會兒,康婆子帶著一個大漢走了過來。
大漢,長得倒是五大三粗的,跟陳禍有一拼。
臉上堆著橫肉,這模樣看著不像是放牛的,倒像是打劫的山匪。
寧宴看一眼漢子身后矮小的婆子,都快懷疑這大個頭是不是康婆子生的了:“康大娘,這就是你兒子。”
“對,我兒子,你未來的男人。”康婆子嘴也是麻利的。
這么一吼,陳禍跟周遺嚇得連忙看向陸含章。
發(fā)現(xiàn)自家將軍臉色漆黑,卻沒有動彈,心里有些惶恐,將軍是傻了嗎?
女人都要被人搶走了。還這么淡定。
陸含章被兩個人看著心里更煩了,眉頭皺起,視線落在寧宴身上,女人的臉?biāo)坪跤行┘t,為什么?
陳禍哆嗦一下湊到寧宴身前。
“寧娘子我們需要做什么?”陳禍的求生欲還似乎蠻強(qiáng)的。
湊到寧宴跟前問了一下,心里舒服多了,將軍的視線也從他身上挪開了。
周遺沒有陳禍這么多話,不過也是直直盯著寧宴。
眼里要表達(dá)的意思很明顯,只要寧宴開口,他肯定會完成寧宴交代的任務(wù)。
“那得看一下康大娘想要怎么辦!”寧宴往牛二身前走去。
瞧著牛二鼓鼓的肌肉,眼饞的很,她也想長這么多肌肉,金剛芭比才是最愛。
繞過牛二,目光落在康婆子身上,康婆子嘿嘿笑了一聲:“比什么,當(dāng)然是比腰了。”
康婆子說完還對寧宴擠擠眼睛。寧宴臉色一變,不成了,腦子暈暈的,昨晚吃的東西要吐出來了,這個康婆子可真嘔人。
康婆子個頭矮小,偏偏長了一張大嘴,嘴巴的形狀就跟東邪西毒里面的歐陽鋒一樣,那嘴巴,腫的跟蛤蟆一樣。
嘴唇厚一點(diǎn)兒稍稍大一點(diǎn)兒,那叫性感,但是若是太大了,那就有些恐怖了。
嗯,牛二的老爹也是一個能人,這樣的也能吃下。
康婆子的長相算不的最丑,平常看著也無所謂,但是現(xiàn)在對著寧宴擠眼睛發(fā)笑,臉上的皺紋也擠在一起,說話的時候還喜歡眨眼睛。
那不就凸顯出嘴巴了嗎?
雖然很羨慕牛二一身的肌肉,但是么,跟牛二成親,還是算了。
牛二雖然長得很壯,但是有這么一個娘,身上的基因說不的也有康婆子一份。
以后生了孩子,這么丑,那還怎么見人。
寧宴扔給陳禍周遺一個刀子眼:必須贏。
幸好康婆子說的是比劃腰。
還有什么比仰臥起坐更能體現(xiàn)腰的重要的么。
寧宴看向牛二:“你娘跟你說過來是為什么了嗎?”
“說了,贏了你就是我媳婦兒。”
“……”她并沒有答應(yīng)啊,這個康婆子。
瞧著牛二一根筋兒的樣子,不打發(fā)了以后怕是會成為麻煩。
要不,這樣你別跟他們比了,就咱倆,扳手腕,誰力氣大誰就贏了。
牛二扭頭看向康婆子。
康婆子樂和了,她聽說過寧宴的力氣大,一個人可以提起兩個裝滿東西的筐,但是她兒子力氣也不小,這次穩(wěn)了。
“跟她比。”康婆子豪邁的吼了一嗓子。
陳禍回到院子抬出一張桌子。
眼看就要比劃了,寧宴又回頭看向康婆子:“我覺得這個不劃算了,要不這樣,我輸了縣城那個燒烤鋪子就是你們的,婚嫁什么的就不做數(shù)了,但是如果我贏了你兒子就得賣身給我。”
“……”康婆子愣住了。
雖然覺得兒子不可能輸,但是總害怕怎么回事。
“不成,你輸了就得嫁給我兒子,你那些東西也是我兒子的。”
“……還真會盤算。”寧宴能說什么:“你兒子輸了呢?”
“給你給你,不過是個兒子,我好幾個呢。";別的沒有但是兒子這個東西康婆子卻是生了好幾個。
所以講真的如果輸了還真的不在意。
而且,牛二這個兒子吃的多,一個人能夠吃一半的東西,簡直就養(yǎng)不起。
如果到時候真的輸了。
呵,可得讓寧宴多花錢。
就是不知道到時候該怎么男人交代。
“開始吧。”寧宴說完走到桌前,牛二也走了兩步。
站在寧宴對面,看一眼寧宴的手,憨憨笑了一聲,這手忒小了,這么小的手哪里會有力氣。
“俺不想欺負(fù)你,你可以用兩只手。”
“……”陳禍跟周遺聽見這傻缺的話,眼里的神色有些復(fù)雜。
寧娘子的力氣,那可不是一般的大,雖然說這個牛兒長得五大三粗的,但是作為上過戰(zhàn)場的人,這樣的人又不是沒有見過。
有著一把子力氣,但是腦子不好使、
“可以用兩只手嗎?”寧宴看向康婆子。
康婆子搖頭:“就一只手。”
康婆子到現(xiàn)在都沒有想明白,為什么說好的是測試腰力,到了這會兒竟然變成扳手腕了。
“那就一只手了。”寧宴應(yīng)了一聲。
將手臂樹立在桌面上。
陸含章心情非常不好。
雖然明知道兩人就是搬個手腕而已,但是女人不聽自己的話,隨便一個鄉(xiāng)野人家也敢打他女人的主意。
這種感覺,簡直了。
牛二伸出粗壯的手臂,手臂的直徑已經(jīng)比寧宴的大腿還要粗了。
牛二甕聲甕氣問道:“萬一俺把你捏疼了,你可不許哭。”
呵呵,她會為這個哭:“墨跡什么,趕緊的。”
寧宴話落,牛二憋著一口氣,再也不說話了,粗壯的手臂搖晃一下,跟寧宴握住,一大一小一個黝黑一個白皙,雙手握在一起,陸含章額頭的青筋都快跳出來了。
不過到底沒有阻止。
韃子那邊兒的女人也會上戰(zhàn)場,私下交流的時候,扳手腕什么的也會發(fā)生。
他心里也明白,寧宴這個女人,心里是有數(shù)的。
不該做的事情不也不會去做,該做的事情呢,不用別人去催,就會提前打理的整整齊齊。
寧宴呢,自然是看見陸含章的態(tài)度。
心里倒還是滿意的,沒有因為一個扳手腕就要死要活的,這樣的男人很好。
牛二手上突然用力,寧宴挑眉,這家伙的力氣,確實夠大的,當(dāng)然比她還差上一點(diǎn)點(diǎn)。
寧宴也不在吝嗇,選了一個好的發(fā)力點(diǎn),手臂一個用力,直接把牛二的手腕扣在桌面上。
寧宴松手,手已經(jīng)變成紫紅色的。
被牛二捏的。
看一眼寧宴的手,牛二再次嘿嘿的笑了起來。
“俺輸了,你力氣確實大。”
寧宴看向康婆子,康婆子心里責(zé)怪牛二不爭氣,不過話已經(jīng)說出去了,也不能反悔。
她雖然喜歡占便宜但是也不是不講理的。
“你想買下我兒子,沒問題但是價格呢?”
“我兒子長得比家里的牛還壯,不管是耕地還是那啥……”康婆子再次丟給寧宴一個你懂的眼神。
寧宴……
“不管你怎么用都成,所以價格不能便宜了,最少得跟牛一樣。”
“……”人不如牛,這個時代啊!
是寧宴嘆一口氣,轉(zhuǎn)身從家里取了二十兩銀子。
一頭牛五到十兩都有可能,一個人呢?寧宴不想把人跟牛比。
“可以的話,就簽個契書。”
寧宴說完,康婆子直接按了一個手印,之后就歡喜里的離開了溝子灣。
二十兩銀子吶,不吃不喝她一家子也得干上好幾年,早知道牛二這么值錢,康婆子一個人開始發(fā)散思維了。
牛二懵逼的站在原地。
他已經(jīng)被賣了。
所以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些什么呢?
牛二懵懂的看向?qū)幯纾欠N可憐弱小又無助的眼神,讓寧宴心里一陣難受。
看一眼陳禍:“把人安排一下啊,過幾天讓她跟著我弟弟一起去寧城。”
陳禍點(diǎn)點(diǎn)頭,帶著牛二往院子里走去。
徐氏后知后覺,突然跳出開站在寧宴身前:“你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你為什么讓你弟弟去寧城。”
“你猜。”寧宴這會兒心情不好,理都沒理徐氏,直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徐氏火氣噌就上開了,還想罵些什么,瞬間想到賈婆子的話,回頭眼睛四下瞟了一番,沒有看見賈婆子這才拍拍心臟。
至于周遺,這會兒惦記著寧宴說的新的菜。
但是,膽子小,不敢上去問,不比徐氏什么都敢。
什么都不敢還想吃?想的美。
周遺耷拉著腦袋往院子里走去,明明是大過年的,卻靜悄悄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至于陸含章深深稀吸了一口氣,起身走到寧宴的臥房。
看一眼窗上趴著的女人,心里陡然升起一點(diǎn)兒火氣,這女人平白惹出這些事兒,明明可以直接把康婆子打出去的。
但是偏不,搞出事情了,現(xiàn)在又不開心了。
他還猜不出女人為什么不開心。這就煩躁的厲害了。
琢磨了許久,最后說出一句:“以后不許這樣了。”
“嗯.”寧宴應(yīng)了一聲,抱著被子在床上翻滾一圈。
“聽話就好。”陸含章說著,大手落在寧宴額頭上,有些燙,發(fā)燒了。
怪不的今天弄出這么多事兒。
“我去讓薛先生給你弄點(diǎn)兒藥,你好好歇著。”陸含章說著就要往外走。
但是么……
袖子突然被人拽住。